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胸口团着血,挺着倒下去,宦官已经急着宣太医进正殿救治。
“慕姝,这深宫岁月本也是一场梦,梦再痛苦,也终究会醒。”棠梨笑着站在那里,看着那修长的手指。
“拉住她!她要服毒!”秀夏一个手势,暗卫们齐齐而上。
可还是晚了一步,棠梨嘴角溢出来血,染红她的唇齿白牙…
“棠梨,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家。”慕姝踉跄扑上去,把那娇小柔弱的白色身躯紧紧搂在怀里。
迟迟等不到棠梨的回应,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慕姝扑倒在地,想去挽留最后一丝属于棠梨的话语,可扑了个空。
高高在上的慕姝,任由自己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毫无昔日半分高高在上的风姿。
当慕姝跟着太医进入偏殿的时候,棠梨已经奄奄一息。
慕姝见状莫名的心里发慌,不由震怒“太医快医治好她。”
“回公主,长公主气若游丝,恐怕活不了了…”太医说完猛得就被慕姝提起来。
“给本宫快治好她!”
“公主饶命,这…真的是难于上青天啊…”太医求饶着却也是无可奈何。
慕姝突然手一松,眼神怅然若失。
她在屋里踱步,待到太医端了药来,才匆赶上去。
只是…棠梨那时身子已经凉了…彻底凉了…
慕姝神色怅然,“她中毒很深,没有挺过去…本宫不怪你们。”
她此时回眸,眼里无喜无忧,无情无义。
传本宫旨意,“长公主棠梨下葬皇陵,宦官春伯及一干陪侍殉葬…追溢端漱名号…”
慕姝一身华服,却在这条空荡荡的宫道之中,显得落寂无比。
此刻的她根本不想一个要上位的帝王,倒像是一个失意之人。
“她想要自由,想跟爱的人长相厮守…这本就没有什么错…可她得到的却都是别人想要的。”
慕姝为她求的那一道离国和离,在贬为庶人,送出宫去的旨意。
那道圣旨终究是没有派上用场…
那个一直内心凄楚的长公主,应该知晓知道她死的最后一刻,还有人惦记着她…
“夫子,蒙夏传来消息,说是大王毙了。”卓玛恭敬的递上飞鸽传书的信件。
“毙了…他之前…不是好起来了吗?怎么这么突然…”此事确是来得突如其来,而赫连陵的嘴角此时不受控制的上扬。
然而一想到他的苟活,是用母妃命换来的…就又血气直直上涌。
“使臣来报上说得是暴毙。”
“暴毙…”听到这两个字,赫连陵下意识的握紧了手。
高兴吗?不,不是。他此刻的心情用痛快形容也不为过。
“阿陵…”门外,舅舅的身影却在此刻不期而至。
他的眼神熟悉而明亮,和幼时的记忆一模一样,只是眉眼里带着几分疲倦。
“唉,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本以为能来得及亲自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舅舅惋惜着。
“亲自告诉我?”赫连陵反问。
“嗯,我刚从蒙夏回来。”
“从蒙夏回来…”怪不得舅舅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赫连陵想着倒也释然了。
“是啊,蒙夏变天了…正如我们之前预想的那样。”舅舅无奈的摊摊手。
赫连陵忍不住轻笑一声,却又不禁带着一丝苦涩。
“我还去见了少光,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只不过他很想你。喏,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舅舅从袖口开始翻找。
“这是…?”
赫连陵的目光朝着舅舅的手心望去,那里躺着一块被刻满岁月痕迹的石头。
但是赫连陵仍然觉得它很漂亮。
“少光让你把石头给我的?这不是以前他最宝贝儿的玩意儿了吗?如今竟然舍得了…”
“阿凌跟我回去吧,少光年少,太子病重,需要有个人主持大局。”舅舅分析利弊,也在期待着赫连陵的回答。
“给我点时间考虑…”赫连陵淡定的回答道。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慕姝再抬头时,竟然发现赫连陵已经爬在堂桌上睡着了。
他半露着脸,睫毛浓密,俊秀的侧颜让人忍不住停留目光。
慕姝起了身,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披风,轻轻披在了赫连陵的身上。
她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刚要转身离开,手腕便被抓住了。
“要走了吗?”
