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在外,情况总是会有的。
但半天发生两次意外,频率还是高了点。江榕想。
他低头又看了眼自己没信号的手机,皱眉,“程哥,你有信号吗?”
程言许从远处走回来,摇摇头,“没有。”
走散了,彻彻底底走散了。
情况是怎么变得这么糟糕的,先不待考究,但仔细想想,霉运好像是从晏究和徐代闹肚子开始的,所以江榕分外担心,因为走散的时候,他们两个凑在一块,霉运加倍。
“有摄像跟着,出不了事。”程言许低头,把他的围脖往上拉了拉,遮住他有些冻红的脸。
“嗯……”江榕欲言又止,“我比较担心摄像……”
程言许:“?”
情况比江榕想的要好点,晏究和徐代没在一块,他们又走散了一次。
一开始四个人还在一块的时候,某些人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太过兴奋冲昏了脑袋,和一开始计划的目的地产生了些许偏差,走了条谁都没想到的路,再回头的时候,身后只有江停晚了。
徐代哭丧着脸,“晚晚,怎么办啊。”
面对第二十八次质问,江停晚依旧淡定,没什么语气道:“没事,能回去。”对于晚晚这个称呼,他表示沉默。
两个人独自往山上走,最终目的地是一样的,从哪里上去无所谓。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走了一段,徐代就发现身旁人不对。
喘气太过了。
“没事吧?”他从包里掏氧气瓶,递给他,“以防万一。”
江停晚脸色苍白,闭上了眼。
只是一瞬间,徐代已经抱上去了。
从下车知道他有哮喘之后,就没敢单独让他一个人,自己走散也就算了,不能让别人出事。
尤其是这位大作者,如果让他出了事,那庞大的粉丝量,他可撑不住,想想就发颤。
徐代分外紧张。
“你干嘛?”江停晚睁开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皱眉,问。
“嗯……”徐代眨了眨大眼,“怕你摔倒。”
“谢谢。”江停晚挣扎出来,眼睫毛很长,被霜冻住,“我没事。”
“有些累。”他垂着眸,简单说了句。
他接过氧气瓶,深深吸了一口,感觉胸前的挤压减轻不少,“接着走。”,转头发现还在盯着他,“...你在看什么?”
“你真好看。”徐代毫不掩饰,“如果我没喜欢的人我就追你。”
“……”,江停晚扫了眼摄影头,示意他还在拍摄。
徐代弯嘴角轻笑,“你管他呢。”
徐代被拖着爬上去的时候,江榕已经在那坐着了。
神情轻松,丝毫看不出来累。
徐代佩服:“江榕,没看出来你体力这么牛啊。”
“不足言道。”江榕木着脸,“我后期腿软,被程哥背上来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小腿是否在动,机械性的向前迈步,突然顿住,朝一直走在他后面防止他摔倒的程言许一笑。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程哥,能背背我吗?”
程言许二话不说给他背到了山顶。
徐代还是佩服,转头跟程言许比了个大拇指,“程总牛啊。”
程言许站在一旁,盯着江榕看了许久,也没看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体力能那么弱,就算穿着厚羽绒服,背起来还是感觉轻飘飘的。
有空得和林天打个电话,让他们监督一下江榕的饮食情况,一点都不健康。
“嗡”的一声,四个人手机都响了。
江榕费劲的用带着偏大手套的手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点开他们的节目群。
晏究的消息醒目。
晏究:[救命。]
江榕还没来得及回,又“嗡”的一声。
苏礼遇:[没事,我和他在一块。],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榕心里升起不安感。甚至连徐代都意识到了,从草地那头爬到这头,戳了戳他,悄声道,“我怎么觉得,苏哥才是最大的Boss?”
江榕沉默。
“不予置评。”江榕嘱咐他,“小心丧命。”
江榕对晏究有信心,他相信晏大佬一定不会遭其毒手。
直到晏究魂飞魄散的朝这边飞奔,后面跟着个心满意足的苏礼遇。
他悄悄和程言许说,“程哥,看,有妖怪。”
程言许:“?”
下山的时候,晏究主动提出要分开下山。
江榕欲言又止,看晏究对苏礼遇又翻了个白眼,最后在心里默默祝他好运。
“你……”江停晚还想说什么,对上苏礼遇的眼,又闭了嘴。江榕知道,他也在祝他的老板好运。
江榕戳了戳程言许。
程言许:“?”
