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去杂货铺看看吧,顺便再把这个画拿去卖了,看看能值多少钱。
落芸疏在市井里穿梭着。心里想着,宫外确实不一样啊。新奇玩艺儿也多,还自由自在。落芸疏每个店铺都看一会儿。但是就是不买,以至于有个别老板不是很满意,对她没有好脾气。
正走着,落芸疏就发现不远处有买笔墨纸砚的地方,不过这种市井上的东西质量应该也不算太好。但是没办法,自己身上银子不够,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个赚钱的差事。落芸疏走上前去,卖货的是个老头儿。
“大爷,你这怎么卖的?”
“除了这些有名的画卷,其他的皆是五两。”老头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排排画说道。落芸疏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这里的东西也这么贵?
“老头儿,价格这么高,你这是诈骗吧。”落芸疏摇头想了想。不对。
落芸疏气鼓鼓的说,“你这是欺骗消费者,欺骗客人。”不曾想这老头竟然大笑了起来。落芸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哈哈哈,小姑娘,可不能这么说,我这里东西虽然贵,但可都是出自有名的工匠和画家之手。”
落芸疏听到这话,当然是不相信。要真是这样,又怎会在这里叫卖。
“怎么可能?骗谁呢。”落芸疏越想越气。
“小姑娘,老头我可从来不说假话。不信你买一件到外边问问,我这里,可从来不卖假货。”
落芸疏听他笃定的语气,开始有点相信他了。虽然是贵了点儿,但是如果是真的也情有可原。就这样,落芸疏说服了自己。
“那好,老头儿,你把你这里最出名的画拿给我看看。”落芸疏想着,反正都这么贵了,还不如买个最好的回去。
“好嘞,马上就拿给你。”老头儿笑的合不拢嘴。落芸疏又有点担心自己被骗了。
只见老头儿在墙上找了一会儿,拿下了一幅画卷。
“看,就是这一幅。”老头将画卷打开,摊给落芸疏看。
落芸疏走近,她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幅画。
看到画之后,她有点惊讶,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高山流水画。上面还镶嵌着一些银丝线。从画的全局来看,作画的人用笔很熟练,给人一种很严谨但又很洒脱的感觉。跟刚才在迎春楼拿的那一幅不相上下。甚至更佳。
“行,这幅我要了,多少钱?”
“不多,二十两。”
老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二十两?这是要用尽我所有家当啊。
“二十两?还叫不多?你是不是对不多有什么误解?”落芸疏气的想哭,又欲哭无泪。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来到这里,什么都变了,唯独“穷”,一穷到底。落芸疏有点有气无力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那姑娘,你可还要?”老头看她犹犹豫豫,不禁问道。
落芸疏掏出钱袋,在一边数了数。这下完了。不够。在她正想着怎么跟老板说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句。
“这位姑娘的钱,我帮她给了。”落芸疏听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好好好,公子。”老头迅速将画递给了落芸疏。又在柜台前翻了翻。找出一本册子。
“看在姑娘与我这么有缘的份上,我送你个礼物。”老头伸手将册子给她。落芸疏拿起看了看,竟然是本乐谱?居然有这么好的事?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落芸疏微微点了点头。“谢谢了,老头儿。”转过身。是落辰殿的那个,小侍卫?
“是你?”落芸疏心里有些好奇,这人怎么也在这?没人管他的吗?
“姑娘还记得我?”话落,落芸疏暗暗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有点无语,都几次巧合遇到了,还不记得,怕是才不正常了吧。落芸疏想了想,刚才,也是他?
“在迎春楼的,也是你?”
闻予夕见他问出这句话,有点惊讶,不过他又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但他还是想逗一逗落芸疏。
“姑娘何出此言?”闻予夕盯着她。落芸疏瞬间忍不住了。
“大哥,我又不是聋子,我们也见了几次面了。你的声音我再听不出来,怕不是耳朵有问题了。”落芸疏实在想不出这人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闻予夕看着她脸上有些生气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这人真是,有趣得很。”
“这倒也是。”
落芸疏想,他既然去那种地方,估计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今天谢啦。银子以后有钱了我会还你的。”说完,落芸疏撇了撇嘴,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闻予夕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低声说着,“下次见咯。”
落芸疏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来什么,刚才忘了问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哪,以后还钱都没地方还。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得了画卷和乐谱,当务之急是先完成任务。看来自己也并不是很悲哀嘛。落芸疏看着手里的画卷,抬起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落芸疏跟了上去。终于看清楚了。“是迎春楼的那个头牌?”
落芸疏注意到她进入的地方。“脂月商铺。卖胭脂的地方?”
