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便去会一会,看看真有说的那般厉害,如若刺杀不成,交交手也不算白去。
这几天顺便先去京城探探,她要亲自去看看那岚香馆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无人揭榜,都沉到最下边去了。
收拾了一番后,徐经年带了墨色面纱与斗笠便去了京城,她找了家装潢华丽的客栈开了三天的头房,毕竟林聿风不在,她得抓紧机会享受一下。
据这儿的游人看客所说,岚香馆,京城第一大秦楼楚馆,男人的温柔乡,招待的都是些官场世家之人,里面的姑娘更是千柔百媚,柔情绰态,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照这个说法,那不就是个青楼,不过招待的都是达官显贵,既如此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大人物。
她得弄个清楚,夜色降临,她换上轻便些的散花裙,蒙上面纱从岚香馆后面的矮墙跃了进去。
入眼就算一片旖旎之景,纱幔低垂,丹漆的柱子,木刻的窗桕,玉雕的石阶,地板上铺着锦织的珊瑚红绒毯,女子的调笑声此起彼伏,极尽奢华与暧昧。
徐经年沿着暗处的游廊,小步摸索着,穿过游廊,是排排错开的厢房木门与错综复杂的楼梯。
此处应当布了阵法,一个青楼为什么要布机关阵,还是说背后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上次那妈妈就是岚香馆的,请的打手实力未免太弱了些。
徐经年决定在游廊暗处坐着等这场云雨平息。
快至五更天的时候,喧嚣声渐平,她握紧袖中的无朔轻盈一跃,在游廊尽头停了下来,一般阵法她都在书中习读过,可眼前的这个阵法倒是很邪乎。“
“再邪的阵法都会有阵脚。”,只需破了阵脚便可破阵,抱着这个想法,她沿着木门排开的墙观察,顷刻间木门排开又闭合,楼梯朝四面八方退去,将游廊隐在外边。
徐经年不由得双足一顿,凭借着本能的反应飞身而上,剑风凌厉向木门劈去。
可她低估了阵法的速度,不过须臾,她便感受到一股异香扑面而来,面纱下的小脸已经有隐隐的桃花色。
她借着力再次站了起来,抬眼间竟起了雾,一位白发老者不知用什么东西直接蚀了木门,接着徐经年就被用木拐勾了出去。
迷迷糊糊间不知被喂了什么东西,清苦感霎时盈满口腔,徐经年也被这股味道逼了起来,睁眼是一间极其古朴的屋子。
“你这后生倒也真是不怕,小小年纪就敢孤身闯入岚香馆的落花。”白发老头笑意盈盈的说道。
“落花是什么阵法吗?”
“落花是一种邪香,哪怕你嗅到一丝一缕也会中毒,面泛桃花色,全身发热,直至昏眩迷失癫狂直至死亡。”
这番描述听得徐经年目光灼灼,她确实不怕。
“敢问前辈是何人?”
“你就叫我白老头吧哈哈哈。”
白鸣时笑眯眯的说道:“我看与你这小友很是投缘,若你愿意我可以教你解毒之术。”
“好,不过我这几天要做一件大事,等我回来再去找你。”
白鸣时花了十几年时间在人界将各类稀奇草药收集了起来,在京城会完老友便看见了这丫头从岚香馆翻了进去,有趣的紧呐。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坐不久啊,届时来云溪庭找我,来时记得给老朽带上蓬莱春。”
“你是云溪庭的人?”
“嗯。”
徐经年两眼放光,掩不住的开心,“好,一言为定,我叫徐经年。”
今晚事发突然,她还是提前去北漠口好好调息一下的好,徐经年离开后,她并未注意到老者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与错愕。
第二日戴上面纱与斗笠就沿着风陵道去往北漠口,备好足够的干粮之后她跃身上马,向漠北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倒还算顺利,快马疾驰,行路两日后终于到达洵州城,到时已是二更天了,徐经年便在洵州城外沙堆旁歇下了,于她而言,住的地方最不用讲究。
次日,入城之后,她好好的体验了一回洵州的风土人情,确实新鲜。
既然是和亲公主与东留将军那自是不可能将就,这样想着徐经年就定了洵州最好的客栈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四天后的一个下午,估摸着快到了,徐经年面纱斗笠佩戴整齐,正坐在窗边悠悠然品茶,看心法的时候,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了视线。
少年骑着红鬃烈马走在车队最前面,迎亲队伍被热闹的人流裹挟着前行,人头攒动,嘈杂一片。
少年手中的长剑迸出了银白色光芒,好像受到了某种指引,宋世宁抬头透过墨色的香云纱望进了她的眸子。
徐经年面色泠然,夕阳披落在脸庞上,也洒在他的肩上。仿佛是命定般的相遇。
“原来他就是宋世宁啊,又见面了宋小将军,年少成名,用兵如神,战无不胜…… 北漠的风景好看,人——也好看。”
徐经年清浅的面容露出了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笑意,夕阳的余晖镌刻出了她上扬的嘴角。
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在洵州城作停留了,倒也不算意外,今晚跟着便好。
“这小将军,做事可真小心谨慎。”出了城才停歇整顿,派人来城内补充干粮。
入夜的漠口,除了寂静还是寂静,队伍里火光交映,朦胧的月色倾泻而下,笼罩着星空与这片短暂的宁和。
“宋将军,我们公主有话要和您单独说。”一道女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徐经年的五感向来很敏锐。
“有什么话在这儿说便可。”
“小将军还是进来吧,我怕外边你听不真切,事关东留。” 这道女声里带有几分媚,徐经年在醉月楼时对这种声音可是再熟悉不过,这个南蓁蓁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听到东留二字,宋世宁竟也揭开帘子进去了,到底是年少未经事。
“宋将军能否允小女子一件事?”
“你说。”
“放我离开。”这个公主不会真的蠢到以为宋世宁会放她走?徐经年不禁暗自腹诽,可她低估了一个人的无耻程度。
“其他事可以允,唯独此事不可能。”少年声音冰冷又决绝。
“好啊,可我前不久刚刚诊出喜脉,小将军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徐经年好像听到了布料的——摩擦声!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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