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瑾盯着他的表情,撇嘴一笑:“说不定是小人背后做的偷袭,江怀瑾功劳无数,要是蠢,早就死在刀剑之下了,哪会活这么久,要是真的是自己人干的,江怀瑾那时候也感觉不过来吧。”
洛闻歌明显听出他的意思,有些好笑的抬头:“你想说什么?”
“说不定那时候是被官位欺压,不得已死了,只有比他官位大的人,才没理由拒绝,只能妥协,那时候就已经注定他的结局……只有死。”
两人不知道怎么了,火药味特别重,韩絜都感觉带了,美萼一同皱眉。
“他是大将军,连皇帝的命令都能弃之不顾,还有什么人令他畏惧?”
“他顶撞皇帝,那时因为皇帝年轻,许多事情出来不考虑,忠心的是他,若是有叛国的心思,恐怕等不到他死,早就动手了。”
洛闻歌皱眉,有一瞬间的深思:“朕不知道大将军的死因,不过私下里已经派人打听了,至今没有音信,只是……”
“只是什么?”江怀瑾问道。
“叶侍郎对大将军的事情似乎格外了解,甚至比朕还要关心。”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江怀瑾叹了一口气,这算自报家门吗……
“平日听说惯了这些琐事,自然就心里觉得可惜。”
“真的是这样吗?”
江怀瑾点头:“那皇上以为呢?”
洛闻歌撇嘴,权当他在胡说,也就没有过多理会,然后转头看韩絜,似乎示意着什么,后者赐座。
两人交流不慎,倒像是在闹矛盾,美萼神情复杂,直勾勾盯着江怀瑾被灌下一杯杯烈酒。
江怀瑾也感觉得出来洛闻歌似乎有意在灌他酒,如果猜得没错,洛闻歌想要从中套出什么该听到的消息。
他自诩千杯不倒,可是这就太烈了,实在有些挺不住,江怀瑾一壶下肚,喉咙火辣辣地刺痛,微醺的感觉。
“皇上,臣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回不了府了。” 江怀瑾铁着心的拒绝,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可是洛闻歌怎么像一脸没事的样子,难不成他提前喝了什么解酒汤……
念及此,江怀瑾脸色都黑了,实在难以言喻。
“皇上,若是邀臣来只是为了饮酒,那么臣也喝这么多了,该回府了。”
江怀瑾的脸显得通红,和平时的模样大变,洛闻歌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但是他的目的就是将叶臻留在宫里,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
不过,喝醉酒的叶侍郎还真是可爱。
洛闻歌挥手:“既然叶侍郎喝不下去了,那就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顺便给叶侍郎安排一座寝宫。”
“皇上好意臣心领了,只是现在臣必须回府,府里的事情还没安排好,今夜……不多留下。”
洛闻歌的眼色渐渐沉了下来,府里有事……无非即使陪女人吧。
江怀瑾不等洛闻歌说话,直接起身,虽然有些跌跌撞撞,可还是站了起来,眼前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
“公子。”美萼上前去扶江怀瑾,没注意到洛闻歌的脸愈发黑了。
“公子醉成这样,要不就留下来,免得出事。”
江怀瑾稍稍推开她:“回府。”
“公子……”没等美萼说什么,江怀瑾抢先一步开口:“你若是想留下来便自己留下来吧。”
美萼犹豫,不顾及洛闻歌危险的气息,就会扶江怀瑾,两人甚至都不告别,直接离开,洛闻歌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个人……”
不过性子举止和那个人越来越像了,洛闻歌心里隐隐肯定。
没坐轿子,江怀瑾磕磕撞撞地走着,可惜美萼是个女子,力气不够大,经常撞到墙,已经是午夜了,路上没什么人。
洛问析不知道怎么了,半夜居然还在街上瞎晃,正好看见江怀瑾,他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叫住他,直接跟了上去。
美萼将江怀瑾扶到一个小巷口,有些暗,实在看不清路,江怀瑾确实浑浑噩噩,有些迷糊,美萼忽然恢复冷清的申请。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缓缓冷笑:既然杀不了那个昏君,杀了眼前这个人也不是不可以,看他同昏君的感情还不错,若是让那人失去一个忠臣,后果也是很难承受的吧。
就像当初的大将军江怀瑾一样。
想罢,她举起匕首就准备捅进江怀瑾的胸口,忽然有人站出来。
“住手。”她急忙收起,故作一脸无事,没想到来人是南康王。
“你要做什么?”洛问析凶狠地问道。
美萼摇头,一脸无害地笑:“公子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哼。”洛问析冷哼,随后自己扛起江怀瑾,他看见了,这女人分明就是要杀叶臻。
“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若是伤他一分,本王必定让你死无全尸。”
美萼神情慌张,显然像被发现了什么事,他急忙跪在洛问析面前:“求王爷饶我一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怎么做,要是不杀了叶侍郎,我的家人就会受到牵连,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
洛问析冷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难不成还让本王留下一个想杀叶侍郎的人在叶府?”
