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喜欢你。
你怔怔看着面前浅笑吟吟的男人,脚底发软,后退一步跌坐在榻上。
这个你最亲近最信任,陪着你长大的人,他说他喜欢你。
你双目圆睁,脆弱的眸子里隐隐含着水光,仰着脸对他摇头。
心底酸涩,难言的无力感充斥整个胸腔,眼角渗出泪珠,眼看着男人朝你步步逼近。
皇兄禇伴辞自幼体弱多病,他比寻常男子个子矮了不少,身形单薄消瘦,长发披散在肩头,更显形销骨立。
夏日里见不得烈阳,冬日里吹不得寒风,身子比阁里的小娘子还娇弱。往日里你见他苍白着脸捂着手帕咳嗽,都心疼得恨不得替他受苦。
他生得清秀柔弱,不似你其他孔武有力的兄长,倒像个能说体己话的阿姊。
你素来与他亲近,他是你十八年来唯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只是,兄妹亲情怎能与男女之情相提并论,你从来没对他生出那方面的心思。
“阿汝。”男人唤着你乳名,蹲下,手轻轻搭在你肩膀上,感受到你害怕得瑟缩后,又拿了下来。
男人眉头微皱,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你。他正要再开口,突然咳嗽起来。
洁白锦帕染上一抹殷红。
你心脏刺痛一下,连忙轻拍他剧烈起伏的脊背。
男人长发垂在耳边,唇边还带着血迹,气息有些不稳。
“太医说,我活不过而立之年。”他声音微哑。
你愣了,喉咙像是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许久,你哽咽:“阿兄……”
男人用指腹擦干你泪水,极尽温柔。
“我早有预料。”他看你没有抗拒他的接近,轻拍你头顶,“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他说:“我不想再等了,我怕我到死你也不知道我心意。”
男人生了一双悲悯众生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装不下众生,只能放下你一个人。
沉寂,对峙。
“可如今你告诉我这些,又置我于何地?”你神情怆然。
你的皇兄,好自私。
他活不长久了,就想把深埋心底的不伦情谊告诉你,却没想过你能不能接受,你又该如何自处。
男人察觉骤然变冷的神色,眼底闪过慌乱,他想抓住你手,被你一把甩开。
你提起衣摆,夺门而出。
不愿再想,不愿再见,你处处躲着他。
你怕自己会心软,怕一见到他那张苍白的脸,就会忍不住答应他。
可毕竟是一家人,一个月后你还是在夜宴上见到了他。
他披着大氅与你遥遥对视,墨黑的眸子像是汪深潭,一旦陷进去就再也无法逃离。
宴会中途,你借口身体不适退场,将将走到廊亭,身后就传来了追逐的脚步声。
你心头一紧,支开了随行的婢女。
再一转身,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带着股微苦的药味。
他将你逼至柱子旁,目光沉沉。
你一言不发,偏过头不看他,又被他掰住下巴扭过来。
“阿汝。”他声音颤抖,贴在你嘴边说,“你亲亲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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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