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意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不及躲避的她,一鼻子撞到了孟朝结实的后背上,顿时鼻子一阵酸麻。
孟朝停了一瞬,又抬起脚往庭院深处疾行。
“嗳?你怎么不说话。”
李云意揉了揉鼻子,跟了上去。
去孟家正厅的这段路不远也不近,一路上,李云意都在询问孟朝和孟家的关系。
不为别的,她只想知道自己这个孟家全然没有关系的人,会回到二十年前的孟家,是不是和这个叫孟朝的人有关。
前方就是孟家正厅了,视力极好的孟朝,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还是中年模样的外祖母。
孟家一事过后,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孟氏一族之人的面容,很多他都记不清了。
虽然不知为何,他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二十年前,但现在他能有机会再见亲人一面,此时此刻,就算让他现在死了,他都心甘情愿。
孟朝激动五分的朝正厅跑去,忽然想起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
“外边不知道有多少黑衣人,但是就二十年后,孟家全族被灭的后因来说。”
孟朝眼眸暗沉,痛声说道:“孟家今日恐难逃此劫,我现在去给孟家众人报信,也是想有机会跟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姑娘实在没必要跟着我一起送命,还是尽早离开吧。”
孟朝说完,等不及李云意的回答,直接小跑着进了正厅。
李云意刚抬起脚的,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对啊,她怎么忘了,二十年后,孟家满门被灭,尸体都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
这么个豪华的庭院,也变成了一堆废墟。
总而言之,孟家今日被灭,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孟朝回去找孟家众人,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那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她一个和孟家毫无关联的人,莽莽撞撞的跟上去,送死吗?
李云意果断的收回脚,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静待时机逃离孟家。
可是她好巧不巧的听到正厅响起一阵沸腾声,似乎是孟家的人,不相信孟朝的话,还要抓他去见官儿。
李云意晃了晃脑袋,关她什么事儿,先前的那个黑衣人死了,他的同伴估摸着很快就能发现异样。
现在不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她恐怕又得体验一下,万箭穿心的感觉了。
李云意翻了马厩,看了厕所,找了柴房,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地。
转着转着,她不知道怎滴,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李云意看到孟朝在正厅和孟家人焦急的谈论着什么,离得太远,她也听不清楚。
不过看孟朝焦急的神态,就知道孟家的人不信他的话。
就在此时,李云意看到不远处有一群手拿托盘的侍女向她走来。
李云意眼珠子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
正厅内。
孟夫人拄着拐杖,中气十足的说道:“你看看你浑身上下,一身夜行衣,现在还说外边有黑衣人,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你也别劝我们逃了,该逃的应该是你,赶紧离开这里,看你年轻不懂事儿的份上,本夫人就不抓你去官府了。”
孟夫人说完,就命人将孟朝赶出去。
孟朝着急万分,他方才一进正厅,就将外边有刺客埋伏,企图杀入孟家的事情,告诉众人。
可是任由他说的口干舌燥,孟家的人没有一个相信的,还把一身黑衣的他,当成了盗贼。
眼看自己就要被轰出去了,孟朝只好跪在地上,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面罩。
他叫孟朝,也叫南星河,孟妃娘娘的独子。
上巳节那天,是他嚷着要去外祖父家,孟妃无奈才会带他前去孟家,不巧赶上孟家被贼人灭门。
他不知道三岁的自己,是怎么在刀光血雨中活下来的,他太小了,又受了刺激,根本记不清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只知道,那天以后,他没了外祖父,没了外祖母,没了舅舅。
也没了........疼爱他的母亲。
他长大后不是没查过孟家灭门惨案,只是孟家广结善缘,十里八街都是好名声,他着实找不到有灭孟氏全族动机之人。
他给自己改名孟朝,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查清孟家被灭的真相。
都说外甥像舅,南星河自认长得和孟舅舅有五分相似,只要他露出真面目。
哪怕二十年后的他来到二十年前的孟家,这件事着实匪夷所思了一些。
孟国公爷和孟夫人也一定可以认出他的。
南星河信誓旦旦的摘下面罩,本以为会看到孟国公爷和孟夫人吃惊的面庞。
他已经在心里默默的想好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两位老人家起先确实是万分吃惊,可吃惊过后,就是一个心虚一个愤怒!
孟夫人愤怒的揪住孟老国公爷的耳朵:“好啊,你这个该死的老头子,这孩子跟你儿子长得这么像,是不是你在外边养的私生子。”
孟老国公爷一个劲儿的否认:“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私生子。”
“你把我当成瞎子吗?他和我们家晧儿长得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啊?”
“这孩子年纪看起来只比晧儿小几岁,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和我成亲几年就在外边生了孩子,你对得起我吗?”
孟夫人一边哭,一边撕扯着孟国公爷的头发和衣服。
孟国公爷养尊处优惯了,又舍不得还手,没一会儿,脸上就被抓出几道血痕。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被夫人当众抓脸,孟国公爷也恼了,火气上来不管不顾的吼道:“我再说一遍,这人根本不是我的私生子,我养在外边的分明是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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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