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择渊捏碎珠子,内颗黑珍珠刺破白择渊的手心,血液顺着手腕流下……
蔚子颜知道白择渊心意已决,原本,他其实也想到了,但他还是如期待万分之一的气运一般,期待白择渊可以留下来,他也痛恨,每当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不配做长遥弟子,不配进入凌虚界,每当有一句想要白择渊留下的话语噎在喉咙时,他便想用锥子狠狠的刺醒自己,提醒自己清醒,要为自己第一次进入凌虚界便动了心的“半神哥哥”着想。
他原本,不至于这么难过的,至少他以为大概过个几十年,便可以彻底忘记了,但此时,就此时此刻,从白择渊捏碎珠子的那一刻,并不是希望破灭的失落,是锥心刺骨,仿佛每一滴血,都在刺痛着他,是一股连自己都恶心的罪恶,他要让白择渊留下来,他要,哪怕用自己的珠子将他再贬下来也好。
蔚子颜不知道,不知道这种愈发强烈的想法从何而来,这既像他又完全不像。终于,蔚子颜还是压下了这股罪恶,自私。
紧紧闭上了眼睛……
天气突变,雷雨交加,“诸神在界,叩问长遥弟子白择渊,你心之所向,究竟要何物?”
白择渊突然想起师尊同他那番话来,想到的却不是:“顺应心意才能顺利过天劫,”那一句,反倒是“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该,更没有什么是不应,”这一句,白择渊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放松了捏紧的拳头,重新跪好,雨太大,淋湿了头发,他便好好理了理,“诸神在上,我――长遥弟子白择渊,以血脉起誓,愿为长遥弟子蔚子颜争取一席仙位。”
此刻的雨声,雷声仿佛都不存在一般,蔚子颜耳边震耳欲聋的只有白择渊的声音,蔚子颜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将白择渊拉起来,“白择渊,你疯了,你历了十年劫,你为何要替我谋仙位,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就是块废材,你干嘛浪费这样宝贵的机会在我身上?”
大概蔚子颜自己也没想到白择渊三个字脱口而出,他着急了,不然必定不会……
白择渊不顾阻拦,继续跪到地上,蔚子颜去拉,但白择渊执拗的性子怎么可能拉的动,只好同他一起跪着,白择渊轻轻笑了笑:“来不及了。”一道天雷迅速降下,横着劈在白择渊身上,蔚子颜想去扶着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全身筋脉如重修一般,酥酥麻麻的,过了一会便看见白择渊倒在地上,见周围人去扶,见白礼礼跑下来,自己也慢慢没了意识……
“半神哥哥!”蔚子颜被噩梦惊醒,睁开眼却发现白择渊就坐在床边,便不管不顾的抱住,白择渊不情不愿的轻轻推开,“咳咳……”蔚子颜这才发现周围不止白择渊一人,黄师姐和上官师兄也在,还有白礼礼,还有好多师兄弟也在,甚至师尊也在门口站着,大大小小的人站了一屋子,蔚子颜有些受宠若惊,回忆起刚才不管不顾便抱着白择渊的事,脸上不自觉的有些辛辣。
六御看蔚子颜醒了,才缓缓走进去,左手打了结印,“蔚子颜,你已经是上仙之资,以后要更加勤勉刻苦,不要枉费了白择渊一番心思。”不知道为什么,蔚子颜总觉得师尊说这话时是对着白择渊说的,语气也与平时有所不同。
师尊安顿好蔚子颜后,便走出门,“你们这些人,对蔚子颜养伤并无庇益……”
黄芪令不愧是师尊一手培养而成的,最先听懂了师尊话里的意思,“行了,行了,大家还是回去,让蔚师弟好好休息。”众人都要走时,白择渊被师尊叫出去。白择渊拍了拍蔚子颜的手,“我马上回来。”
“师尊,你找我是……”
“白择渊,你真是白费我一番心思,此番受你父母所托,为保你一人,不惜……唉……”六御语气比平时都狠厉许多,白择渊刚要开口,六御却突然施法,白礼礼被他施法带出来摔在地上。
白礼礼大概也察觉到,六御表情并不柔和,甚至透着严厉,便赶紧识趣的爬起来,“我就是路过,我马上走。”
白择渊立马跪下行礼,“师尊,是你说,要顺应心意……”
“可是,若我告诉你,历情劫唯一的办法就是亲手杀了自己挚爱,你也愿意是吗?”
“弟子不会,弟子不会为历情劫,便亲手杀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白择渊,你还不懂吗?我都告诉你了,你要升神便必须……”
“弟子不信,不相信诸天神佛都是手刃挚爱才成了神,若是如此,我宁可不做神。”
“白择渊啊白择渊,那你便要想清楚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
“弟子铭记,多谢师尊苦心。”白择渊站起来,轻轻笑了笑,“但是弟子死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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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