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雨淅沥沥拍打在窗户上，楼君炎睁开眼睛，起床打开窗帘，看向外面，外面乌云密布，灰色格调的总感觉有一种电影的情节要发生，就比如过马路必遇到车祸，或者是看见前男女友跟别人在一起，再或者遇到了杀人凶手，想着这些楼君炎俯瞰，看见芳华正坐在水池之中，楼君炎的卧室正对水池且看得一清二楚。

　　芳华缤彩鱼尾现身于雨水之中，微微扬起，汉服浸湿紧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的露出结实的胸肌，头发就像绸缎一样笔直的顺下来，发梢铺在地上，芳华一副完全享受的样子，就像突然寒冷的天气里来了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使整个身体充斥着温暖，这幅场景着实令楼君炎心动，就像许仙看见湖水里的赤裸上身的白素贞一样。

　　楼君炎以前不曾动过心，以至于他那些狐朋狗友都以为他两者通吃，或者是一个海王，实际上楼君炎所有重心都在讨好楼河身上，为了让楼河重视自己，为了不再失去一个家，就连他最讨厌的宴会都是硬着头皮去的。

　　为何见到芳华眼睛就离不开？是因为他是妖？有迷惑人的心智的法术？

　　楼君炎举着雨伞来到芳华身边，芳华看到有些吃惊，便说道：“这么早你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你这样不冷吗？”

　　“我是鲛人，曾生活在海里，这种温度对我来说不冷，”芳华说道，用手接雨水，不一会手掌心就接满的一小片湖泊。

　　“我可以摸摸你的鱼尾吗？”楼君炎对光滑的鱼尾很好奇，上一次在浴室里就很想摸，总感觉摸起来就像摸着翡翠一样的手感。

　　芳华一听摇了摇头。

　　楼君炎看到便尊重芳华的想法，楼君炎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这两天忘了，就是那天晚上追杀我的是什么？人还是妖物？”

　　“都不是，那些是傀儡，说傀儡算是好听一些，那些是人死后的尸体，你们现代所谓的僵尸吧，那晚被你唤醒后，我能感觉到，也能闻到他们身上的伤口处的血液很新鲜，应该是刚死不久，而且操控这么多傀儡，想必这个妖的法力很深厚吧，”芳华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不过我还不了解现如今社会的妖族情况，在古代，能操纵这么多傀儡的起码是上千年的妖，几千年几万年操纵的数不胜数，我有幸见过一次。”

　　“真的？”

　　“只不过，我不记得了，”

　　“我以前也不了解，说实话我都不相信，你的出现我才相信。”

　　“那你的接受能力挺快啊，这么承认有妖族的出现了。”

　　楼君炎微微一笑，便不说话，接受能力快也许是天赋吧，楼君炎这么想着，当初也是这么快的接受了自己杀死父母的事实，如果不是芳华说可以查明真相洗清自己，想必自己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个，芳华看到楼君炎不说话，说道：“不知道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芳华抬头看看天，继续说道：“今天估计找不了我的魄了。”

　　“既然这样，饿吗？我去做饭，我抱你进去，”楼君炎说道，把雨伞放到旁边，想要抱芳华，其实也借此机会摸摸芳华鱼尾，想知道鲛人皮肤是什么样的手感，看那鳞片真是吸引人。

　　芳华看到楼君炎凑过来，感觉推住他，边摇头边说道：“不行，我自己可以进去！”

　　“为什么？你自己一条鱼尾怎么进去？再说我又不是没碰过你，昨天不是还帮你穿衣服了吗？奥，我不碰你鱼尾，我拖着你进去，行吧。”

　　芳华看到楼君炎一身几乎要湿透，但是还是说道：“不行，我自己进去！”

　　楼君炎拗不过芳华，只好拿着伞进屋，心里一阵失落，但是一个疑问更加深固的扎在心里，为什么不让人碰鱼尾？

　　楼君炎来到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楼君炎站在灶台前看到芳华一点一点爬进来，爬进屋里芳华甩了甩鱼尾，水花四溅，不一会鱼尾逐渐退去，紧接着一双腿出现，这种场景楼君炎只在电视剧看过，没想到亲眼目睹，也算是三生有幸吧。