落芸疏心生疑惑,这时候她不应该在店里接待客人吗?她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没太在意。只顾着回去着手画作和曲子。
浔音阁
“芸疏,你终于回来了,差点就露馅了。”悦心慌慌张张的。
“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落芸疏摸了摸悦心的头。
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创作……
落芸疏把画和乐谱作完已是丑时了。这时,落芸疏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便收拾睡下了。第二天,落芸疏便把画拿给了瑾王殿下。那人一个劲地夸赞。却没什么表示。落芸疏暗自生气。
一天后,太后生辰晏上。
满朝文武皆落座。
落芸疏当然不可能在正席上出现。一般这种时候,前面吃吃喝喝,忙的是后面的人。乐坊的人只等着将乐谱呈上去以后听筛选结果。
大殿上
“二弟,不知你的案子查的如何了?”裴瑾试探闻予夕。他也听得出来他这大哥的言外之意。
“大哥放心,定然不负父皇厚望。”
“大哥信你。”闻予夕这大哥,有时候他自己也看不准。不过能确定的是,他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太后,今日是您的生辰,孙儿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裴瑾先开口道。
只见殿上那人脸色忽然和悦起来。
“快,让哀家看看,是什么样的礼物。”
裴瑾让两个宫女打开了画卷。
“太后,这是一幅凤凰于飞图。孙儿将它赠你,就如同太上皇一直陪伴在您的左右,与您一起守护着黎国。”
“好好好,瑾儿准备的,哀家自是喜欢。”
“太后,二弟说他也给您备好了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闻予夕正看着裴瑾表演,忽然被cue到,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会忘呢。
“回太后,夕儿的贺礼早已备好。”
“来人,呈上来。”
“打开。”闻予夕吩咐到。
太后注视了他一会儿,又看向贺礼。
“这是?”
殿上的人皆是疑惑不解,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东西。
“回太后,这是孙儿去游玩时,在一位收藏家那里获得的宝物。此物名为鹤之弈。是以鹤为形态的棋盘。孙儿知道您酷爱收藏,故买来赠予您。”
“好啊,好,哀家平日里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夕儿费心了。”
“夕儿无碍,太后开心,夕儿自然也高兴。”
“哀家的两个好孙儿都如此在意哀家,哀家很是欣慰啊。”
“都就坐吧。”
众人议论纷纷,大概都没人想到,一向游手好闲的安王,竟能淘得如此宝物使得太后一展喜悦容颜。
裴瑾撇过头,眼神落在闻予夕身上。
“想不到二弟竟如此有心。”
“大哥过誉了。裴夕只不过碰巧罢了。”
裴瑾心里有了一团压制不住的怒火。转过身甩着袖子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太后,孙儿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退下了。”
“既然这样,夕儿,你就先下去吧。”
“谢太后。”说完,闻予夕走出了殿外。
裴瑾恶狠狠地盯着闻予夕的背影。
“有公务?怕不是又去哪吃喝玩乐。”裴瑾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众人酌饮。
“太后,乐坊的谱子都已经作好。”到了时辰。温掌事在太后耳边轻声说道。
“好,拿给付游琴师,晚些时候哀家再欣赏。”
次日午时。浔音阁。
“这次被太后选中的乐谱,有两首。”
下面议论纷纷扬扬,都在讨论是哪两个人的谱子入选。提名最多的就是苏潼。她向来就是乐坊作谱水平最高的一位。众人自然是觉得当是她拔得头筹。
“安静!”
“一位,是苏潼的《关月》”
“看吧,肯定是她了。”
“那另一个是?”众人都很好奇。
“还有一位,是落芸疏的《笙》”温掌事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落芸疏。
“她不是才来没多久吗?怎么会?”
“多半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说不定不是自己完成的呢。”
落芸疏清楚地听的到她们口中说着些什么。不过是因为入选的不是自己罢了。
众人的声音吵的温掌事有些烦了。“再说一遍,安静!”
“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温掌事给旁边的柳公公让出了位置。
“太后有旨,浔音阁学徒落芸疏作曲极佳,风格别致,意境深远,深得我意,故,赋其官职,将其升为掌事。钦此。”
落芸疏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发了一会儿愣。不会吧,这就升官了?
“还不快领旨谢恩?”柳公公见她不动,提醒道。
“谢太后,奴婢领旨。”
“都起来吧。”一瞬间,在场的人众说纷纭。
柳公公走到落芸疏跟前。
“太后让你明日去寝宫,探讨乐谱。”
“诺。”
落芸疏瞬间感觉不好了,太后,跟自己探讨乐谱?这说出去谁信啊?这下凉了。正担心着,悦心走了过来。
“芸疏,你好厉害啊。已经赶上苏潼了。”
落芸疏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温掌事安排道。“好了,都继续作乐谱去吧。”
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才来没几天的婢女,竟在不久后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心里难免有些不服气。
“温掌事,以后,不懂的地方还要向你请教。芸……”没等落芸疏把话说完,温掌事就走开了。
落芸疏心想,“看吧,官大是非多。呜呜,谁来救救我!”
一个时辰后,落芸疏又接到了瑾王的“召唤”。
裴瑾派李念来叫落芸疏去瑾清殿。
这一刻,落芸疏连自己怎么死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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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