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祖宗别再爬了,快下来好不好?”
满脸褶子的管家惊慌失措站在花园高大银杏树下,他昂头仰望树杈间家主特别照顾的新男佣,手心直冒虚汗。
半空,斑斓树荫洋洋洒洒地落在张白净如象牙精雕细琢的脸上,桥安软歇一会儿,抱着树干继续往上爬,脚不慎打滑一下,吓得底下老人家脸色煞白急忙叫人找梯子。
傅池才消化完他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奶猫可以变成大美人儿,暂时不知如何处理他们特殊的关系,既然欧阳瑞替他包了整整一年,桥安软自己说他会做很多事,先留他做贴身猫仆。
桥安软的会很多东西,指会积极配合玩弹力球、逗猫棒、钻隧道……毕竟并非所有猫咪具备这些能力。
佣人领他先熟悉宅邸环境,路过厨房看中两条大鲶鱼,厨师刚好肚子疼,佣人见桥安软盯着厨房不走以为热衷烹饪,换他上阵。
头牌猫猫被宠着饭来张口连锅铲都没摸过,一想到他立了个能干人设才得以留下,若傅池发现他实际是废物猫猫,位置难保,桥安软戴上厨师帽硬着头皮上了。
动物天生怕火,桥安软开煤炉的手直发抖,他手舞足蹈模仿电视烹饪节目胡乱操作一遭,然后,就把傅家厨房点燃了。
让精灵般乖巧可爱的男孩当贴身男佣,海王明显是玩情趣游戏,还安排他住进主殿,男孩地位非同小可,听见厨房走火管家急忙跑来救桥安软。
桥安软身手敏捷,甚至叼着两条被烤熟的鱼安然无恙出火堆,管家气喘吁吁跑来抓人,他第一反应,完犊子,丢掉鱼撒腿就跑。
管家哪敢惩罚桥安软,特殊情人若被烧红一小块肉他要掉一层皮!提着医药箱紧追他查看伤势。老头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哪知跑步胜似马拉松冠军,于是桥安软被逼上了树。
线条流畅的白皙双腿悬在空中悠闲晃荡,喵星人擅长飞檐走壁,六米高的树对桥安软无法构成危险,管家搭梯子也抓不着自己,桥安软略显骄傲地翘嘴,脑袋枕着树干准备晒太阳睡一觉。
“桥安软怎么样了?他人在哪?”
冷冽富有质感的声音如秋风吹进耳,桥安软像是受了惊,浑身一个激灵。
傅池回家一下车就听见桥安软做饭走火的事,管家擦把汗指了指银杏树:“少爷,人在上面。”
傅池走近昂头,猫咪上树倒没什么好担忧的,但桥安软屁股坐的树枝纤瘦,岌岌可危!
“下来。”
傅池继承了金字塔顶端强者s级alpha的优良血统,墨眸像含了极地根上的雪与冰,紧锁人的时候总带着冷冷的侵略性。原本悠闲自若的惹事小猫咪瞬间慌了神,仿佛底下有口热腾腾的巨大油锅,热油飞溅屁股快被烫熟,
他抱紧树干又往上爬一点。
尽管桥安软身体轻盈,但好歹有重量,树梢摇摇晃晃,傅池心提到嗓子眼里,脸上却依旧冷冷的,因为紧张声音甚至加重一分:“下来!”
“我,我错了,”小猫咪就差哇地哭出声,“我不是故意想烧你厨房……”
“我知道,那里危险,快下来。”
事到临头必受点皮肉之苦,逃不掉的,小猫咪吸鼻子认命,眼角红通通:“你打我吧……但千万别丢掉我,要先保证。”
谁舍得抛弃香软可爱的猫猫美人,何况对象是个淫魔色鬼。
“我保证,饲养桥安软不离不弃,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傅池三根指头合拢指天,万分笃定地承诺,但脸淡漠如初谈不上深情。
管家推一推老花眼,总觉哪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饲养,啧,海王玩得真花。
桥安软审视傅池几秒,揉揉湿漉漉的眼角终于肯往下退,他刚开始动作,摇晃的树梢骤然“咔擦”一声——
管家大张着嘴巴惊恐失声。
世界仿佛静音了,也没传来男孩恐惧的尖叫,管家看见空中闪过一只模糊猫影,再眨眼什么也没有,桥安软安然坠入傅池怀中。
冲击力有些大,傅池闷哼一声抱住桥安软向后跌坐。
“少爷!”