　　芳华站起来，回身看到楼君炎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便没理会上楼，汉服的泥渍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划痕。

　　楼君炎做好早餐，芳华也换好了另一套汉服，一套银白色汉服，汉服上刺着飞鹤与祥云，还有一些银色的星点，好看至极，配上简单的发饰，简直美若天仙，坐到沙发上，楼君炎问道：“你喜欢水？”

　　芳华拿起筷子点了点头，楼君炎便微笑一下，这时电话响起，楼君炎接通电话，那头说道：“楼先生，您预定的玻璃估计明天送达，今天下雨，我们怕道路湿滑。”

　　楼君炎点头说行，挂掉电话又来了一个电话，是楼河，楼君炎接通，楼河只说了三个字就挂掉了电话，楼河说道：“来见我。”

　　楼君炎挂电话看着芳华吃早餐，说道：“我爸叫我过去，你慢慢吃。”

　　“需要我陪同吗？”芳华放下筷子说道。

　　“不用，我怕我爸吓到，”楼君炎说道，便穿着外套拿着雨伞出去了。

　　“等一下，你爸在哪？”芳华追出来问道。

　　“不远，不超过十里，”楼君炎指了指房子身后不远处的一栋别墅。

　　“那你快去快回，”芳华看到这才放下心来，心想着还好他没有忘记禁锢。

　　来到楼家本家，雨点越来越大，拍打在伞面上，就像楼君炎的心情一样，一点一点紧张，这是第几次来到本家？好像是第四次吧，上一次来这时是爷爷葬礼的时候，明明这里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家啊。

　　楼君炎迈进门，走过长长的鹅卵石路，来到一栋别墅门口，打开门一副全家福正对门口，照片上母亲端庄秀丽，仪态优雅的站在楼河的身旁，楼河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这张全家福里的人看起来年纪轻轻，风华正茂。

　　楼河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公司资料，楼君炎收起雨伞放在门口，走到楼河面前。

　　楼河一脸严肃，一双眼睛就像法律的词典一样深奥，头发有些斑白，看见楼君炎进来，没说话，就把一沓资料仍在楼君炎面前的茶几上，楼君炎拿过看到，上面是一辆轿车的信息以及车主的信息。

　　轿车信息很正常，车主信息一看，楼君炎皱了一下眉头，是这个城市的市长——姜堰，以前总会在电视上看到他，姜堰一身西装，对着话筒讲话，这个市长实力不仅大而去深得人心，这辆车跟市长有关系那可不是小事，原本楼君炎没有想要调查肇事车辆，但是楼河调查了，楼河见楼君炎，这说明什么？

　　楼君炎想了想，这是告诉如有人手欠调查或者问起，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办。

　　“这是撞你那辆车的信息，你应该知道，”楼河说道，没有多余的语气。

　　“您怎么知道？”楼君炎问道。

　　“我看见你后车厢撞了一个大坑，根据你的行车路线找到了你出事故的地方，撞你的那辆车没走，看了一下四周有血迹，一化验是你的，看你这样好像没受伤啊，”楼河边说边打量楼君炎。

　　楼君炎犹豫了一会，暂时还是不要把芳华的事情告诉他，于是楼君炎说道：“小伤。”

　　“多小的伤能出那么多血？”

　　楼君炎不说话，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楼河看到，又说道：“前天让你去的拍卖会怎么样？”

　　“父亲，那场拍卖会是闻人懿主持的，而且那里没有对楼家有用的人。”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件拍卖品，叫柳如眉的东西？”

　　楼君炎回想拍卖会的经过，好像没有这个东西，可是自己是中场撤离的，这怎么交代啊，还好那时看了拍卖会的拍卖品的单子，确定单子上没有这个东西，楼君炎说道：“没有。”

　　“难道闻人家晃我？”楼河放下手中的资料，继续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走吧。”

　　楼君炎听到点了点头剧了一躬离开了，时隔十年这是第一次见到楼河。

　　楼君炎回到家，看到家里一尘不染，就连那个长长的泥渍拖痕也不见了，而且门上的玻璃换上了，看到芳华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一堆男孩在那扮可爱撒娇，一听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他们感觉是要才艺没才艺，要啥没啥。

