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运气还算可以,赶到菜市场的时候,正好有摊贩在向她吆喝还有里脊肉没买掉,就买下两斤里脊肉,自掏腰包到超市买了两瓶大椰汁、若干包特辣辣条、小镇特有的豆酥糖。
钱多多回来时,见客厅没人,听见厨房有水流声伴随着菜刀和砧板的撞击声,就转入厨房,看见吴孤在切包菜丝,牧翊瑾在洗青菜,就将肉放在一旁的空桌上。
“老板,我看见前院好多丝瓜都熟了,我去把它们摘下来”,钱多多觉得自己在厨房也帮不上忙,自己在客厅独自看电视也不地道,就自己找事情做。
“可以,那个墙壁上挂着的黑色小剪刀拿去用,太熟的就不用拿进来,大门前面不是有那个专门晾晒的簸箕,放那里就行了,那些花有开的,都摘了,分类分层晾晒,熟透的丝瓜放最底下”,吴孤将切好的菜丝倒进沥篮,不妨碍他分神叮嘱钱多多注意小事细节。
“好,我懂了”,随后钱多多麻溜地拿走剪刀,迅速离开厨房。
牧翊瑾看着钱多多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会心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妹呢”。
吴孤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垂的睫毛遮住他暗淡的眸光,顺着牧翊瑾的话头,说出的既无喜也无哀,“不止你一个人这样觉得,很多人都这样说”,还有过分的猜想直接当人面说出来,离奇的猜想也能影响当事人的人生。
“你中午要炒什么菜,煮什么汤?”,牧翊瑾去除葱蒜苗带泥土的外皮和发黄的尾尖。
“简单的炒青菜、炒生菜、包菜丝煸肉、胡萝卜炒肉,汤就紫菜鸡蛋汤。”
“啊,那么丰盛的菜,配个这么凑合的汤”,好歹也是大肉配大鱼吧。
“有什么好啊的,后厨基本都是我弄的,很累的,没让你们配榨菜白开水就不错了”。
牧翊瑾想了想秋风萧瑟的吃饭场景,觉得足料的紫菜鸡蛋汤也不错,立马补救道:“我担心简单的食材衬托不出你的手艺。”
“可别!我可不打算开餐馆。”
牧翊瑾点点头,“确实,你不适合,你做饭太慢了,客人等不了,就跑掉了,你不就很容易亏本了”。
先抑后扬,都是真话,让人开心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吴孤看牧翊瑾已经把菜洗完,就赶他去客厅看电视。
牧翊瑾独自待在在客厅,也没有打开电视,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细细思索着昨天的家门惨祸案,这也太巧了,事赶事的,守墓一族的族中人被杀,陵墓地址泄露,有人来盗墓,他自己刚好苏醒。
那盗墓的人呢?是那伙灭人全家的歹人?还是有人出大钱雇他们来盗墓?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幕后的人目的是什么?求财?需要杀人灭口?只有自己能知道的消息,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想方设法阻断别人知道消息的途径,难道有人是奔着自己来的?
不对,不对!
应该要倒推,有人来盗墓!是什么人来盗墓?不知道,看样子是识货的,工具齐全,有锤子,有铲子,应该是老手。为什么盗墓?寥寥几语,可以听出有求财这个目的,掌握的盗墓信息不全。怎么知道我的陵墓位置,怎么进来的?
好了,唯一可以串联起来的是,在临近的时间,守墓一族的一位女子,夫家惨遭人祸,全家被人杀害,十有八九是问出了自己陵墓的位置。
为什么要灭口?肯定是问出了有用信息,但是那位玛姓女子吐露的信息牵扯得太大,这件事有旁人知晓插足,横生的变故承担不起?
那为什么要连坐她家人,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还是行凶被撞见了?还是她的家人中有人知道这件事?
那万一呢?万一是盗墓者自己摸索出陵墓的一些信息,或者是有人误打误撞打听到了,雇他们盗墓?万一凶手是真是纯粹寻仇玛氏一家,那为什么得罪那么多位亡徒,看新闻还不是一家的?
牧翊瑾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往最好的情况想,不管怎么想,总是会牵扯到那个最坏的情况,万一人家是最终目标是自己,奔着自己来的,那自己要怎么办?
愁啊,要不得过且过得了?无事一身轻?说服自己这是庸人自扰?生前操劳身后还得忧心匆匆,唉,是谁给负责给孤烧的纸钱,功德不够啊,孤遭的是什么事啊!还不如安静地睡去,安静地离去,中途醒过来遭罪,什么都是一知半解!