膝盖疼,桥安软皱眉,想蹭起身感觉手掌传来奇怪的柔软触感,睁眼发现自己脸埋在傅池腹肌沟壑间,顿时脑袋发懵。
他记得树梢断裂刹那,他眼疾手快,迅速计算跳跃弧度找了块合适空地变猫往下跳,怎么会压到主人呢。
傅池脚崴了,管家叫了桥安软好几声他才慢吞吞爬起身,见到跑来一名提医药箱的佣人握住傅池脚踝左看右看,让管家帮忙递药水往傅池脚踝喷,桥安软后知后觉反应主人来接了他。
佣人搀扶傅池站起身过程瞥了眼桥安软,眼神像两根刺,充满恶毒的埋怨与责怪,桥安软手指攥住衣角,委委屈屈瘪嘴,他明明可以安然无恙落地,主人自己要跑来接的,他反倒被害受伤了呢。
桥安软像被冤枉的小孩委屈地低头看自己小脚丫,忍不住抬眸偷看傅池情况,正好撞上傅池暗夜苍穹般的眼,他一直在注视自己,面无表情地,身边俩下人忙活检查他走路情况。
瞬间,桥安软感觉膝盖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感受胸腔仿佛霎时塞满棉花,柔软又怪异得发堵。
他好像真的闯祸了。
——
海王多情既无情,把风花雪月当游戏,情人当身外消遣玩物,始终修了条防线划在中间,四年以来仅有一位人成功走入他私人领域,桥安软是第二个。
家主带贴身男仆上餐桌,厨师收拾完厨房惨状快马加鞭炒出一桌子丰盛大餐,菜香扑鼻,桥安软两眼仿佛装了星星亮晶晶的,傅池坐到他正对面,他心虚地收住口水回到担忧顾忌的模样。
“吃吧。”傅池面色沉冷地凝视他一会儿,淡漠开口。
小猫咪听到同意才敢拿筷子开动,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默默扫光六碟盘子,附近待命佣人纷纷投去惊讶的目光,傅池吃上几口就饱了,站起身抽纸巾蹙眉瞄眼小猫咪肚子,小小的很平坦。
他肚子是装了无底洞吗?
察觉傅池的视线,桥安软手猛地哆嗦一下,生鱼片掉到饭桌,他迅速放下筷子:“不可以……吃吗?”身子缩成小小一团,惹人怜爱。
傅池盯着桥安软脸蛋,嘴里包了饭,脸鼓鼓的像只可爱仓鼠,他清一清喉咙:“没事,继续。”
难怪之前每次吃饭小猫咪都跑来撒娇要投喂,只给猫粮真是委屈他了,该让他好好补一顿。
桥安软夹一道菜观察下傅池颜色,小口小口咀嚼生怕动静闹大,憋屈死了,一大桌子美味明明可以放手高高兴兴大饱口福,都怪点燃厨房上树惹出祸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顿,桥安软拼命囤粮。
一碟碟盘子被清空,厨师骄傲地扬高下巴,极具成就感,傅池纵容心态逐渐变担忧,直到比他脸大三圈的羊排丝毫不剩进桥安如肚子,他忍不住了:“行了,跟我回房间。”可不能把小猫咪撑死。
桥安软翻找虾球,闻声一个激灵丢掉勺子,完了,终焉审判时刻到了。
主人长相就凶戾渗人,打人会不会特狠,要把他四肢扣住用鞭绳和拍子打吗?
他翻柜子玩无意翻到傅池许多床头柜放着堆粉红色手铐、粉红色皮鞭,以及猫爪塑料拍,桥安软感觉浑身发痛,他吹一吹掌心,捂了捂屁股,摸便任何可能被打的地方,最后委屈地揉最难受的肚子。
呜,没吃饱。
主卧,整体蓝灰色调深沉稳重又不失失古典韵味,家具装饰端庄气派,非常符合傅池的王者气质,沙发对面一堵爱心形洞帘隔断,透过纱幔与水晶链隐约可见里面放置着张白色大床,画风与外面隔断格格不入。
桥安软好奇地往隔断瞅,傅池冷冷咳一声,他背脊颤抖,跪地抱住傅池大腿:“对不起主人,我错了,念在我过去帮你客人取悦的份上,网开一面……轻点打好不好?”
腮边小痣红艳惹眼,仿佛青丘最后一只狐妖的血滴在那晕染开来,眼周一片看着都红红的,妩媚而柔弱。
“你先起来。”傅池动一动腿,桥安软更慌了,眼角溢出欺骗性水光,“人类要爱护小动物的,我可是年仅五岁脆弱可怜的小奶猫。”
傅池嘴角抽动,美人在他这犯的错统统不叫错,烧个厨房而已,他又不缺那点儿维修费,至于崴脚,另外要点补偿就行,其他情人犯事都反过来委屈求安慰,小猫咪倒总觉得他要打人,他看起来很凶吗?
“你先坐上来,腿给我。”
声音略带不耐烦,桥安软瞬间松手乖乖就范,和傅池隔了两拳头距离坐下,腿颤颤巍巍偏向他。
打就打吧,只要他能继续留傅家,主人发过毒誓。
桥安软深呼吸,感觉主人冰冷手指触摸而来,他还是怕了,咬紧牙闭上眼睛。
“嘶!”
皮肤仿佛被生生撕裂,但动作极致温柔,膝盖疼痛的地方有一股股凉风照顾。
他眼皮颤抖着微微开条缝,听见自己心跳“咯嗒”一下。
下一章猫猫开车
是真的开车!不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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