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非常优秀。” 虞笠泽闻声笑了笑,说话的语气也跟着轻松了几分。“这还是我在中学时代的一个愿望,起初只是为了好玩儿,但渐渐发现,我越发喜欢站在台上,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虞笠泽的眼里,有一份感情是怎么也化不开的。他永远记得,中学时代在琴房里练琴时,总会有个声称误闯误入的偷偷听琴声的家伙。
“原来你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啊。”
“这有什么不好吗?”虞笠泽认真道,“当自己失意的时候,音乐总予人慰藉。”
“如果不是为了虚荣,倒确实不错。”
虞笠泽仔细回味着洛言初有些老成的一番话,但终究很难想象,中学时代自己转校后,如风一般易散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像你看到和听到的一样,音乐和其他门类的艺术一样,本是崇高的,可却被人莫名其妙地加上了它们本不该有的附属意义,就好比一幅画,非要名声大噪才算成功,再如音乐,每个人都听得见,还能被叫做‘独属于一个人的宝藏’吗?”
虞笠泽静默,他知道自己那时候说过的,不论什么时候洛言初都可以到琴房免费欣赏琴声的话最后变成了谎言。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出国留学的这些时日,习惯于通过琴声聊以慰藉的少年竟然将此视为宝藏。
“音乐与名画固然宝贵,可在此之上的,还有高于物质的情感,如果没有这个,生活也会变得索然无味,不是吗?”
洛言初看着虞笠泽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儿情感波澜,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这样的波澜的确不多。
“人把深藏在回忆里触不可及的东西叫做‘高贵’,怕是傻子才会相信这些。”
“心诚则灵,诚心祈祷的人绝不是傻子。”虞笠泽温柔地笑着,“离开祖国的这段时间,我一直这样想,总有一天我会回到大陆,去我想去的地方,去看我想看的风景,去见我想见的人。”
“那你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算见到了一半。”虞笠泽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期待,但对上洛言初那双和陌生人对视般没有多余感情的双眼后,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语气里尽是可见的失落。“起初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天天都能在梦里遇见,可渐渐的,我就看不到了。”
“为什么?”
虞笠泽的梦境里,那个男孩的面孔是模糊的。他能记得清楚的,不过是透过窗边的棕色秀发,以及被压抑的啜泣声。
“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离开家太远了,就连他也吝啬得不愿意入我的梦。”
“我想你一定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吧,不然怎么会惦念对方这么久。”洛言初掩面打了个哈欠,将咖啡杯中仅剩的拿铁一饮而尽。“她一定很温柔,是个很好的人。”
虞笠泽只是笑。
“他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相处对象,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想告诉对方真相的心和此前洛言初并没有见过自己真容的事实不断进行斗争,最终变成了堵在虞笠泽心口的迷雾,想说的话却迟迟脱不了口。
“嗯。”洛言初抬眼看了下手表,“和你聊天很开心,让你破费了。”
“我们互相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不久后是我回国的首次钢琴演奏会,等时间和地点确定下来后,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看在于飞乐的面子上,能赏个脸做我一个半小时的听众吗?”
“…钢琴演奏?”洛言初有些喜出望外,“我单从小飞那里知道你是主唱,原来是为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失敬。”
“承让。”
四目相对后的相视一笑,互换联系方式后内心的那一份微妙的波澜,或许连洛言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之中了。
“那么,静待你的好消息。”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洛言初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若他换上和自己中学时期的校服坐在钢琴前,应该和那时候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吧。
洛言初如是想着,但很快又从那一段暗中寻光的记忆里抽出。
“啊,突然想起来还有几幅画作需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再见。”
算得上半个宅男的洛言初同样是一位小众的画手,将自己专业所学和兴趣爱好结合,并最终投身于现实需要中,无疑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洛言初并没有即刻离开咖啡厅,因为身体突然有些不适,他询问了服务人员洗手间的位置。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让他再一次陷入中学时代的那一段苦痛回忆里。
“哟,这不是洛言初吗?”外表与言行极不相称的家伙在洛言初准备退离的时候,将他堵在了洗手间门口,这帮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有人负责将洛言初擒住,而剩下的人则负责将各路出口守住,“这才多久不见,就混的风生水起了?老实交代吧,这又傍上了谁了?”
这情景和那时候极为相似,两段不同时空的场景逐渐重合,仿佛现在身处的不是咖啡厅的洗手间,而是中学时代的肮脏不堪的公用厕所。
“杜铭,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儿!”
“啪——!”
一记耳光不由分说地落在了洛言初的脸上,杜铭巴掌落下的地方霎时起了五指红印。
洛言初顿觉大事不妙,想要挣扎,却只能换来,更加疯狂的报复。
“啧,吓唬谁呢?我杜铭可不是被吓大的。”只见肥大的手高高扬起,眼看着又是一记耳光。“当年有人护着你,我们不敢动你,现在你可没机会了,周围的出口都有我手下的人守着,而且我听说,像这种高档场所的隔音效果都特别好。”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干什么?”尽管洛言初拼命反抗,可双手被擒住,身体由于未知原因而不断发热的他哪里是这些恶人的对手?“不准碰我,我杀了你!!”
“我劝你乖乖顺从,当年一个不知名的傻子冲出来救走你的这种小概率事件,我是绝对不会让它出现第二次的。”眼看着杜铭已经将蔽体的衣物撤去了大半,丝毫没有收手的一丝。“真可惜啊,像他那样的傻叉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再出现了,但像你这样的绝色也是不可多得啊…”
“你疯了,你就不怕被抓吗?”
洛言初只觉得身后肥头大耳的狗东西恶心至极!
“怕?”杜铭突然间狂笑起来,“上一次本大爷还0是未成年,我态度好些,主动认错,那些人自然对我从轻处理。而且当年我又不是主谋,抓了我又能怎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告诉你,老子上面有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拿我没办法。”杜铭看着洛言初也不再挣扎了,丑恶的嘴角也越发显现出来。“这样不就好了,乖乖听话才是好孩子。”
“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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