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只不过服此蛊者,会减寿十十年,侧君您是用还是……”
减寿十年?韩凌脸上露出挣扎,突然眼神一厉。
“你那回来便是。”
若是此物真能让郡主回心转意,那他为何不用,减寿十年,便减吧。
韩凌眼里闪烁着疯狂。
放心吧郡主,您死了凌儿也会下去陪您,绝对不会让您感到孤单的。
生不同日,死若同时,挺好。
阿福戴着斗篷出去了,穿过热闹的街道,一直到荒野山林中。
却并未注意到,一双眼睛,正如鹰隼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阿福来到一出山洞左右环视一周,点了个火折子,走了进去。
里面冲刺着难闻的气味。
桌上摆着几十个透明小瓶。
通体漆黑的虫子露出了獠牙。
粘稠腥黑的粘液不停从虫子身体中渗出。
阿福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地朝山洞深处走:“前辈,您在吗?”
山洞回荡着阿福的声音,竟然有些瘆人。
一条蛇突然窜出,腥口大张朝着阿福冲去!
“啊啊啊!”阿福大声尖叫,火折子掉落在地,山洞一片漆黑。
阿福闭紧了双眼,身体不停颤抖,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
“桀桀桀。”粗噶的声音响起。
黑暗中,栖息的蝙蝠被吵醒,蒲扇着翅膀横冲直撞。
“阿福啊,这次你找老身有什么事?”蓦地,山洞中亮了起来。
阿福睁开眸子。
却见一老妇站在他面前,老妇脸上满是被烧伤的印记 。
一只眼睛阴毒地看着她。
肩上的毒蛇盘绕在老妇脖见,对着阿福呲了呲獠牙。
阿福颤抖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毒蛇给他来一下。
“阿福此次前来,是想问前辈求一样东西。”
那老太婆逗着毒蛇,任由它的蛇信子扫过他的脖子。
“什么东西?”
阿福硬着头皮道:“同心蛊。”
“桀桀桀。”老太婆突然狞笑着靠近,枯槁入老树皮般的手摸上阿福的脸颊。
宛若恶鬼的脸竟然露出享受的姿态:“真嫩啊。”
阿福身体颤抖不止,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怕什么?老婆子我又不会吃了你,同心。蛊,老婆子我可以给你,只是,我的规矩阿福还记得吧。”老太婆浑浊的眼神看向他。
阿福咽了咽口水:“前辈的规矩阿福自然不会忘记,您再等上两日,阿福便带两个童男童女献给您。”
老太婆满意地点点头。
枯槁的手从脏灰的袖中掏出一个玻璃瓶子。
阿福小心翼翼地接过蛊虫,看着它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腹部一阵翻涌。
老太婆拿出一块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被烧伤的脸。
突然癫狂大笑起来:“快了,快了,还有两个童男女,我的金蚕蛊,就练成了,到时候我便会恢复相貌,永葆青春,哈哈哈哈!”
声音粗噶尖锐,说不出的难听,阿福赶紧捂住了耳朵。
突然老太婆神色一凝,不对,有人!
老太婆忙跑到墙壁处,伸手便要按下机关,却被一支剑牢牢钉在墙壁上。
“啊啊啊!”老太婆尖锐痛呼。
阿福眼见不妙,立马往外冲,却被一支长剑抵住喉咙。
阿福被吓尿了,直接跪倒在地上。
“啧,小老鼠,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躲在这里啊,藏得可真是太深了。”男子声音低沉而又华丽。
头带一恶鬼面具,拎着长剑朝着老太婆缓缓靠近。
老太婆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你是月影卫?女帝的人?”
“嗯,竟然知道月影卫,还不算太蠢吗。”
老太婆眼中满是畏惧,当年就是这月影卫,屠了整个巫族!只有她自己命大侥幸逃过一劫,然而这鬼面具,还是成了她一辈子的阴影。
男子走到老太婆面前,一把抽出贯穿老太婆手臂的剑。
“啊。”老太婆疼得直冒冷汗:“你放过我,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香车美人,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过我。”
面具下,男子红唇轻勾:“可是我对金银财宝没兴趣,在下只想要你的命呢。”
老太婆混浊的老脸一厉:“看来今天老身只能与你拼个鱼死网破了!”
毒蛇突然窜出,只冲着男子脖颈而去。
老太婆急忙往洞口出。
男子红唇轻勾:“还真是阴沟里的臭老鼠,这偷袭的手段,可真是熟练的紧啊。”
剑刃从空中划过,溅起一阵寒光,蛇被一分为二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鲜血飞溅,阿福一抹脸上,只见一片血红。
“啊!”
