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节目是线上报名的,只不过线下需要提交一些个人资料。
张哲瀚跑这一趟的时候,就是那个头像是卡通猪的好朋友陪着的。
对于他这么一个风云人物,来的时候居然是从公交车上下来的,他朋友陈辰表示不解。
“你都已经解约了,背后也有靠山了,怎么还坐公交车啊?”
张哲瀚因为迟到了一会儿而感到不好意思,连声道歉:“对不住啊来晚了!你也知道我解约有多难,现在身上都没什么钱。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得精打细算嘛!”
完全不了解张哲瀚现在是什么状况的陈辰懵懵地点了点头,没有多想,然后就催促着他快去官方公司去提交资料。
负责接待的女孩戴着厚度可观的镜片,即便是这样也要眯着眼睛看一看资料上的照片,再看看本人,是否是同一个人。
“没问题,可以签字了。”女孩把几张纸推给他,还递给了他一支笔。
这是同意参加选秀的合约书,上面列有一些注意事项,张哲瀚一一看过确认没有问题后,就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提醒他:“月底的时候要来公司报道哦,我们要提前安排住宿,记得带好行李。”
她还给了张哲瀚一张名片,是报道时候的联系方式。
从报名处走出来的时候,陈辰还在感叹:“这比赛一看就正规,考虑得好周到啊!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可以叫我,我帮你搬行李!”
陈辰他自己也是个音乐制作人,不太火的那种,时不时接个活儿,倒也能养活自己。他是最早发现张哲瀚颇有音乐才华的人,跟他接触时间久了,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经他这么一提醒,张哲瀚这才想起来,参加选拔的练习生是要封闭训练的。
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住在龚俊家里了……
他不会生气吧?
“哲瀚!哲瀚?在想什么呢?”陈辰拐了他一肘子,让张哲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陈辰古怪道:“你现在住在哪儿啊?是不是不方便跟我说?”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状况的张哲瀚嘴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
幸好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了铃声,张哲瀚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忙接起了电话。
“喂?”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头是属于男人一贯沉稳冷静的声音。
张哲瀚回头看了一眼报名的公司大楼,报了一串地址过去,龚俊很快回道:“在那里等我,我过去接你。”
“其实我……”可以坐公交车的。
但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陈辰看他那副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不禁问道:“谁给你打的电话啊?”
“呃……我的一个朋友。”
我的一个金主朋友。
张哲瀚在内心默默腹诽,没敢把真话说出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碧空如洗,日上高头。气温逐渐上升,在两个人快被晒成肉干的时候,一辆带着名贵车标的豪车停在了路边,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里面的男人朝着他们点头示意。
“哇!这个alpha好正点啊……哲瀚你干什么去?你上错车了吧?”陈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哲瀚已经拉开了车门,模样狼狈地坐了进去。
他还冲着陈辰招手:“辰猪,别愣着了,快上来!”
外面实在是太热了,车上的空调开着,坐进来的一瞬间张哲瀚有种得救的感觉!
龚俊看见陈辰的时候,本能地有种防卫感——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的omega看起来好像跟他关系很好的样子?
直到陈辰忐忑地坐上车时,张哲瀚给他们二人互相引见。
“先生,这是我朋友,他叫陈辰。我们之前在一个音乐节认识的,他人很好,性格也很温柔。”
温柔?
龚俊抓住了重点:“是omega?”
“是、是的!”陈辰没由来的紧张,他总觉得这个alpha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真不知道张哲瀚是怎么跟他处到一块儿去的?
警惕和防备在得到答案的一瞬间放下,龚俊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谢谢你抽空帮忙,改天我和小哲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应该的!”陈辰始终觉得该说这些话的人是张哲瀚,而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转头看看正在吐着舌头哈气的张哲瀚。
这家伙好像散热的小猫小狗一样,在接收到他疑惑的目光后,张哲瀚还歪着脑袋,古怪地发出疑问:“嗯?”
怎么了吗?