　　突然芳华转台，电视播的正好是双城市市长的采访，这时芳华手有点抖。

　　“玻璃你换的？”楼君炎问道，楼君炎看到了芳华手抖，并没有多问，又看了看电视上的市长，直觉告诉他不简单。

　　芳华拿起遥控器按了静音，回头看向楼君炎，楼君炎衣服很湿，明明拿了雨伞为什么还那么湿？是外面的雨太大了？芳华看了一眼外面，也不大啊，难道有什么心事？便说道：“它往里面进雨，我就变了一个玻璃，你怎么了，浑身湿透？”

　　“没什么，我上楼换件衣服，”说完楼君炎回到卧室换了衣服。

　　楼君炎下楼坐到芳华旁边，便问道：“今天什么都不做吗？”

　　“想做也没法做，”芳华拿出项链，楼君炎看到项链微微发着红光。

　　“它发光了，”楼君炎问道：“它这是？”

　　“我有一魄就在附近，”芳华说道，“可是外面雨那么大，我出不去，一出去我的腿就变成鱼尾。”

　　“我想想办法，”楼君炎看向外面雨势，好像不曾减小，于是拿起手机给卞三胖打了视频电话。

　　卞三胖接电话时正在睡觉，一到这种天气，卞三胖的睡意就跟着外面的雨一样，绵绵不绝，卞三胖一打开视频，那头楼君炎就说道：“卞俊，我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君炎哥？”卞三胖说道，揉了揉眼睛。

　　“别睡了！快起，你不是会裁缝吗？给我做一件雨靴，”楼君炎问道，卞三胖手巧的很，一件刺绣都能绣的活灵活现。

　　“君炎哥，我是做衣服的，不是做鞋子的再说了我又没有做鞋子的材料，”卞三胖起身说道，楼君炎一般没什么事可求，有要求都是一些自己做不到的。

　　“那你，我想想，”楼君炎思考了一会，便说道：“你买一双雨靴，在上面刺绣，配汉服穿的，最好到膝盖处。”

　　“汉服不是有靴子配吗？为什么还要用雨靴？”卞三胖问道，楼君炎的意思卞三胖理解，但是为什么还要用雨靴？方便下雨天穿？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楼君炎说道：“一会给你尺码，”楼君炎说完挂断电话。

　　卞三胖起身刷牙洗脸，伴随着困意来到自己的缝纫机上，不一会楼君炎发来一个数字，四十，谁的尺码那么小？楼君炎的？还是芳华的？配汉服的话应该是芳华吧。

　　一想到芳华高贵气质温柔，种种词汇，令卞三胖灵感不绝，于是卞三胖开始创作。

　　过了三个小时，卞三胖拿着雨靴来到楼君炎家，一进来就看见楼君炎和芳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且边看边讨论，卞三胖咳嗽一下，说道：“靴子做好了，”递给芳华一个盒子。

　　芳华打开一看，一双银白色的雨靴，雨靴上覆盖着绸缎，绸缎上刺着温柔的水流线条和一些祥云，这双雨靴好看至极，芳华穿在脚上，不挤不硬不闷，这双靴子配上今日这一身行头毫无违和感，卞三胖看到，不禁拍手叫好好看。

　　楼君炎看了看，也赞不绝口。

　　卞三胖看完也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卞三胖问楼君炎：“你和芳华什么关系？还有芳华他，”卞三胖欲言又止。

　　楼君炎听到，便跟卞三胖说道：“我只是看他可怜，帮他找找父母。”

　　“父母？妖还有父母？”

　　“那你以为妖是从哪来的？还能隔空变出来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虽然知道芳华没有害处，但是你那晚胸口衣服上那么多血，我只是担心，我怕他有可能骗你，毕竟他是妖，我们是人，说实话，我现在看见他还没缓过神来。”

　　“你昨天不都教他了吗？没什么，不要多想。”

　　“那还不是你逼的？君炎哥，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你以后要小心啊，”卞三胖说完，便离开了。

　　楼君炎看到卞三胖走远，便回头跟芳华说道：“我们去找你的第一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