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外,在路垚说完那些话后,江悯没有再听到白老爷子任何声音,就知道老爷子已经妥协,他便没有犹豫,径直离开。
路垚见白老爷子没说话,以为他觉得还是有不妥,有些急了:“你可以让江悯送白幼宁出去,等安顿好了再回来。”
白老爷子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挺能说会到啊,我都被你说动了。”
“哪里。”路垚谦虚,“都是您殷明。”
“那行。”白老爷子道:“这件事交给你了,我现在就给新月报社打电话,谈妥了以后,你负责把幼宁安全送到船上去。”
“又是我?”路垚惊!
“能者多劳!”白老爷子一挥手让他们出去,便开始打电话,路垚几次想据理力争都找不到机会,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书房。
“乔四,你看看我像不像包子?”路垚抱怨道:“怎么是个人都逮着我咬两口。”
“我看看。”乔楚生拉起他手臂,瞅了两眼,突然张口去咬,吓得路垚连忙挣脱开。
“你还真咬啊。”
乔楚生笑:“不咬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黑心馅的。”
路垚瞪眼,乔楚生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看前面,就见江悯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根烟,见他们过来随手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幼宁的?”江悯问,视线扫过两人,“我看得懂唇语,你们背后那些小动作我都清楚。”
两人惊了一下,江悯懂唇语?!那他们那些自以为离得很远听不清的话,且不是全被江悯给看见了?!
他们几次在江悯面前说的话,都暴漏些什么?
乔楚生不是个喜欢跟人讲道理或者解释的人,直接扭头:“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是吧?”江悯笑了,一侧身就从腰间取出手枪,子弹上膛,手指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整个白府的人都惊了。
江悯也十分诧异,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近身的路垚,一手挟持着他举枪的手,一手掐着他脖子。
“我生气了。”路垚轻声道,下一秒,抓住的手腕猛地一折,单手掐着江悯的脖子往一侧甩去,单手夺枪。
江悯没防备,但反应很快,反手就将手上的枪甩开,肘击逼退路垚,再反身直接打了上去。
路垚也不甘示弱,快速跟上,两人在乔楚生愣神的那一会已经飞速过了十几招。
乔楚生整个人都是茫然的状态,被枪口对准,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子弹居然是在路垚抬高的瞬间擦着脸过去的。
他这一生从未像此时一样生死只在一瞬,虚汗一下子浸湿了内衫。
上次他有这种感觉还上辈子在桥下被人连开六枪,那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发汗,整个人突然非常空虚,然后灵魂无比轻快的飞起,身体沉重的下坠。
这一次,是路垚让他死里逃生。
意识到这一点,乔楚生猛地回神 身体如同高压之下的弹簧,胸口刺痛需要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手脚发软地杵着膝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双眼无神的在地上毫无聚焦的乱转。
猛地他呼吸一顿,看到了地板上掉落了弹壳,眯眼看了许久,乔楚生突然直起身子,大步走向正扭打在一起两人,趁着分开之际,直接一脚飞踹。
“敢搞老子。”乔楚生反手把路垚甩下床,活动活动手脚:“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江悯打路垚,游刃有余,乔楚生打江悯,势均力敌。
两人高手过招,拳拳到肉,在地上滚了几圈,都十分狼狈,等白家众人跑出来见到他们的样子时,都十分吃惊。
白老爷子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还有被踹到远处的手枪几乎是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声怒喝:“江悯,你给我滚回来。”
白老爷子的出现让江悯分了神,乔楚生趁机一个飞踢就将江悯踹出去几米远摔倒在地。
江悯不服气还要再往上冲,被白老爷带来的人哗的一下按住。
“放开。”江悯呵道。
众兄弟面面相觑也不敢按了。
“我看谁敢放。”白老爷子又吼一声,“把他给我带回去!!!”
白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手下人也不敢再装样子,七手八脚的簇拥着江悯往别墅里走,还一边低声劝:“老大别生气,等出了院子我们就把他们绑到你面前来,要杀要剐随您的便,但现在您得给老爷子一点面子,老大,这里是白家,见血总归是不好的。”
众兄弟劝着,把江悯带走了。
乔楚生对白老爷子没什么意见,也就收了架势,拍着身上的灰。
“能在院子里就逼得小江动枪,看来你们跟他有不可调合的矛盾,说说看,怎么回事?”白老爷子道。
乔楚生抬眼:“就您看到那样,其他的,无话可说。”
白老爷挑眉:“唉,你!”
