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漫天的火光席卷着大地,远处的山峦也被暮色染的鲜红。
“朝西走。”
一道极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旋,她顺着排排远山一步一步的循着日落。
冰火两重天的盛景包裹着她,身后的焰色逐渐褪去,少女迈着沉重的步子跨了过去,寒风呼啸袭来,弥天大雪,万里冰封。
紧接着无朔迸发出的银光凝成剑形,剑光一泻而下将这天地劈开,玉树琼花,枯木逢春。
“这是出云剑法,能斩一切邪念……”那道稚嫩的声音空灵动听,直至消失。
那剜心蚀骨般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连牙关都在发颤,“怎么这么痛。”
以前幻境中的那些剑法她大都在藏书阁中参悟过,不会难以接受,出云剑法她从未听说过。
待她再次清醒过来后,手中的无朔好像只是一个光影。
强忍着周身的疼痛,徐经年拎起无朔在雪地之中捏出剑诀。
吟松风——引初桐——咽寒蝉——皎银汉,行云流水般的剑法,全身暖流直冲筋脉,白霜似的剑气横贯长空。
“这么厉害吗?”不枉她承受了那么多苦痛。
天栖州愈仙门之中,众长老再次沉下面色,“九州剑动之象近来愈发频繁,还是从人界传至天栖州。”
这本没有什么,剑骨天才都会经历这些,可每经受一次身体都会极度虚弱,承受极大痛苦,若意念不定甚至被反噬就此殒命,一旦坚持下来,恢复之后灵力就会大幅提高。
“看样子剑骨还未完全觉醒,但是究竟是谁那么不要命,两天一回,简直就是疯子。”愈仙门五长老显然刚从睡梦中被拽了起来。
上次见到这么疯的还是江家小子,每月一次搞得人心惶惶,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小五,你去人界找到那人带回愈仙门,别让其他门派抢先了,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哈?师兄,我很忙的。”
“忙着花天酒地,饮酒作乐?整个愈仙门就你最闲。”穆长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这个师弟。
徐府之中,虽说徐经年剑骨觉醒徐遥川与白殊观十分欣慰,可这般不要命的练下去,他们俩都怕见不到自己的宝贝丫头。
“遥川,你说经年这样身体吃得消吗?”
“相信经年,你与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天栖州,飞云过来。”
徐家世代御灵,自那日察觉到这只朱雀精血是他宝贝女儿的之后,他就将它带回了徐府,经他的教导,如今这小家伙都会飞了。
“飞云,将这些吃食补品还有信带去人界给经年。”
随着呖的一声飞云扬起翅膀自云霄盘旋而下,它都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娘亲了,自是开心的不得了,循着气味很快就找到了临机阁。
徐经年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口蹲着一只长得像飞云的胖鸟,一人一鸟对视了许久,她不敢确认因为飞云没有这么胖,还有飞云很笨不会飞。
出于好奇徐经年试探性的叫了一下:“飞云?”
“啾!”
“飞云!你没事,可担心死娘亲了。”她将红殷殷的胖鸟抱在怀里,蹭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听完飞云说的那些话后,徐经年才知道那日它被安清瑶中伤后,徐遥川见它伤重把它捡了回去,还教会它飞。
“你爷爷也真是的,给你养这么胖,万一飞不起来怎么办,娘亲定会为你手刃仇敌。”徐经年摸着飞云的头愤愤的说道。
“这下南羽国怕是再也翻不起一丝水花了吧。”
什么水花,徐经年坐在太渊楼大殿的屋檐上方又听见了趣事。
“听说这次皇帝派出东留的精锐之师近十万人,由威远将军带领出师南下,下了狠手的啊。”
“宋向帛与南羽国交手数次,人家早就对他的作战风格了如指掌了,东留军队接连失利了好几次呐。”
“那又如何,宋小将军可是用兵如神,还不是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晚樱师姐,你不会也喜欢宋世宁吧?”
宋世宁,宋小将军,徐经年可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惹得这么多女子倾心,破庙那次,若记得没错,归元宗弟子说要拐男人拐的就是宋世宁吧,可真是蓝颜祸水。
“哼,宋小将军提出兵分两路,速战速,三日内,他只领了两万骑兵从西南方向发起攻势,以正兵当敌,以奇兵取胜,仅一夜,局面就扭转回来,将南羽主力军队肃清。”
晚樱俨然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仿佛她亲眼见到的一般。
“切,哪儿有你说的这般神。”
“明明就是,南羽都已经归降了,你们就是羡慕宋世宁是许多闺阁小姐的倾慕对象。”
徐经年趴在屋檐上捧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噗哈哈哈哈,怎么还是个恋爱脑呢,这个晚樱师姐真是好玩。”
“徐经年,你没有发现自从你来了临机阁,风气都被你给带坏了。”
林聿风看着徐经年很是无语,临机阁内氛围向来严肃压抑,可她来到临机阁仅半年时间,不知是什么原因,众人好像忽然就活了过来——训练不认真,还总是喜欢围在一起看热闹。
“关我什么事,这是大家的天性。”
“罢了,随她去吧,经年,过几日就是华岁夜了,你可要随我去京城转转。”
江承安放下手中书卷看向徐经年,想着她来这儿半年了,还没有去过京城,天栖州也有华岁,但是没有人界的有趣。
“好啊,飞云你去不去?”
“啾!”
“这胖鸟还能听懂人话?”林聿风看傻子的眼神的看着这一人一鸟。
徐经年白了一眼他,“什么胖鸟,我们家飞云可和普通的鸟不一样。”
“比普通的鸟胖,比普通的鸟飞的姿势丑?”
“啾~呖!”徐经年还没说什么,飞云就不乐意的朝林聿风冲了过去,乱啄了一通。
华岁夜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她在那天下午换上了最喜欢的月白色云缎裙,外披了件穿花藕色穿花云锦袄,说不出的端庄秀丽,江承安则是锦衣华袍,刻丝鹤氅。
透过马车的帘子,徐经年看到了繁闹的大街,穿梭的看客行人,随着夕阳的余晖落下。
真正的华岁开始了,江承安驶至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叮嘱了她几句,便匆匆上楼。
脚下这条街道,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就在她看着盛景入神的时候,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剑器?”,是街道旁边的巷子里传出来的,徐经年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巷子里灯火忽隐忽现。
入目是三个身形高大之人,角落里瑟缩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画面十分诡异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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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