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凋离开了他躺了一早上的铁皮桶,整个人畅快了不少,他还记得,自己被吸入时空漩涡后被撕裂的感觉,可现在……眼前的状况让他脑子乱的不能再乱。
怎么忽然间所有人都变了。
莫姚星的脸庞青涩,身子板单薄。
林达尧个子缩水,完全不像是以后的那个大高个。
莫曜辰在前头开车,这个时候还没有留起怎么也不舍得剪的长辫子。
亓凋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只有三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情才符合现在的发展情况。
三年前他因为想离开,所以从电墙上摔下来了,断了只手,然后父亲教训了一顿,锁医院里头了。
自己的这一群打小就好的朋友二话不说制定计划,连夜把自己拐出来了,然后他们四个人在岔路口遇见了戚根。
对了,戚根。
亓凋在这一段记忆里面,任何的感觉都会同样传递到帮着亓凋梳理的戚根体内。
被别人想起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好像突然间拥有了存在感,戚根心里面酸酸胀胀的。
原本准备离开的想法一下子被克制住了,戚根轻咳一声,觉得这应该也能够算是治疗的一部分,反正自己居然勉为其难的帮助了亓凋,那么偷看他这一小段时不时想起来自己的记忆……应该也不过分吧?
这么想着,戚根继续看了下去。
亓凋走上前,右手按住莫曜辰的肩膀,问:“现在车开到哪里了?”
莫曜辰语气漫不经心:“刚刚过了个岔路口,怎么了?”
“岔路口有人吗?”亓凋问。
莫曜辰以为亓凋只是在担心被发现,于是勾了勾唇:“放心吧,没有人看得见我们,哥几个出来的时候还把监控给砸了,这车牌都扔了。”
“艹。”亓凋骂了句脏话。
上辈子他们四个人连岔路口都没有过,就已经看见了戚根,怎么这辈子不一样了?
林达尧倒是舒坦的躺在车厢里,“哥们睡一觉,等再晚一点,咱们再去找地方搭个窝。东西管够。”
亓凋冷静下来,开口:“停车。”
莫姚星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什么?”
莫曜辰自然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亓凋皱着眉头更加大声的喊了一句:“停车!”
莫曜辰听话的把车刹住了。
亓凋义无反顾的把车后门一开,然后跳了下去。
林达尧人都看傻了,“这……难道凋哥摔坏的不是手,是脑子?”
下车之后,亓凋转身往岔路口里头拐。
林达尧一行人也跟着跳车跟上去。
戚根整个人也被一扯,视角变换到了车子外面的路上。
亓调越走,就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燃烧。
三年前的这一条路上,一个清瘦的少年对着他满目潮红的样子他还历历在目。
戚根:……
这一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他非常亲切的从亓凋小小的脑瓜子里面看见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脸红红的场景。
青涩,啧。
这么一想,戚根还有一点怀念。
说起来这一个地方,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而一路走来却没看见任何一个人的亓凋,脸色逐渐铁青。
“凋哥,带我们来这里干嘛。”见亓调终于舍得停下,林达尧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亓凋没回答,只是闭上眼睛仔细想想三年前第一次碰见戚根的细节。
满身泥巴,大眼睛像是含了泡水,倔强的神情,略微卷曲的棕发,淡红的薄唇。
亓调眯了眯眼,在空旷的地面巡视了一番,成功找到了一块圆形的种满了草的土地,他走过去伸脚在那草垛上踩了几下,那块草垛经不得踹,一踩,就陷下去了。
然后亓凋低下头,用右手去掀开那块伪装的草皮。
草皮被掀开,底下的大洞就挡不住了,赤裸裸地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之下。
莫曜辰皱着眉头,问亓凋:“这是什么。”
“一个洞。”亓凋答,然后用右手伸进那洞里面去摸索。
戚根点头,的确,他挖的洞。
林达尧惊讶了半晌,慢半拍开口:“凋哥,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洞?”
亓凋从洞里掏出来了一个金属三角固定器,这是戚根发明的,他把那固定器紧紧捏在自己的手心里面,直到金属把手压出些痕迹,才开口,“猜的。”
林达尧一愣,回过头和莫姚星,莫曜辰两个人相视一懵。
这话说的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相信呢。
而亓凋已经弯下腰趴在地上用手伸进那洞里测量,不一会,他就皱着眉看着右手指甲缝里沾满的泥土。
那洞的一半,被人用泥土填的实实的,人根本不能从那头出来,也更加不可能是从那头出来了之后又钻回洞里,慢慢的用土把洞埋好。
亓凋垂眸,眼中的情绪翻滚着,他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手心里捏着一个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三脚架,神色不明。
林达尧怀疑他们把亓凋劫出来是一个错误。
亓凋把作为掩盖用的草皮重新盖住那个洞,站起身,看向身边的三个人,声音嘶哑,“不好意思,我想回去。”
按照位置显示,他们两个出自于同一片安全区,如果回去,总是有机会遇见的。
所以,亓凋想回去,至少确定一下这人究竟还在不在。
“我们哥几个好不容易才费劲功夫把你从那个医院里面弄出来了,结果你就告诉我说你想回去?”林达尧不理解的瞪大了眼睛,甚至藏了些怒火在情绪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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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