肖战以为他既然已经做了王一博所说的正妃应该做的事,这合离书应该也快送到他手里了,可他等了有半个月也没等来这封合离书,而王一博自从那晚强要了他就在没出现过。这让肖战很是费解。 肖战在等待合离书的这些天没有出过房门,一直在屋子里看书,冯嬷嬷看着他整天闷在房里不出门怕他闷出什么病来这天午膳刚过肖战想要走去榻上看书被冯嬷嬷叫住,“主子,您都几天没出去了,今天去后山看看吧,后山的红梅有几课已经开了我们去看看。” 肖战抬起头想了想确实是有几天没去后山了,自从上次他砍了几颗红梅后还一直未曾去过,他放下刚刚拿起的书,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也好,嬷嬷那我们去后山赏梅吧,看这天气似是要下雪,红梅沁雪应该美吧?”
冯嬷嬷拿了他红色的披风给他披上,“轻烟我和陪主子出去走走,你备好姜汤一会儿主子回来暖身用。”冯嬷嬷嘱咐轻烟,轻烟应下。
“主子,别忘了汤婆子,不然您的手又被冻红了。”轻烟把刚灌好的汤婆子塞到肖战手里,肖战看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笑了笑。
一主一仆走在去往后山的路,“主子真被您说中了果然下雪了,看这样子等我们到了梅林正好可以看到红梅沁雪的样子。”冯嬷嬷扶着肖战拾级而上,肖战边走边看冬天的雪景,他很喜欢雪小时候经常陪着母亲坐在廊下看雪,看红梅和雪是他怀念故去母亲的一种方式。
“是啊,红梅沁雪是母亲最喜欢的景色,记得小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去相府的梅园里赏梅时,就是那样的景色,那天是从我记事起第一次见到母亲那么开心的笑,嬷嬷你说当初母亲为什么会看上父亲?”肖战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冯嬷嬷知道每到逢雪天的时候她的小主子情绪都不好。
“主子不知,当年的相爷那也是洛阳城里名人呢,人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文采出众,当时那也是众星捧月的主,小姐当时也是被他的文采和相貌所吸引,义无反顾的嫁了过去,可万万没想到小姐嫁过去短短两年相爷就纳了那个柳莺歌为妾,那时候你也才刚刚满周岁而已,从那以后小姐就整天郁郁寡欢还好有你作伴儿不然小姐哪能撑到你长那么大呢。”
肖战听着冯嬷嬷说着以前的事默不作声的向后山走着。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肖战的肩头落了一层雪,他也不在意,来到后山的梅林果然红色的梅花上落着一点白,这样的美景肖战几乎每年都不会错过,只是每年的这个景色也是他最难过的时候,看到这个景色脑海里总会出现那张笑颜如花的脸,一滴泪落下,没入雪里合着雪水一起沉入土里。
王一博来到肖战的院子没看到在廊下看雪的人,心里还在想这人莫不是怕冷窝在屋子里看书,想着抬腿走进屋里却只看到轻烟一人,“你家主子呢?”
