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席位靠后,前面人又闹哄哄的,肃霜这句话没被除了坐在他身旁的流火以外的人听见。
“各位都别吵了,别吵了。是这位穿皮草的壮汉顶撞在先,白宫主和戚公子都是失手……”
“田至喜,你别在这儿打圆场,在座谁不知道你口诚心不诚,你这么着急打圆场,不会那芦苇枝是你偷的吧。”
“你这就冤枉田某了。”
“口说无凭,我看芦苇枝是你偷的才对,这么着急将罪名加在别人身上。”
几人又争吵了几句,不知怎地就动起刀剑来,二人打着,众人看着热闹,田至喜站中间左闪右闪打着圆场,最终还是被不小心碰到了额角。
他门下弟子一看不乐意了,都冲了上来,他的弟子虽武功不济,但人数众多,有他们的加入,打斗的氛围一下就了起来,到最后也不知是谁打谁,为什么打,反正左碰一个别家弟子,右撞一个别家掌门。人数越打越多、越来越乱。
肃霜仍是只看不语,边看着还夹几块小菜,又喝了两碗酒,流火也只是看着他,试图看出个一二。
二人的静与旁边热血的战斗形成鲜明对比,最后白水宫也加入了战斗,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
肃霜又看了一会儿,壶里的酒喝完了,他起身,端着花生米,朝外走去,大摇大摆的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离开了白水台,流火见状也端起猪大肠和两碟鸡爪追了上去。
“二位侠士稍等一下!”流火肃霜闻声一滞,抬头朝天望去。两个少年正在屋顶上坐着,紧接着一个少年从屋顶跃下,二人定睛一看,竟是魏春酒。
“二位侠士,麻烦问一下,里面发生什么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俩说完话,看里面氛围太严肃就溜出来了,应该有一会儿了,还望两位侠士告知一下里面现在干嘛呢?怪吵得。”
“里面大热闹,你们不去凑凑?”流火看这少年像是个爱看事的伙问到。
“不啦,难得今天月亮圆,我俩在这屋顶上喝几杯挺好,我俩只想当个闲人,仗剑闯闯、自由自在,那些武林门派间的争斗我们不想被卷进去。”
“二位想法跟我们一样,不如一起喝一杯?”流火说完仰头看向肃霜。
肃霜不知为何今晚话尤其少,他微微点了点头,端着花生,跃到屋顶。
“春酒,你也快过来。”纳禾稼穿着蓝色长袍,懒懒的蹋在身上,佩剑搁在一边,头枕在胳膊上,另一手摇着酒壶,不时灌上一口。相比魏春酒小孩般的性格,纳禾稼要更沉稳、老道一些。
四人在屋檐上,坐姿各异。
流火是个自来熟,他吸了几下鼻子问道:“春酒,你那壶里装的是什么酒,挺好闻,在哪里买的?我竟从未闻到过如此奇特的酒香味,清香淡雅却又烈如艳阳。”
“这酒别地儿买不到,是嫁子自己酿的。”
“好酒!好酒!桃花、糯米、冰糖、嘶……还差了一味。”
“公子鼻子真灵,都闻对了,但还差的这一味无论我怎么求嫁子他都不肯告诉我。对了,公子知道我名字?”
“魏春酒、纳禾稼这一对儿在江湖上还是有点名气的。”流火答道。
“还未请教公子贵姓。”纳禾稼问到。
“免贵姓玄。”
“不曾想公子竟是国戚。”
“叫流火。”流火大喘气终于喘完了,但旁边的二人听后却大气都不敢喘。
“你……你就是嫁子说到那个哥……呃……唔。”魏春酒还没说完话,嘴便被纳禾稼一把捂住。
“狗皇帝,我酒喝的有点多,先回了。”肃霜从坐下开始便一声不吭,只是把酒一下一下咽着。
听到肃霜直接叫流火狗皇帝,纳禾稼吃惊的很,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挂住。“恕在下眼拙,刚没看出来,陛下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亲民得很。”
“叫那么生分干嘛,叫名字就好了。诶你真走啦?”流火看肃霜起身要走问到。
“还为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纳禾稼问肃霜。
“叶肃霜,失陪了。”他答完,起身跳下屋顶。
纳禾稼坐了起来,朝他喊道:“叶公子!”
肃霜闻声回头,纳禾稼从腰间拆下一壶酒,在酒壶上用手指敲了三下后扔给了肃霜。酒壶被肃霜稳稳接住,他握着酒壶,微微拱手道:“多谢。”便转身离开了。
流火回屋时醉醺醺的,还嘟囔着冰糖葫芦什么的胡话,他鞋一脱,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全然没注意到肃霜不在屋里。
“尉迟公子,这么晚叫我来是要告知这酒的最后一味?”肃霜看了看不远处在床上安睡着的魏春酒,又看了看纳禾稼问到。
“你知道杜康造酒的故事吗?”纳禾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摇着一杯不知是什么的红色液体问向流火。
“痴文武客三滴血。”肃霜注意到这屋子风水有些奇怪,十分阴冷,纳禾稼也不像刚才那般一直暖暖地笑着。他嘴角仍然微翘着,但在黑暗下肃霜却觉得十分阴森。
“叶公子好见识,佩服。”纳禾稼挑挑眉回道。
“尉迟公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肃霜看着那液体,一笑道。
“芦苇枝是你拿的吧。”尉迟纳禾稼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杯中的液体溅到桌子上,红色液体顺着桌子倾斜滚动,留下一条条红痕——是血。
“尉迟公子想要?”
“太晚了,已经没用了。”
“魏公子。”肃霜略微将尾音上扬了一点,似问似陈述。纳禾稼听后轻轻点了下头,二者都没挑明到底是什么。
“你拿芦苇枝,是为了那小皇帝吧。”纳禾稼又道。
“是。”肃霜答道。
纳禾稼说话总给肃霜一种前辈看向后生子的感觉,弄得他有些不悦。他那双一直微微笑着的眼睛,也给肃霜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在他面前,自己如同透明,没有任何秘密。他因此不愿同纳禾稼多说,回答能简便简。
纳禾稼听到肯定的答复,挑了挑嘴角,似是有些自豪,从刚才的冷酷,又恢复到他平日里视人的笑容道:“芦苇枝毒性太强,你的手被腐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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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