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
牧翊瑾站在错落有致的虎皮黄石条铺成的街道上,看着眼前历经三年、耗费人力财力修建的朴实无华的道观。
内厝白石阶,东石白底墙,再往上则是红墙绿瓦,浮雕壁画,上过大漆的木门,梁上配以对应的神兽,感觉与吴家村翻新的庙差不多,带着刻意的古朴。
此观无观名,香客都称它无名观。大师说,此地有灵,他只是暂借先人的地盘做道场,不可强占,无法赐名。
钱多多在身后小声嘀咕,无名观的前身是破落小观,她小时候,有个中年道长在这里借宿过,还是有点道行的,将复仇鬼变成恋爱脑。
就在牧翊瑾想发问"如何做到"时,被吴孤偷偷拉衣角止住,碍于周边香客隐隐投来的目光,只好作罢。
三人主殿烧完香后,还得去偏殿烧香。
偏殿上方也有小型藻井,松香黄做底砖,雕着未点睛的蛟龙,粗糙的纹路让人不致于在平滑的地面滑倒,浑然天成带金纹的黑砖拼作墙面,模糊金色纹路隐约勾勒出左墙双手向天的人影,右墙的凤影。
两个受供的无名木牌,立于北墙半掩半开的小黄木门雕内,数层木阶最上方,独占供奉,阶下无牌。
只需烧香,无须供品。
透着难以言说的肃穆。
由道长们指引,主殿烧香祈福,偏殿烧香虔诚无愿,二事毕,才可重返主殿求符求签,再随缘添香油钱。
黑漆小木桌,平易近人的道长坐在简易的靠背木椅,照着签文,解签落字。
道长对钱多多的解签是:情末了,大运无,小运常有。
牧翊瑾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反之,近者即是。
吴孤的解签更像是劝诫:智能可畏,自作聪明,凡事应多思。性格刚过,与人不和,独立自好,应辨形势明哲保身,守得云开见月明。年少平平有衰,中年平平,晚景大运,不可自废。
黄白宣纸,寥寥数字,错过最该看的年纪,在该懂的年纪,让人尽力补救。
牧翊瑾看懂自己的解签,但想不清,问其他两人准不准。
没有喜悦的言中。
钱多多点点头。
吴孤实事求是,"挺准"。
牧翊瑾看向二人苦逼的脸,打哈哈道,"顺应天命,无为而治,遇灾遇厄,可化,合命也,不可化,已成命也"。
钱多多回道:"感谢九年义务教育,感谢自己语文课和历史课,有好好听课,听得懂你的话。"
吴孤苦涩地点头,凭"天命"二字心安,还能如何。
突兀的一句"敢问施主,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庸人自扰,何解?",打破三人的心境。
牧翊瑾偏头一看,是个年轻小道士,长相秀气。即还道礼,言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难测,意懂义难懂;鄙人觉得飞来横祸、祸延他人不算自召,此义鄙人无解;再言庸人不自扰,岂不甘于平庸。"
"施主所言即是,贫道与施主有缘,此物赠于施主。"小道士褪下手腕的木珠串,递予牧翊瑾。
牧翊瑾恭敬接过,待小道长走远后,转赠吴孤,"辟邪转运,该物小有成效,予你,人定胜天,心有真安处即胜,寄物也可"。
吴孤眉目渐舒,接过木珠串,戴在手腕上,向牧翊瑾道谢。
三人随后来到观内老榕树处,挂信签于树枝祈福,吴孤在多挂了副玉佩。
钱多多碍于处处都有道长和香客,几次欲言又止,出道观后被古玩摊吸引,将多处疑问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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