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疑问回旋在卧室的天花板,迟迟得不到解答。
微凉晚风穿过被打开的落地窗透出的空间,轻轻落在洛言初的面颊。
清冷月光打在墙面,手机自带相机内呈现出的一切让洛言初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脖颈和手臂上的痕迹让洛言初很在意,因为这意味着可能需要在大热天穿上长袖。拿过床头柜上仅用过一次的遮瑕霜,他不禁再一次陷入沉思。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洛言初懊恼地捶了捶脑袋,瓶装的护肤品上似乎仍带着虞笠泽特有的信息素,像是一缕魂缭绕不散,令他夜不能寐。
不太熟练擦拭遮瑕霜的动作很是滑稽,但有一说一,这款遮瑕霜的遮盖效果还说得过去,洛言初原本担心的红痕也被近乎完美地遮盖起来。
手机屏幕泛着白光,一条消息出现在了界面最上方。
“糟糕,明天要交的画稿我还没完成!”
看着这熟悉的催促留言,洛言初霎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要是没有在咖啡店遇到那一档子破事,他原本是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个周的任务的。但就现在的状况来看,想要在第二天准时交稿子,今晚别想好好休息了。
可事情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手机界面又出现了一条语音框。
洛言初犹豫了片刻,随即熟练地点开了备注为“催稿人杨老师”的聊天框,带着几分温柔的女声传出。
“—崽崽啊,明天就是交稿子的时间了,这次能顺利交稿吧?身体不适一类的借口可别了昂,再这样下去为师的心脏病快犯了!崽啊,再过一段时间就是ADP*赛事推荐候选人的日子了,为师可是有一个推荐位呢。”
语音讯息到这里戛然而止,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几个意思。
洛言初将一切听进心里,难以置信地听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最终确定这不是幻听,也不是做梦。对于每一位艺术爱好者来说,类似于ADP这样的大型赛事是很好的展示平台,同样也是进行学术交流的媒介。对于洛言初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被人信任的感觉让他犹获新生,紧接着,被敲出的“谢谢”二字出现在了屏幕上。稍加考量后,洛言初又谨慎地加上了“非常”二字,连起来就是“非常感谢”。
“催稿人杨老师”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以活泼的表情包作为回应。
对于他而言,大学生活是全新的开始,同时也是摆脱过去灰暗生活的分水岭。
“嘟嘟—”
正当洛言初满心以为杨老师又发送了消息,打开手机聊天界面时,新朋友的添加申请却打断了拿笔作画的计划。
洛言初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少见的一幕,不由自主地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一切。申请人的头像是一张少见的纯黑色的图片,名称也只是特别随意的一个逗号。
正当洛言初以为这是营销号之类,打算不予理睬的时候,电话号码查询添加和”虞笠泽“这个备注让他移不开眼睛。
“阿泽?”
洛言初细密的睫毛扑闪了一下,良久才回想起来在咖啡厅的时候,他们就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可说来也怪,洛言初并没有想一下子同意申请的冲动。
他本着好奇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却发现竟然一条动态也没有。他还是很少见到,一个人的朋友圈竟然可以比自己的还干净的。
白日里的那张鲜活生动的脸不止一次地在洛言初脑海里浮现,热情地为自己忙乱地样子带着几分滑稽,但实在看不出来是个沉闷的人。虽洛言初本人也是个不太爱和别人交流的人,可朋友圈好歹还有两条小视频的动态。
此刻,洛言初突然意识到,虞笠泽朋友圈动态的空白就像是自己对他的了解一样,除了名字和电话号码外,其余几乎都是空白的。
这还是洛言初第一次因为不太了解一个人而鬼使神差地产生想要进一步了解对方的冲动。可下一秒,洛言初就为了这样的小心思而犯了难,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情愫产生的真正原因,更不知道怎样去处理这份微妙的感情。
有些无所适从的洛言初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似将内心的郁闷一扫而空,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不久后,手机再一次传出接收讯息的声音。
“你好。”
两个汉字和一个句号赫然出现在屏幕,就连洛言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误点了”同意“的按钮,两人的好友关系算是确定下来了。
“你好。”
洛言初在聊天软件上回以相同的话语,很快,对话框搭地正上方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他本想着等待虞笠泽下一句回应,可小半天过去,手机也没了动静。
“没了?”
洛言初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那个有些惹眼的逗号,总有一种想把这个名字改掉的冲动,于是说干就干,把”虞笠泽“三个大字改为了备注。但是越看越觉得还差点儿意思,索性又改成了”阿泽“。
好不容易总算是看着对眼了,可聊天框依旧没有动静。
肉眼可间的失落在洛言初的脸上呈现出来,就连眼神也多了几分委屈。越想越觉得莫名生气的他索性重拾画笔,但也只是百无聊赖地在空白的画布上随意地描了几笔,便再一次按捺不住好奇地打开并没有收到任何讯息的手机。
没有任何变动的聊天界面给洛言初的内心泼了一瓢冷水,这回他索性选择了关上手机,认真开始完成绘画任务。
这一周的绘画并没有固定的主题,擅长描绘人物形象的洛言初这次也选择了老路子,就着先前的几笔勾抹,轮廓分明的下颚便呈现在了纸上。可将要进行下一步描绘的时候,洛言初却顿住了。
“出去出去!”
洛言初恼怒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可否认,因为和虞笠泽一些里的互动,洛言初的脑海里全是有关他的一切。
“言初,喝粥啦。”
“言初,喝咖啡啦”
“言初...”
“够了!!”洛言初恼羞成怒地抱过一只仓鼠抱枕,不由分说地盖住自己的脸,不多时又将仓鼠抱枕松开,梆梆两拳往无辜的抱枕上落去。回想起来,虞笠泽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让自己吃东西。“我有这么弱不禁风吗?”
洛言初不甘心地捏了捏最容易积肉的腰侧——好吧,并没有什么肉肉。于是转头又捏了捏自己软乎乎但的确没什么肉的脸蛋,洛言初这才终于接受了自己确实有些瘦削的事实。要知道中学时代的他可是全才,运动方面更是不用说,单就个人奖项都能吹上好几年。
“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弱的?”令他难以相信的是,虞笠泽竟然比自己更关心他的身体状况。“看来需要好好锻炼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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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