“求王爷当做今夜之事什么也没发生,我知错了,要是你把我赶出叶府,只怕我那一家人活不过明天。”
洛问析没有搭理她,带着江怀瑾就走。
可是他没有注意,身后的女人忽然缓缓站起来,面露杀意,似乎已经笃定,南康王根本就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去。
“你还真是厉害。”从巷子深处忽然走出来一个人,他也不知道站在那儿多久了。
“夜深了,邹相为何在这儿?”
邹易白走出来,彻底暴露在光下面:“有人来说,今夜叶臻带了一个婢女进宫,我就来看看你有没有得手。”
“本来是会得手,可是那厮不留在皇宫,也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居然对我有戒备之心。”
“叶臻那人,确实同传言的不一样,都说他沉默寡言,可是我瞧着他最近的反常,倒特别像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说像大将军江怀瑾?”
邹易白略微惊讶,他可不知道自己府里的人,居然对江怀瑾这么了解。
似乎看出他的诧异,缓缓勾唇:“今夜狗皇帝和他谈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他们说的,也听出了一二,所以我才说,叶臻像江怀瑾,有可能,他就是江怀瑾。”
邹易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实在有些异于常人,于是摇头:“江怀瑾不是早就死了吗?棺椁也是我亲眼看见的,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
“死而复生不可能,那么引魂呢?”
邹易白皱眉:“你的意思是,叶臻的身体里面是江怀瑾的魂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是一定有这个可能,我只是猜测而已。”
“过些日子吧,再去打探打探。”
说得有理,美萼刚准备退下,却被邹易白叫住:“定雪,你是我看重的人,希望别让我失望才行。”
“属下一定不会让邹相失望的。”
定雪回到叶府,君顾还在忙前忙后,看见定雪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了,埋怨道:“你去哪儿了?主子都醉成这样,你居然现在才回来。”
“我……”看样子南康王并没有把自己的事说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她急忙上前替君顾端过洗漱盆:“我来。”
君顾也没有推辞,索性让她做了,自己就去给江怀瑾去拿醒酒汤,江怀瑾一回府他就立马让人去熬了。
“公子。”洛问析还坐在床头,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他看见来人是定雪,心里警惕了几分,定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将水端到江怀瑾面前,拧干帕子给他擦脸。
“你为何还在这儿?”洛问析问道。
“奴婢没有地方可以去。”说得可怜,倒像是洛问析有几分冷酷无情了,他皱眉,床上的人已经得不成样子,说起来,他还真不应该今早在朝廷上埋怨他和小皇帝吼架,所以才会有半夜喝酒的故事。
“南康王还没走?”君顾也进来了,他将醒酒汤拿上前,定雪居然接过来,然后扶起江怀瑾,慢慢喂进去。
洛问析看她的样子更加疑惑,好像要看出什么:“等叶侍郎睡下,本王便走。”
“不过说起来,今夜还多亏南康王陛下,不然我家主子都不知道如何回来。”君顾说罢,然后想起什么抬头问:“南康王为何深夜还和主子一起,莫非也是一同被皇上唤进宫不成?”
洛问析意味深长地看了定雪一眼,后者除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其他基本正常。
“本王外出府里有事,正巧在路上碰见这个婢女拖着你家主子回府,就搭把手把叶侍郎送回来。”
君顾疑惑地瞧上定雪几眼,有些不敢相信是她一个女人带着主子跑这么远,顿时心里就对她赞同几分,本来还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来勾引主子的,现在情况不一样,君顾也就改变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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