慕姝回过身,见赫连陵还是爬在桌子上未抬头,只是紧紧抓着慕姝的手。
“公主怎么来了?”
“放心,这点雨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倒是你怎么在书房睡上了。”慕姝摸摸他的脸。
赫连陵不知是睡懵了还是什么,拽着慕姝就出去。
他淋了多久的雨,慕姝就站了多久。
“我想清楚了,我回蒙夏处理好一切,再回来找公主。”说完就把慕姝带回了屋里。
赫连陵在慕姝额角落下一吻,温热的触感从她额角绽开,直抵心房。
他身上有好闻的木香,就跟初见一样,多年不曾变过。
“头发擦不干,怕是要着凉了。”赫连陵抬手用布巾替慕姝擦着头发。
他擦的很温柔,慕姝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动作。
赫连陵掀开屏风后面的画卷,那偏过来望向纸外的脸,分明等着他的容颜。
—慕姝为什么要画他?又为什么把这画挂在正对卧房的地方?
慕姝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一般,那言下之意就是这画早就挂出来了,就等着给他看见。
赫连陵心脏狂跳,“…公主这是何意啊?”
“你若是根本宫就此别过,这画便一直挂着,这画和画中人本宫起码要留下一个。”
赫连陵听完突然俯下身去,含笑看着慕姝,让她在他的眸光里无形可循。
转面流花雪,罗玮抱琦丛,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
他吻上慕姝墨发交织,呼吸相缠…
他呼吸一紧,来不及反应之际,慕姝双手攀上他的腰间,将他带向自己。
赫连陵不为所动,心如古井,没有回答。
慕姝也不着急,只是不断挑逗着他。
他哑着声音,脸上带着哀红,“公主…给我好不好?”
慕姝试探着吻上他的唇角,他喉结微动,追逐起她的气息。
女帝至今都没有醒过来,朝堂自然是慕姝摄政监国。
“摄政王大人,这里有一封文书需要您过目。”
慕姝掀开文书,“哦?和亲,离国竟然还有脸求娶我朝王妃,他们国力里日渐衰弱,找个强大的盟友,到也真是会算计。”
“那您的意思是答应和亲?先陛下那边?”众臣也是议论纷纷。
慕姝坐在上面,微微一笑,“和亲这事儿我朝百利而无一害,女帝也一定不会有意见。”
转月,离国太子又因和亲的缘由到来。
慕姝放心不下迎接队伍,亲自带人在城楼上等候,不久,离国马车就来了。
待离国一进城门,慕姝大手一挥,神情严肃。
“全部拿下!”
离国太子衣服还未穿好就被在大庭广众下押下来,周围百姓也是看着热闹,甚至时不时有人朝他扔个菜叶子和鸡蛋。
到了后山,离国太子还在左右挣扎,大喊大叫着要单挑,他不服。
“来啊,来啊,有本事儿就弄死我,我看你这个摄政王还怎么干下去!”离国太子闹腾着。
慕姝气冲冲的走上去,上去就是一记耳光,似是不解气,又朝着他的命根子猛踢了一脚。
“来人,将他押到地牢,刑罚轮番上,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带出来。”慕姝临了,还不解气,又捡起一个木桶砸了过去。
侍卫都固定着离国太子,朝着慕姝的木桶子挨,一下子给他弄了个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这架势一出来,都知道了慕姝的雷霆手段。
第二天,左相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询问昨日的驯化成果。
看着猪圈里离国太子浑身是伤呼呼大睡,倒也老实了不少,才放下心来。
“摄政王此举,莫不会引发两国之战啊?”左相谨慎提问。
“离国皇帝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死了也就后继无人了,况且我们不过是让他用两座城池来换,这笔生意划算得很!”慕姝一拍桌子就定下此事儿。
朝臣也就得知,慕姝并非跟女帝一样采取怀柔政策,是个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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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