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休息了几日，张云雷念着孟鹤堂爷孙俩，一大清早就去了孟鹤堂家。赶巧孟鹤堂不在，张云雷陪着孟爷爷聊天，而同行的周九良就站在门口等人。临近中午，孟鹤堂的身影出现在了路的尽头。

看着门口站着的人，虽然没有穿军装，依旧飒爽。

“周将军，您怎么有时间过来？怎么不进去……”还没有得到答案，就听到了院子里说话人的声音。惊喜的冲进了院子，就看见了那个陪着爷爷说话的人，不是张云雷又是谁！

“小妖精？你回来啦！”听见了孟鹤堂的喊声，一回头就见了人，“小哥哥，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啊！”看见孟鹤堂，张云雷高兴的像个孩子。看见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忧思郁结，而是阳光温暖。自信又骄傲的模样，足以说明这大半年他过得很好，至少心情很好。

“杨将军怎么没陪你回来？他放心让你一个人在乾城吗？就不怕桃花源的人找你麻烦？再就是你住哪里？你也不是九字军的人，总不能一直住在军营里吧！”

“九郎在……哥哥在禄州驻防，不能随意走动，而且下半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况，我这次回来也不是回来玩的，我要参军了，我不想再去拖累别人。就算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

听了张云雷的话，孟鹤堂眼中有些闪烁，似乎有些话欲言又止，“好，你既然自己有了想法，那就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吧！要是累了，别忘了，这也是你家。”

在厨房做饭的孟鹤堂听着屋里那爷孙俩的笑声，有些晃神。

“再不翻锅，就要糊了！”身后传来周九良淡淡的声音。

手中的锅铲不停，孟鹤堂突然来了一句：“他和杨将军，是不是……他们怎么了？”

“这是他们的事，我不便多言，如果孟先生想知道，大可以去问张先生。”

“我当然可以去问他，可我现在问得是你，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是。”周九良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即使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也让孟鹤堂有些措手不及。“你们可知这条路艰辛，人言可畏，这吐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的，他杨九郎不惧，可云雷呢？他……他怎么舍得……”

“九郎敢说，张先生敢应，我想这就够了。”孟鹤堂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在乾城、在佟山、在禄州，周九良见过了太多。爱你，无关身份，只因是你。

乾城的时候，他们刚刚相认，纵使有着身份的限制，也挡不住深情，到了佟山，因着张云雷大病一场，杨九郞更是将这小祖宗宠上了天。用李九春的话说，弟弟？我信你个鬼！连一向话不多的何九华，高九成都吐槽过，那哪是疼弟弟啊？明明是宠媳妇。他杨九郎之所以清风朗月，那是没让他遇见张云雷。周九良也不禁感慨，杨九郎这棵老铁树，肯开花了！

后来祁县和禄州的事，也让两个人渐渐的正视自己的内心。错过多年，如今都在彼此心上，难道还要为了这所谓的世俗眼光，再一次将人推远！对得起天下，却唯独对不起自己！

孟鹤堂无言以对，张云雷对他没有防备，自然也不会刻意作假，提到杨九郎的神情，眼底里都是分明的爱意。孟鹤堂撇了一眼周九良，见那人竟直直的望着自己，“周将军，我也不是饭菜，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孟先生，如果是你呢？”

两个人的对话，最终终止在了孟爷爷的呼唤声中。

之后的日子，张云雷就开始了自己的军营之旅。儿时练功留下的底子，让他的近身功夫进步的很快，因着识字，学习治方谋略也不吃力，唯独射击这件事让张云雷叫苦不迭。十次有八次都能打偏，整个手臂酸痛不已，手也练得直抖，就这样训练了三个月，虽说有点起色，也无法改变张云雷是个枪械白痴的事实，而负责训练他的董九力，只能默默无语两眼泪。

关于练枪这件事，直到张九龄办公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以此告终！摸着冰凉的后颈，张九龄果断的找来了李九春，运筹帷幄的军长大人，最后只说了七个字：“给他找个称手的。”

对枪械无能为力，但张云雷对谋略方面的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锐，李九春存着想法让他做右翼的参将，可也担心他资历太短不能服众。如果从守令做起，以目前右翼军情况，暂时还不需要两个守令。一年前，右翼军的参将常厉封，因伤病留下的后遗症，突然去逝。因为他的离世，右翼军参将的位置空了下来，当时有意提拔当时的守令何和，但何和拒绝了提拔的调令，他自知能力有限，不想耽误其他人，之后右翼参将的位置就空了下来，而参将那部分的军务，就直接落在了杨九郎的身上。

提起这事，李九春也是心服口服，身兼二职的杨九郎不仅没耽误自己的军务，还能兼顾。好在何和本人一向尽责，基本也不麻烦杨九郎。说到底，如果不是大伙知道他今年找到了张云雷，只怕还是要两头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