轻烟刚熬好姜汤回来进屋子没有一刻钟就听见王一博的询问,她吓了一跳紧忙跪下给王一博见礼,“奴婢见过王爷,回王爷的话主子说想看红梅所以去后山的梅林了。”
王一博眉头一皱,“这么大的雪后山路不好走,天气又这么冷他就不怕病了?”王一博转身欲走又停下,“拿一件你主子的厚衣服给我。”轻烟虽心里不解可也不敢多问起身拿了件大氅恭敬的递给王一博,王一博接过大氅转身向后山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墨七。
肖战站在一颗红梅树下不知在想什么冯嬷嬷默默地站在身后陪同,过了许久肖战方开口说道:“嬷嬷,回头着人把这里的红梅都砍了吧,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也就不在了。”
“是,老奴明白,主子我们回吧,雪大了下山的路不好走。”冯嬷嬷知晓他的身体谓冷想着劝慰他回去,可肖战却站着不动也不答话,冯嬷嬷见劝不动也只好陪着。
不知不觉肖战肩上以落了厚厚一层积雪可这个人就像感觉不到似的,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着一颗红梅树发呆。
王一博来到后山远远的就看到红梅树下的肖战,他站在雪地里披着红色的大氅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场景可王一博却在那人身上看出了无比的落寞,他拿着大氅走过去,冯嬷嬷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轻烟找来了,回头刚要说话看清来人吓了一跳急忙要跪下行礼也想着给肖战提个醒儿,可却被王一博一个手势制止了,又挥挥手让他和墨七退远些,冯嬷嬷不敢违抗只好低头随墨七退远些。
王一博走到肖战身后为他拍落肩上的雪,肖战这才回神以为是冯嬷嬷转头刚想说话却看到的是王一博,他迅速转头擦了擦脸上的清泪。
可他的那两行泪还是被王一博看的清楚,“你是嫌自己的身体太好了吗,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吹风。”他把手里的大氅扔给肖战,肖战接过来抱在怀里并不穿。
王一博不解他对眼前的人明明是厌恶的可看到他流泪心里却有一丝不快的情绪,他也不知为何心里会有这丝情绪流出,摇摇头不置可否。
“王爷找我是否送合离书来的,还是另有其事?”肖战调整好情绪依然看着眼前的红梅问着身旁的人。
“你真的想和我合离?你可想好了以你在相府的地位如果真的和我合离了你是否还能回相府。”王一博说的没错他本来在相府就没有地位,如果在和他合离相府是万不能让他在进门的。
“谁说我和你合离就非得要回相府。那种让人恶心的地方不回也罢。”肖战偏头看王一博,好似再说不是相府不要我而是我不要它了。
“不回相府!那你要去何处?难道在外你还有别的院子不成?”王一博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知道他和他合离后会去哪儿。
“王爷您多想了,向我这样的人整天除了被关在这方天地什么也做不了拿什么去置办另一处宅子。这天下除了洛阳城,哪都可以是我的住处。”肖战说的轻松可王一博却听出了一股悲伤,是啊,洛阳给他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在何处他都比在洛阳过得自在。
“你的意思是合离后你会离开洛阳你舍得?”王一博听见他说要离开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的疼,他努力压下那股疼不让他看出什么。
“哼!一个充满不堪回忆的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从我记事起,不,应该是从我出生那一刻就注定是不被人待见的存在,王爷不是也不待见我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来这世上走这一遭,王爷如果您不是来送合离书的就请回吧,雪天路滑王爷小心我先回去了,还请王爷尽快将合离书写好差人送来,王爷日理万机就不劳烦王爷了。”言下之意就是以后不必再来了。 王一博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想合离过了年节再说,年节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王一博冲着他的背影提高声音说道。肖战脚步顿了顿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去。
距离年节还有半月有余,肖战也不急于一时索性就等他半月,那次见面后果然王一博在没踏足他的院子,肖战那天在外面时间久吹了冷风身子一直不爽利,这些天也未曾出门。这院子里只有他们主仆三人,有时除了王一博有事差人来平时并无人来打扰,三人也乐的清闲。
“主子我刚做的糯米团子您吃点。”因为距离王府里的厨房较远,天气冷了做好端来他这,饭菜早就冷了,肖战差冯嬷嬷问过王一博在自己这方小院里开了小灶。
肖战笑着拿起一个糯米团子咬了一口,可团子刚进嘴里肖战就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他放下糯米团子跑到廊下吐起来,冯嬷嬷被吓了一跳赶紧追了出去,“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冯嬷嬷边给他拍背边问。
