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菜已冷,酒已尽,对面的人醉趴在桌子上,王一博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滚而落,偏偏主人却毫不自知,就如同他刚刚开始便已经夭折的感情。王一博茫然地看着,自己已经打湿的手背,凄苦地一笑,原来他也是个会哭的人呢…
从前,不管他遇到多少困难与不公,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他只有自己,所以哭只能代表你的软弱,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哭也不会有人心疼,反而只会让人嘲笑与看不起。
咬牙忍受,或者奋力反抗,对于他来说,都比这不值钱的眼泪有用多了。
可是今晚,他真的忍不住了。还好他醉了,还好他看不见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就让他释放一次自己的真实情绪吧,毕竟明天过后,就算是要流泪,也不会再有观众了…
良久,王一博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把肖战扶到床上躺下,自己随意冲了个澡之后,便掀开被子,小心地窝进了他的怀中。
除了第一次的无心之举,后来的每一天,他其实都是知道的,睡着后的自己会主动抱他。可是肖战没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享受又贪恋着这份温暖,同时也清醒的明白,
他根本…得不到…
命运果然是挑人欺负的,就像有的人,生来就是什么都有,而有的人明明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却还是要被再次补刀。
人生就是这样的不公,容不得你自怨自艾,只能被动的选择接受。
目光贪婪地看着,这人完美的侧脸,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是想要把这副容颜刻画心间,成为永恒。
手指虚虚地描摹那性感地唇形,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间,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可是…又完全不想克制的冲动…
微微抬起身子,屏住呼吸,一个轻如羽毛的吻,便落在了那樱花般的薄唇上。
这是王一博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毫不理智的,想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印记。因为他知道,天亮以后,他这一生,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战哥,你会不会忘记我呢?”
他的声音轻的像空气,转瞬间就消散在静默的房间里,就如同这一段,稍纵即逝的缘分,终究还是什么也留不住的…
第二天,肖战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知道老板今天要回去,所以凌白早己经等候多时了。
肖战不耐地睁开眼睛,去摸手机。看见是凌白的来电后,他没有立刻接听。宿醉整晚,让他有些偏头痛,伸手捏了捏眉心,也根本不见好转。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已经清楚地感觉到,此刻这个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气息,而另一个人早已经离开了。
电话再次想起,肖战终于是接听了。
“在下面等我…”
丢下这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凌白只觉得今天的老板,心情似乎是极度不佳。不过也对,回去要面对那些个污糟事,这搁在谁身上,也是开心不起来的。
临走之前,肖战把钥匙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最后一次看了眼这个破旧的小房子,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没有留下任何话,也没有给他发短信告知。他只是穿走了,小朋友第一次借给他的那套衣服,也许这是他能成全自己私心,唯一的途径…
一袭剪裁合体的白色高定礼服,衬得背影笔直修长,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盯着试衣镜中的自己微微出神,无悲无喜,却参杂了几分可笑的落寞。短短几个月之间,他已经是第二次要订婚了。
“我的晏初真好看。”
镜子里出现了另一张英俊的脸,只是他的眼神并没有直视镜子里的人,反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江宴初白皙的颈项,有些迷恋地赞赏道。
客观的来说,肖景逸长得很帅,只是这必须要忽略,他那双随时透露着算计的眼睛,笑的时候,虚伪有余而真诚不足。可若是沉下脸,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形象。都说相由心生,这句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江宴初眸光冷静地看着镜中人的动作,长长的睫毛下,隐匿了一丝几不可擦的厌恶。气质这个东西,那真的是分人的,同样是一个父亲所出,这肖景逸和肖战对比起来,真可谓是天差地别。
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可说到底凤凰就是凤凰,哪怕是跌倒在泥里,也掩盖不了天生的高贵,终究不是一个毛色光亮的鸡可以比拟的。
肖景逸不傻,晏初对他一直是冷淡的,也没有多少真心,可那又如何呢?即便是再不情愿,他也还是会选择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事物,都是属于胜利者的。
他要的是结果,能得到就好,谁还管它是怎来得来的呢?
衣服已经穿上身,今晚他就是肖景逸的未婚夫了。江宴初将自身的所有情绪全部掩下,下一秒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你今天也很帅。”
两个貌合神离的人,对视的瞬间,仿佛和这个世上所有的情侣一般无二,演绎着幸福甜蜜的假象。
“经理,把你们店里最好最昂贵的礼服给本少爷取来。”一道嚣张的声音,似乎是故意抬高了音量,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一样。
这经理一看,脑门子瞬间就开始冒汗了,到底什么风把这位主儿给吹来了啊?
许沐尧,出身名门的许家小少爷。肖·莫·许·江·四大家族,若是论资排辈起来,那许家比之江家确实是更胜一筹。
而这位许少爷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其实单看长相,也是个斯文俊秀的世家公子,虽然性子骄纵了些,但也还算是说得过去。只不过前提是,他和江宴初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
都说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这个许少爷,可谓是肖战的头号唯粉。不管是任何场合,提起江宴初,他都是十分鄙夷的。
过去所有人都说他言语刻薄,替江宴初鸣不平,只当他是嫉妒,嫉妒江宴初可以拥有和肖战的那一纸婚约。
其实这话也不全是错的,他是嫉妒,但更多的是,他觉得江宴初这个人太重名利,对肖战的真心,在他眼里可是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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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