老太婆头也不回的逃离。
快了,快到洞口了!
只要见了阳光,她就可以使用毒蛊了!
到时候,她让这该死的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唇角越来越大。
“唔。”老太婆瞪大了眼睛,一柄长剑直穿胸口而过。
“怎么办呢,你跑不了呢。”
长剑猛得抽出。
老太婆抽搐着倒在地上,鲜血不听从身体中流出,她看着那鬼面具,眼神阴毒。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还要恢复容貌,明明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了啊……”
男子眼神满是冰冷,又朝着她的心脏刺了一剑。
低沉的声音满是冰冷:“巫族之人,本就不该存在世。”
他从她身上拔出利剑。
一步步朝着阿福走了过去,步履缓慢而优雅。
“不,你不要过来!”阿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身体不断颤抖着。
“我求求你饶了我吧!”阿福眼中满是祈求。
那黑衣人缓缓蹲下身子:“阿福啊,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做什么不好,非要与巫族之人来往?”
他从阿福手中拿出瓶子,端详片刻轻轻道:“这是同心蛊,告诉我,这是想给谁用啊?”
阿福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恐惧早就已经占满了心头,他无法思考,更没有在意为何这黑衣人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福咽了咽口水。
黑衣人一把扼住他的脖颈,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说,这同心蛊是给谁用的?”
死亡的恐惧袭来。
“我说,我说,是韩凌吩咐我,来拿同心蛊给青……青华郡主使用。您要杀便去杀韩凌吧,与我无关,真得与我无关啊!”
“呕,韩凌?”男子声音中满是寒冷。
阿福蜷缩在地上不听颤抖。
那黑衣人笑着看了眼阿福:“你很听话。”
阿福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彩。
然而下一秒,心口一凉。
阿福瞪大了眼睛,永远失去了生命。
黑衣人看着手中的蛊虫,缓缓勾起了唇。
片刻后,山洞中火光冲天。
男人斜倚这一颗参天古树。
用鲜血划去宣纸上的名字。
“巫族圣女巫瑶,扶诛。”
“没想到,你的动作挺快的吗,我早上刚收到消息,下午,你便将这巫族余孽给除了,不愧是血影修罗。”
面具下男子红唇微微勾起:“慕首领。他抬起修长的手,轻轻摘下头上的面具。
面具下男子红唇微微勾起:“慕首领。他抬起修长的手,轻轻摘下头上的面具。
眉目清秀,唇角勾着一抹笑意,温和却透着弑杀的残忍。
赫然是白觞那张脸。
“除巫族,本是我的事情,你替我做了岂不是显得我毫无用处?”
女子坐在书上,捏着一片树叶。
白觞眉梢轻挑:“都是为主子效命。”
女人从树上一跃而下:“对了,拿东西找到没有?”
白殇摇头,突然,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
慕黎脸色一便,直接扣住了白觞的手腕。
“不行,你的脉象紊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我现在就带你回月影阁,并且请女帝终止你的任务。”
白殇推开慕黎,从口袋中取出一丹药服下。
“此事不必告诉女帝,我知道那东西对女帝很重要,任务不能停止。”
“可白觞,若你不会月影阁接受治疗,恐怕会活不过这个冬天,白觞,你已经二十四岁了,若是有药物吊着,可能还会多活个几年。”
白觞轻轻笑着:“慕首领,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白觞已是将死之人,慕首领还是别白费心思在白觞身上了,白觞想在有生之年,再多陪郡主一天,多看郡主一眼,此生足矣。”
说罢,白觞竟然勾起了唇,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慕黎脸上有些难看:“白觞,我数次规劝与你,没想到,你还是动情了,白觞,你应该知道。”
“月影卫,不过是女帝的鹰犬之一,注定活在黑暗之中,一辈子都见不得光。而郡主,生于阳光之下,你和她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执着呢?”
注定没结果?呵。白觞勾起的唇角竟然溢出一抹淡淡的苦涩。
那天他躺在乱葬岗中,周围满是腥臭的尸体。
他不想死,可撑了两天依旧没有任何人能来救他。
恍惚中,他似乎看着黑白无常拿着锁链要来锁他。
走吧,走吧,人间这么苦,为什么还要坚持。
可是在他绝望之际,却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
“坚持一下,我不会让你死的。”孩童稚嫩的声音响彻在他耳旁。
好舒服,好温暖。
他竭力抬起眼皮,想记住她的脸。
他看见了。
落日的余晖洒在女孩身上,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神!
不,他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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