“没事,就是忽然觉得胃不舒服,兴许是身体还未好全,过几天就好了。那个糯米团子轻烟你们吃了吧。”肖战擦擦嘴角回到榻上躺好,“嬷嬷你们先出去吧我乏了。”冯嬷嬷拿着刚做好糯米团子出去站在廊下看了看肖战刚刚吐出来的水若有所思。
肖战以为这种症状持续一两日就能好,可一连几日都是这样,而且不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除了呕吐,这几日就连胃口也不似之前那般好了,还嗜睡动不动就乏。这让他一度以为他的身子怕是真的被那毒折腾的只剩空壳了。
这日天气晴朗阳光耀眼,肖战躺在榻上闭目小惬冯嬷嬷打屋外进来手里拿着件大氅,“主子,主子?今儿天好我们出去走走,见天在这屋子里闷着没病也闷出病了。我们今儿去街上逛逛正好也快年节了,我们出去看看那几间铺子,顺便再买点年节用的东西。”
肖战睁开眼本不想去,可想着母亲留给他的那几间铺子他确实也好久不曾去看过了,年关将至再不去看他这东家就太不合格了,难免会寒了人心。起身让冯嬷嬷帮着更衣又让轻烟灌了汤婆子抱在手里,冯嬷嬷给他披上大氅这才和冯嬷嬷带着轻烟出了门。
走在热闹的街道肖战脸上也多了些许笑容,轻烟是个活泼的性子平时肖战对他就像自己的妹妹,是以在他身边轻烟从来都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主子,主子快看那边有好多小玩意儿我们去看看。”说着不管自家主子同不同意拉着就跑了过去。
“主子您看这个好看。”轻烟在小摊上拿起一个檀木簪子,簪子通体是暗红色,簪子顶端雕刻了一朵梅花,“嗯,是挺漂亮。”轻烟拿着檀木簪子看了看肖战,“主子您低头。”肖战不知她要做什么遂听话的把头低下,轻烟顺手把簪子插在他的发间。
肖战从来不注重这些是以他现在用的簪子还是当年他十八岁及冠礼时母亲送他的礼物。虽然进王府的时候王一博为了安阳王府的脸面送了一只,可肖战从未用过,现在还在雪苑里放着呢。
“主子带这个真好看。”轻烟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光,肖战的容貌是出众的,面如玉冠,眼睛魅而不揉,眼睛狭长看上去很是勾魂,眼头下勾眼尾微翘既有少年气又有一丝媚态。嘴巴轻欲薄厚适中嘴角微微下垂,有股清冷感显得格外撩人,加上高挺的眉骨和鼻子颧骨饱满下颌角分明让他整个面部看起来更饱满。
看的小摊上的主人都移不开眼,“公子原本就玉树临风,带上这个簪子就更完美了。”
“好,这个簪子我要了。”轻烟正准备拿铜板就被人拦住了,“这位公子的钱我付了。”轻烟和肖战同时转头看着说话的人,只见那人手里拿了一把折扇,身穿白色衣衫,衣衫上用金线绣着绿竹,可就是这张脸长得一副风流样。肖战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整天流连在花丛间,身上一股子胭脂水粉味,把他原本的信香都遮住了。肖战不着痕迹的用手扇了扇鼻子后退一步远离这人。
“多谢公子的盛情,不过不用了我自己买就好。”肖战礼貌拒绝,可那人好似听不懂似的,打开折扇扇了扇风立时一阵胭脂水粉味钻进肖战的鼻腔熏得肖战胃部不适,但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烦他强压着这股不适和那人周旋。
“公子不必客气,只是一只簪子而已,如果公子喜欢我可以把整条街的簪子买下来送给公子。”肖战以前也见过这种只知花钱不知上进的人,无非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要么就是家里是王公贵族。
“敢问公子可是秦国公家的小公子?”冯嬷嬷眼看着这人不依不饶的赶紧过来解围,冯嬷嬷之所以认得他是因为王妃还在的时候他跟随他的父亲秦国公去相府赴过宴,当时两家还想着结亲来着可因为各种原因这事也就搁置了。
“你,认得我?”秦柏君看着这个六旬老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想不起来这个人。
冯嬷嬷给他施了一礼,“老奴有幸几年前在相府家宴上见过公子一面。”秦柏君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哦~我记起来了几年前好似是去过相府赴宴老妇人好记性啊,都过去这么久了难得你能还记得我。”
“公子说笑了,哪里是老奴记性好只因公子长得玉树临风很难让人忘记罢了,公子也是出来备年货的?”冯嬷嬷看出了肖战的不适遂想尽快离开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只是家里闷了出来走走,没想到会碰见美人,想着博美人一笑却不想美人不欲理会。”一开始秦柏君还一本正经可后来越说越离谱。
“既然公子只是走走那我们就先走了,原是出来买东西回相府看父亲的,不想却遇见了公子耽误了时辰父亲该担心了,秦公子您慢逛我们先走了。”不等秦柏君说什么肖战率先走了轻烟扔给摊贩几个铜板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原来是相府的人,看来有必要和相府多走动走动了。”秦柏君意味深长的看着肖战消失的地方,因为冯嬷嬷的缘故他到忘了问是左相还是右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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