陈辰无语扶额。
你都不打算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张哲瀚透过他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在好友期待的目光里,他扒着驾驶座的座椅,凑过脑袋到龚俊的耳边,声音软软乎乎地跟他说:“先生……选拔节目要求我们住封闭宿舍,到时候我就不能回家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旁边的陈辰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omega是谁?!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会撒娇!
龚俊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意料之外的平静,语气还有些纵容:“没关系,不过在搬进宿舍之前,你得跟我回一趟老家。”
“好的。”张哲瀚还记得婚姻协议上有写,他们结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龚俊家里那些想干涉他婚姻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闭嘴,顺便也让龚俊的爷爷安心。
见他这么乖巧,龚俊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变好。
被先送回家的陈辰临下车时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他又不好当着龚俊的面多问什么,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跟他们俩道别,决定等之后一定要在微信上问清楚张哲瀚,他到底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和预想的一样,张哲瀚的手机在陈辰下车几分钟之后就狂震不止,震动的细微声音在车里尤为明显,连龚俊都能听见。
见张哲瀚没有要看手机的意思,龚俊不禁问他:“怎么?你的手机是坏了吗?为什么一直在响?”
张哲瀚尴尬地笑了笑,扯了扯T恤的领口,贪凉地眯着眼,说:“陈辰很八卦,他肯定在问我们两个的关系。”
“你觉得告诉他很难为情?”龚俊试探着问,想更了解他的心思。
可张哲瀚却说:“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只是怕给先生你添麻烦。因为先生的身份很特殊,不是吗?而且……”
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初次见面也并不光彩,说出去只会让听的人觉得,他们彼此间是从一开始就怀揣着绝对的利益目的接近对方,脏得彻底。
龚俊待他很好,他不希望有人对龚俊的印象蒙上一层灰尘。
车子里一阵寂静,只能听见空调发出微微作响的声音。大概是因为到了午高峰时期,整条路上都在堵车,隔着车窗还能听见外面响起的阵阵喇叭声,一声接着一声,像夏日的蝉鸣声一样令人感到烦躁。
龚俊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虽然不懂omega的脑回路是怎样的,不过他很清楚,这人简单纯粹,浑身上下也找不出什么坏心眼儿来。
权当他是在害羞了。
这之后在路上的时间,张哲瀚基本上都是窝在后座上闭眼睡觉,一直到回家后,龚俊打开车门叫他的时候,他才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到了吗?”张哲瀚摸索着下车,结果两脚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差点摔倒,被龚俊眼疾手快地护住。
男人浓黑的眉头皱起,担心地捋了下他的头发,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头、头疼……”张哲瀚站也站不直,只能借助男人的力量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他这会儿感觉脑袋沉得像随时都会栽倒在地上一样,痛苦地用额头在龚俊的胸膛上蹭了蹭。“刚刚好像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儿,中暑了……”
他听见龚俊叹了口气。
男人将他背了起来,还轻轻地掂了掂重量,歪过头时面颊贴着他的,沉声道:“别睡着了,回去我给你找药喝。”
听到药这个字的时候,张哲瀚的脸就苦兮兮地拧成一团。
“药苦,不喝。”
龚俊这老父亲的心情,除了叹气之外再也没别的反应了。他摁下了电梯按钮,还不忘安慰准备“造反”的omega,“吃糖就不苦了。”
平时对龚俊敬而远之的某位邻居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听着龚老板耐心地跟他背着的小年轻对话时,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张哲瀚躺在了龚俊的卧室里。
他想回自己房间休息,但是龚俊坚持说他房间的通风好,就把他抱到了主卧里,骗他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
“我感觉我的信息素都要变成藿香正气水了……”中暑的omega神志不清,委屈得连眼里都噙着热泪,让龚俊好笑的同时内心还充满了罪恶感。
他扒开了自己后颈腺体上的隔离贴,拼命地往龚俊面前凑:“不信你闻闻!你闻!”
硬气没超过三秒,张哲瀚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被龚俊捞个正着。
Alpha亮出一口好牙,喉结滚动,理直气壮地说:“是你叫我闻的,你可别后悔。”
“我才不……哎呀!”
腺体被咬了。
张哲瀚眼泪汪汪地想:他只是说可以闻,没说可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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