他抬眸看他,身上散发佛光,“程哥,让我们一起祝晏大佬好运。”
程言许:“?”
现在的小孩真难懂,程言许想。
徐代说想再转转,和江榕在半山腰分开,领着江停晚走了,又剩下他们两个。
幸好,一天下来也熟悉了不少。
他放缓步子,顶着冷风吸了吸鼻子。
“冷吗?”程言许问。
“不冷。”江榕摇头,“但是我好像感冒了。”
从刚才上山就有些头晕目眩,一度看不清路,到最后被强行上了背,江榕也没拒绝。
程言许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你发烧了。”
江榕听不清楚,咧着嘴傻乐:“什么?”
别人发烧难受,江榕发烧像喝酒,烈酒入肚,直冲神经发旋,眼前的人影似乎有三个,慢慢贴近他。
“江榕,你发烧了。”程言许垂头,沉着嗓子说。
江榕脸颊发红,认真听他讲话,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学生。
真好看啊,江榕想,这个大哥哥真好看,长得真像他原来在哪见过的一个人。
程言许知道说什么也没用,拉着他手腕轻扯着,一块下山。
“下山记得吃药。”程言许说。
“好呀。”江榕笑着答应。
连声音都好听。
山脚下有几家本地人还在牵着牛停在原地,等着旅游的人来拍照。
程言许拉着江榕下来,恰好途径。
“要不要拍照?”大哥操着不太普通的普通话。
江榕眨眨眼,和那头牛对视。顿住了。
程言许拉不动,转头,“想拍照?”问。
江榕摇头,“不给哥哥添麻烦。”
程言许眉一挑,问他:“你说什么?”
“不给哥哥添麻烦。”江榕不满再重复一遍,但仍然乖乖又说了一遍。“走吧。”他垂下头。
“想拍就拍,”程言许莫名心情愉快,唇角一扬,“喜欢就拍。”
江榕歪歪脑袋,眼角发笑,“好。”
软软糯糯的一声,又变成了一个奶团子。
江榕额外吹了风,发烧持续时间也额外加长。
程言许发觉自己真是被冲昏了头。
就放任一个脑子不清醒的病人在外面疯玩,疯到出了汗,又被冷风吹了满面,现在只能摊在床上一直睡觉。
“你没事吧?”晏究探过来个头。
嗓子太干也没法说话,江榕摇了摇头,又怜悯的与他对视,晏大佬,你没事吧。
晏究没看明白,隐隐约约觉得他似乎在想什么不太对的事。
拧着眉,“你好好养病,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江榕点点头,明白了,绝不八卦。
他们一路往更深处开,只冲稻城亚丁。
徐代不知什么时候和江停晚混熟了关系,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江榕往座位上扫一眼,程言许不在。
“程言许……”江榕呢喃。
“怎么了。”
床是上下结构的,下面有张床,上面也有一张。从底下传出来一声,给江榕吓一跳。
程言许站起来,看他,“叫我?”
江榕没反应过来,迟缓地扭头,“好像有叫你……”
“叫我干什么?”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思考了下,“可能想起我哥了。”
程言许先前还有些飘飘然,“什么?”
江榕怯生生的,“我感觉你挺像我哥的?”
“我像你哥?”
“嗯。”声音很弱。
江榕病好了之后,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程言许那天之后再也没和他说过话,直到现在。
“程哥。”
程言许黑着脸走开。
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江榕努力弥补,“程哥,我做了面,你要不要吃?”
程言许眯眼,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泡面,“你做的面?”
“泡面也算面啊,”江榕挠头,“吃吗?”
程言许没说话,坐下来吃了。
又接着跟他玩冷战。
江榕实在没辙,静待时间这味良药能治愈好他,在此期间,做了一些小努力。
程言许手机震动。
木容:[程哥?]发了一个拜托拜托的表情包。
程言许发了个问号。
真冷漠。江榕接着发,[原谅我吧。]
[旅途漫漫,怎么能带着坏心情呢。]
程言许:[我是你哥?]
木容:[?]
为这事生气?
是嫌弃当他哥丢人还是怎么,他想起他伟岸的老哥,感觉也还行啊。
程言许:[?] 在催他了。
江榕撇着嘴,不太服气:[我说错了,你不是我哥。]
程言许阴转平常,给他打字,[那我是什么?]
对面回的飞快。
[是我老总。]
程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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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