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会觉得他的挑衅推搡是正中下怀的亲密接触,他的怒目而视是暗戳戳的暗送秋波,他的出言不逊是悦耳动听的娇嗔。
喜欢一个人,会想要他……的命。
……
周书逸很后悔,后悔与好友刘秉伟玩笑时提了一嘴,说想给高仕德一顿社会毒打。谁会想到这人竟然把他的玩笑当真,自作主张的集结一帮辍学闲散的少年在高仕德放学的必经之路上堵截,然后自己一个人折返学校,在校门口截住他,就迫不及待的过来邀功。三言两语间将全盘谋划尽数托出。
这孩子法律意识淡薄。他短叹一口气,拍了拍刘秉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秉伟,你适合念法律。”
说完,将书包塞给刘秉伟,一个人急匆匆跑去找高仕德。
他确实讨厌高仕德,也的确想将对方搓扁揉圆,但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如果真到了非要一个人的命不可的地步,他希望是手刃对方。可是……他们哪来这么大的仇恨呢?
周书逸在学校不远处的那条僻静小巷子里找到那个被众少年围殴掌刮的高仕德,他不哭不闹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你们放开他。”周书逸万万没想到刘秉伟一个三好学生能集结这么多社会少年,和他方才推想的三几个人相差了几倍。
话落,众人目光齐刷刷向他投来,包括脸上挂彩的高仕德。
周书逸咽了下口水,他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以一敌十数人,毫无胜算。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承认自己是这场恃强凌弱的“委托方”,口头中止委托。
可为首的平头少年不答应了,“不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信用,童叟无欺,说了毒打就是毒打。再说了,秉伟是我好兄弟。想当初,也就是小学四年级时,一次考试他给答案我抄,结果连累他被抓,记过处分。我至今仍心中有愧,这是我欠他的,得加倍奉还!秉伟他多老实善良的一个人,居然叫我毒打一个人,想必这个人是个社会人渣,人人得以诛之。”
这树立敌人恶贯满盈的形象,好为他们的施暴渡上一层正义的外衣,美化暴行吗?
社会人渣高仕德?周书逸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令在场所有人不明所以。
高仕德受伤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你笑什么?哪里好笑了?你嘲笑我,嘲笑我们是吗?”平头少年上前揪住周书逸的衣襟怒吼。
周书逸刚想解释,殊不知原来还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的高仕德冲了过来,一脚踹飞平头少年,拉着自己就往外逃窜……
少年们穷追不舍,直到追逐他们到校门口,看见有校警,才作鸟兽散。
两人站在校园门口气喘吁吁,劫后余生让他们忘却敌对的立场,冲对方自然流露欣喜笑容。
这时,高仕德才看仔细眼前这人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想必是在刚才与平头少年拉扯时,扯掉了衣襟的钮扣。
“高仕德,你——”周书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他流鼻血了。“你流鼻血了……那些人下手太狠了。”
高仕德目光闪烁,拚命擦拭流出来的鼻血,。
“你仰头、仰头。对不起啊,这次真的是误会,我真没想叫人打你,放心,我现在叫我家司机过来载你去医院,医药费我全付。给,先拿我衣服擦鼻血吧……”周书逸边说边脱下衣服递给他。
高仕德不可避免的瞥见上身赤条、条的周书逸站在自己面前拿手机打电话,他的鼻血于下一秒泛滥成灾。
“不用去医院,我、我只是上火,我去保健室那躺躺就好。”高仕德没接过对方的衣服,慌慌张张的往学校里跑。
“……”
高仕德羞愧跑到保健室,可校医不在,保健室门也被锁上了。他转而跑进洗手间,顾不上清洗手上、脸上的鲜血,而是躲藏在厕格里,寻求庇护。
他不能让旁人察觉他的欲望无处安放,尤其是周书逸。
在他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喂,高仕德,保健室门关了,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高仕德靠厕门仰头而立。“不用、不用你管。”
“我知错了。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嘛?”周书逸前所未有的服软,他靠近高仕德,二人隔着一块厕门,近在咫尺,说话好似贴耳而语。
“我想要你……”高仕德低声说。这种欲望,他这十五年来首次渴望。从前对周书逸那股纯粹的喜欢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喜欢是夹杂着欲、望的。
“啊?”周书逸好似没听清。
高仕德又说了一遍:“我想要你……的命”
“好啊你,高仕德,你好歹毒的心肠。亏我刚才那样内疚,还担心你。我呸!对了,还有件事我得事先警告你,国中毕业后我是要考XX高中的,你有本事别和我考同一所高中,狭路相逢。”
周书逸,我想堵住你喋喋不休的嘴巴,用我的唇。高仕德探、手下去,抚慰不安的欲、望。“嘘——!周书逸,你闭嘴,我们XX高中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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