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
李云意和南星河像两条虫子一样,匍匐在地上。
“现在怎么办啊?”
李云意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拉来。
“抱歉,都怪我把你扯了进来。”南星河面带歉意。
李云意耷拉着灰扑扑的小脸蛋儿:“这哪能怪你啊,莫名其妙来到这鬼地.......”
李云意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这鬼地方是对方的家,自己这样说,太不妥当了。
于是立马改口:“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南星河没有说话,而是用力的挣了挣身上的绳子。
只可惜,他累的满头大汗,手腕都被勒红了,也没有挣开绳子。
李云意见状,解释道:“这绳子被盐水泡过,很难挣开的。”
“呼~”
南星河放弃了,瘫倒在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柴房的房梁。
李云意受不了这么诡异的场景,她没话找话道:“我刚才听你喊他们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你是孟家的外亲?”
那怎么也姓孟啊?
南星河闭着眼解释道:“我叫南星河,是孟国公嫡女之子。”
“南星河。”李云意夸赞:“好名字。”
夸完了之后,她猛得愣住,两只眼睛睁得比铜铃还要大:“你就是孟妃娘娘的儿子,当今的七皇子?”
传说七皇子南星河因为早年丧母,性格孤僻且暴虐,凭着皇帝的宠爱,经常在府中打杀奴婢,在府外横行霸道。
此人的昭昭恶行,罄竹难书。
李云意吓得往后缩了缩,只是她被绑成了虫子,这一缩,更加像虫子了。
南星河像是看惯了别人带着恐惧的神色看自己,他甚至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多谢你夸我。”
李云意干笑两声,嘴巴抽搐个不停儿。
她夸了吗?夸了吗?
无言,柴房归于平静。
李云意被这诡异的氛围弄得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看着南星河沾满灰尘却仍不失俊美的侧脸。
虽然和南星河接触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他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嗜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啊。
孟国公府的柴房十分偏僻,两人听不到府中动静。
不知道黑衣人进来没有,不知道大理寺的人有没有及时赶到。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么一闹儿,不管孟家信不信他们。
孟家也已经集结了府兵,黑衣人企图杀孟家个措手不及的计划是失败了。
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南星河闭着眼睛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突然外边响起了一声鸡叫。
南星河豁然睁开眼,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撞柴门。
柴房外边被上了锁,门木又结实无比,从里面根本就撞不开。
‘砰!砰!’
李云意光听到南星河的肩膀和门板相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就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
“你,你怎么了?”
李云意一头雾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母妃......”南星河双眸猩红,气息错乱,像个做错事不知所措的孩子,喃喃自语道:“我母妃,我母妃要来了。”
二十年前,孟国公爷偶然得到一只公鸡,这只公鸡早晚不打鸣,只在中午时分打鸣儿。
当时只有三岁的南星河听说此事后,就缠着孟妃带他来孟国公府看公鸡。
也正因如此,孟妃和贼人撞了个正着,当场殒命。
南星河一直认为是自己害了母妃,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活在愧疚之中。
“你,你别慌,别慌。”李云意也从地上爬起来,一蹦一跳的来到南星河身后。
“你现在被五花大绑,这个门又是从外边上的锁,你就是把胳膊撞废了,从里面也撞不开,咱们先想办法解开绳子。”
南星河撞门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李云意见状,赶紧跳到柴房角落,寻找能够割开绳子的碎瓷片或者利器。
这个孟国公府绑人真的很有一套,绳子是盐水泡过的,打结打的一个接一个,就连绑他们之前,还把他们身上,所有带尖的东西全部收走了。
“没办法了!”
李云意找遍整个柴房,啥也没找到,她又蹦到南星河的身边,对他露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我用牙帮你咬开!”
李云意不等南星河回答,就咬住绑住南星河手腕的绳子上。
李云意累的腮帮子疼,咬了好一会儿,也才只咬开了一点点。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绳子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南星河突然变得僵硬的身体。
想要用牙齿将绳子咬开,腮帮子就要一直用力,唾液就会不由自主的从口中流出来。
感觉到手心滑腻腻的,南星河心中生出一丝异样,不是嫌弃,而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以往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故而他一时间,僵直了身子。
李云意还在勤勤恳恳的啃绳子,温热的嘴唇不小心擦过南星河的手心。
南星河那素来波澜不惊的眼底,顷刻之间迸出惊涛骇浪。
明明是温度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触碰,被李云意嘴唇碰到那个地方却炙热如火。
那团火一路扩散至心口,烤得他心跳都快了几分。
南星河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涌入心口。
和李云意肌肤碰触,他竟然没有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