肩膀突兀地被人拍了一下,牧翊瑾立即从沙发蹦起,迅速拉开一个身位,转身看见是钱多多站在他后面,哀怨道,“多多,拍肩膀是犯忌讳的,有事你直接说就好了”。
钱多多也被牧翊瑾下意识的警惕反应吓一跳,解释道,“老板叫我们帮忙,都喊了三遍了,你还没过去,我就顺手拍了一下肩膀”。
“这样啊,我刚刚想事情入神了”
二人进厨房的时候,吴孤正在用小勺尝汤的咸淡,味道可以,吩咐道,“一人盛饭,一人端菜,我端汤”。
三人用完餐,清洁桌面,洗完碗筷后,饭后休息约一个小时,看着电视,喝着椰汁,吃着零食,消遣时间。
之后,三人共同奔赴地瓜田,两人肩扛锄头,一人两根扁担做一根,挑着一个小箩筐,筐里装着四个肥料袋子、四根绳子,走过坑坑洼洼的水泥小路,走过阡陌交错、高低不平的田垄小路。
吴孤、钱多多在田地分两端耕作,高高举起锄头,重重落下,砸开泥土,将一长串连筋的黄绿地瓜藤拨到一旁,牧翊瑾穿插在翻新的黄土,来回在两人后头捡着红薯。
用锄头翻地瓜的,看惯了别人做农活,自己没经验,形似神不似,下手不知道怎么控制力度,牧翊瑾经常捡到破相的地瓜,还有些地瓜原本长得肥美,结果直接给对半分了,水嫩的接口沾满泥土,写着亏了亏了,见同伴埋头苦干,沉默寡言,就放弃挑起话头。
当小箩筐装满一筐的时候,牧翊瑾会将筐里的地瓜倒入肥料袋子,在重新捡地瓜,重新倒入大袋子,循环往复。
夕阳西垂,天色将暗未暗。
牧翊瑾趁同伴整理袋子里的西瓜这个间隙,快速用脚搜索地里有没有地瓜漏捡,捡了三四个小地瓜扔进已经空了的小箩筐。
三人成列走在回去的小路上,前面两人肩上挑着大白袋子,最前面一人的担子很重,晃动的幅度很大,让人担心扁担会不会折断,最后面的人一肩扛着两根锄头,一肩提着箩筐,时不时左右互换。
钱多多憋着气,忍着不说话,她怕会岔气,会不堪重负。终于回到吴孤家中,她弯腰将地瓜落实在地板上,长吁一口气,从饮水机接了杯矿泉水,几口下肚,爽快,对在她后头接水的牧翊瑾说道,“小牧,你今天可以啊,干活一点都不迷糊。”
“比起吴哥差多了”,牧翊瑾小口饮着杯中水。
“老大是人狠话不多,干活都不带说话的!”
“今天晚上喝地瓜粥,吃炸醋肉”,吴孤靠着墙壁,拿着大口缸搪瓷杯大口喝水。
“还有很多地瓜要收,吃不完放着会不会浪费?”
“小牧啊,想啥嘞,搓条搓片晒干,煮汤更甜嘞,祖辈传下的智慧”,钱多多看着这个古人,没吃过?
“要不我们拿一些地瓜自己做甘梅地瓜?才三天,除了挖地瓜我们还要搓条搓片,时间不够吧?”
“那个,老板之前弄过,味道差了点,又麻烦,就放弃折腾了”
“那拔丝地瓜块,这个做起来会很难吗?”
“没吃过,没见过”,吴孤简单回答道。
“那地瓜薄脆大饼?”
“吃过,技术难度太大,还要买机器,不划算。”
“烤地瓜?”,这个最简单了。
“大小不一,不好定价,店里没位置摆机器。”
“那地瓜馅元宵?”
“吃过芝麻花生馅的,这个没吃过。”
“地瓜糖?”
“头一次听说有这种糖。”
“地瓜糍粑?”
“没吃过,也是头一次听。”
“红薯干,不用煮,能马上吃的那种?”
“买过,不会做,翻车两次了。”
“红薯脆片,薄薄的,油炸的?”
“费油。”
“地瓜粘豆包?”
“没吃过这种粘豆包。”
啊,那孤的随军厨师可真是太有才了,冬季应急的粮食整出这么多的花样,不仅能填饱肚子,还样样回味无穷,。
钱多多按着牧翊瑾报出的名称去网上搜索,已经咽下了好几趟口水。
“等一下要炸醋肉,地瓜切厚片,下去炸,这个你吃吗?”
哎呀,忘了还有这个简单不费时间的,牧翊瑾急忙回道:“吃的!吃的!”
钱多多赶紧凑过来,将手机拿给吴孤看,“老板,这个!这个!拔丝地瓜,很简单的,只要地瓜和糖就可以了”。
吴孤接过手机仔细看了教程,回答道,“这个糖分太高,明天早上做,厨房有白糖,我去做饭了。”
钱多多使劲点点头,激动道,“老板,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们帮不上,你带小牧去给地瓜削皮,削皮器在厨房墙壁上挂着,刚好两个。”
吴孤来到厨房将大肉块洗净,切小条,再洗净2遍,放几许姜丝,几许盐和味精,滴上酱油和醋,等腌制40分钟后拌上自家的地瓜粉。
再拿走四个削完皮的地瓜,半个用工具搓丝,一个半切若干大块,将它们洗净加米煮地瓜粥,剩下的全切厚片,再洗干净。
灯光明亮,屋内油锅滋滋作响,屋外削的地瓜皮都快堆着小山,大家安静地做着自己手中的活,虽无言语,但却温馨。
吴孤做好饭后,将粥菜和碗端上餐桌,调出三人都愿意看的综艺节目,喊他们洗手做饭。
有欢声笑语做佐菜,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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