“三土,走了。”乔楚生捡起地上的外套搭在手上,便转身往大门外走。
路垚早就看见了地上的麻醉子弹,在离开之前,看了白老大一眼:“关于过去的一切,我十分感激,但今天这样的事情再出现一次,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三土!”乔楚生又喊了一声。
“来了。”路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白老爷子站在原地眼皮子直跳,路垚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白家葬身在乱世之中。”
……
上海依旧很热闹,街头小贩从城东到城西,百乐门歌舞不休,乔楚生跟路垚路过上海那条最繁华的街道时,站在门口看了那些姑娘许久。
“后悔回来吗?”路垚问。
乔楚生轻笑一声,答非所问道:“我以前混江湖的时候,太着急出头了,弄死了一个江湖帮派的二把手,他们老大喘过气来了就疯狂报复我,我那时候才因为这件事刚刚出名,谁都等着那人踩死我,帮我的一个都没有,后来还是老爷子出头,找了个机会直接弄死了那个人,那时候老爷子跟我说,既然做了,就要干脆利落,别让人逮到机会咬你一口。”
“从那以后,我才下定决心要在老爷子手下混出个头来,老爷子欣赏我,让兄弟们看着我,保护我,凡是我得罪的,没人敢让我认错,凡是得罪我的,报复从来不过夜,我的名声也在老爷子的纵容下水涨船高。”
“年轻嘛,有血性,也是进了白家之后才逐渐收敛起来,白家是我的软肋,摧毁容易,保护难如登天,大家都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
“江悯他很得老爷子赏识,恐怕平时也不会是很容易犯错的主,所以你见他在白家有话语权,明明做错了事,白老爷子还护着。”
“那只是因为,老爷子护着我在江湖上闯名声的那几年,你没见过,你见到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收敛锋芒。”
乔楚生从小贩手里买了包烟,两人分着抽了几口:“我能明白江悯的担忧顾虑,还有盘算。”
“尽管不愿意承认。”乔楚生缓缓吐了口烟,“江悯很喜欢幼宁,才把整个白家担在身上。”
“如果是我。”乔楚生笑着斜眼看路垚:“这么来历不明,聪明绝顶还玩弄人心的高手,目的不明的出现在白家,甚至对幼宁有着某种不知名的了解,我都会想,该怎么对付你。”
“如果幼宁又是我喜欢的姑娘,可能我都不会给你第二次见到白老爷子或者幼宁的机会,你就已经被我沉尸黄浦江了。”
路垚挑眉:“你们有钱人脑子里都在想这些?”
“是我们这种刀尖舔血江湖人的经验。”乔楚生随手把烟头弹进垃圾桶,“走吧,回去了。”
路垚也把烟头弹进垃圾桶跟上乔楚生的脚步:“我刚刚吓死了,整个心脏都在咚咚咚乱跳。”
“至于吗?”
“至于,非常至于。”路垚:“我受到了惊吓,需要安慰。”
“噗呲。”
乔楚生笑,转角绕到过一个路口的巷子:“行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想……”路垚突然低头凑到乔楚生面前,“……亲你一下。”
他声音很轻,不管乔楚生同意不同意,便低头吻了下去。
本来他只打算浅浅的亲一下,但当他略微退开一点,看到乔楚生因惊讶而瞪圆的眼睛时,忍不住又亲一下。
“你……”乔楚生刚想说话,唇上又被人轻啄了一下。
“你他妈……”乔楚生刚要发火,路垚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推到墙上。
刚刚说话乔楚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的口,路垚把他按到墙上那一刻,他便感觉到从唇瓣间,一个不属于他的东西伸了进来。
温柔又霸道的舌吻,乔楚生整个人在被他亲上来的时候,神魂都已经不在身体里了,头皮发麻的触感。
他想要拒绝,却被路垚勾引,他需要咬人,又被路垚安抚。
乔楚生上下两辈子从来没有被人按在墙上亲过,也从来没有被人亲得喘不过去了。
绵密又温柔,不给人猎物逃跑的机会。
乔楚生看着路垚的眉眼,缓缓闭上眼睛,猛地抓住路垚的头发狠狠回吻了过去!
你确定的话……
我说如果你确定的话……
那我,就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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