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闷,没人说话。
在骆少川说完那句逗你玩的之后,路垚便一声不吭,掉头就走。
“三土......三土?”乔楚生连忙追上去,“我的错,等回头找到了幼宁,我再好好跟你道歉,当务之急是先找人。”
路垚停下脚步,“明天天亮我们去拜访白家。”
这个夜晚,注定了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天才蒙蒙亮,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等在了楼下,骆少川稍微落后了一步,只见路垚已经叫好了车,手上搭着件外套,站在暖红色的太阳里。
“不冷吗?”就算上海再暖和,这也是冬天啊,大清早的晨风一吹寒意就渗入骨子了,就连乔楚生之前在上海呆了那么多年,依旧还是不习惯。
“冻一下,脑子更清楚。”路垚脸上没什么神采,眼窝凹陷能看出黑眼圈来,乔楚生也是如此,揉了把脸,便坐上了去白家的车。
就快要到白家的时候,乔楚生连忙把白家的事情说一遍:“白家夫人健在不过白老爷子是另外一个人,幼宁几乎在全家的宠爱下长大,现在家中顶替我位置的是江悯,人称江二爷,很会用人,一样在巡捕房做探长,手腕狠戾,已经着手将整个白家洗白。”
乔楚生嘱咐道:“这人心思深沉,不可深交,若不是自小就在白家,此人恐怕是枭雄。”
乱世中的枭雄?路垚有些意外:“这么厉害?”
“之前白家跟胡家因为一点利益起了冲突,不到两个月胡家就因为生意出问题赔了一大笔钱,手下生意通通都被同行抢完,胡竹轩更是在帮派动乱中被瘾君子枪杀在街头,现在的上海,没有所谓的胡家了,白家一家独大。”
“听起来脑子很不错。”路垚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府,“走吧,去会会这位江二爷。”
白家空荡荡的,一路走进来也没看见几个人,想必都撒出去找人了,使唤丫头带着他们进了客厅。
客厅里站着一位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已经等候他们多时,见到他们就迎上来:“你们有办法能找到幼宁?”
单刀直入,直切主题,乔楚生准备的客套话都没有用上,“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侦探,擅长从各种细微的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只要他出马,不出七天,幼......令千金定然能寻回来。”他话不敢说太满,只说了个七天,这已经十分客气了。
跟抓到了跟救命稻草似的,“只要你们能找到幼宁,什么要求随便提,只要我白某能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不必。”路垚道:“带我去她的房间,还有她在离家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你们也需要跟我说清楚。”
闻言白老爷子亲自带他们上了楼,脸色担忧的叹了口气才缓缓道:“这丫头,不满意我给她安排的婚事,当天晚上跟我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我让人跟着她,跟到了老西门那,转个弯人就不见了,下人赶紧来报,我们当天就撒人出去找了,没找到,我夫人都气得起不来床,这都第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白幼宁的房间十分整齐,护肤品带走了一大半,衣柜里的衣服却只随便拿了一些,厚外套都没几件,路垚看着衣柜里空着的位置问:“她带了很多钱出去吗?”
“不清楚。”白老大道:“我给这个孩子钱都是没数的,江悯也会给她,没人知道她有多少钱。”
“工资呢?”
“新月日报上班,一般就是几十个大洋吧,不过现在班也没去上了。”
消费品级与工作都跟那个世界一样,那她带的钱应该在租完房子之后就没剩多少,但只要租房子白家就一定能查得到消息,更何况是班都没去上,白幼宁有多喜欢新月日报的工作他十分清楚,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我们去老西门看看吧。”房间里看不出来什么,只能去看看有没有被人绑架的可能。
一行人才下楼,就见楼下一个年轻的男人正脱着一双白色手套大步往里面走,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勾起唇角一笑:“听说家里来人了?”男人身高约摸一八五,倒三角身型,穿着一身警服有板有眼,尽管脸上带笑,但那一身骇人的气势扫眼过来时,路垚都不由屏住呼吸,收起温和的外衣,面无表情的看了回去。
“来得正好。”白老大似乎没察觉出杀气,快步下楼,“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从哈尔滨来的侦探,帮着找幼宁的,说是要去老西门,我带他们出去,你啊,好好在家休息,这都几天了,再不睡个好觉,我都怕你哪天倒下喽。”
听白老大的语气,这个人就是江悯了,果然看起来就不好惹,比乔楚生还吓人。路垚在心里嘀咕了两句,手臂突然被撞了一下,他转头看着凑到身边的乔楚生。
乔楚生低声道:“看他不顺眼?没事,我看他也不顺眼,但没必要闹矛盾,找幼宁要紧。”路垚无所谓的点头,他倒不是看江悯不顺眼,只是不喜欢他的这身气势而已,看起来嚣张至极。
江悯看着凶,实则对白老大倒是十分恭敬:“不用,我在车上已经睡过了,天这么冷您出什么门啊,我带他们去好了,您坐镇家里指挥兄弟们就好。”
“我哪里坐得住,这都第三天了。”白老大有些生气。
“这不来帮手了。”江悯这次看他们的眼神倒是十分亲和,“我有个朋友给我寄过一些哈尔滨的报纸,倒是知道哈尔滨有个侦探,前前后后破了好几个棘手的大案比如东方快车案,女校闹鬼惊魂案,豪门出轨情杀案,我当时还跟你说过,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您就是司徒侦探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路垚说的,他已经猜到了路垚的身份,又看向乔楚生道:“另外一位是哈尔滨首富,骆少川。”
骆少川嗯了一声,又道:“哈尔滨首富是我爹。”
“抱歉。”这声抱歉算是说得十分没有诚意了,乔楚生也没搭腔,任由江悯把这出戏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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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