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歌走出叶府一路沿着想多逛会儿慢慢回去,正想着事情出神,猛不然撞上了人。他还未开口,不知从哪出来的那迎面撞上他的人便率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边说着“无事”,一边抬头却见那人竟是个美妙佳人,女子见到他也是一愣,然后抱着怀中的琵琶朝他行完礼以示歉意后便匆忙离开。
洛闻歌也没多想,抛开了脑中事,也加快脚步走向皇宫。
回到皇宫后,洛愿鸢和原先的宫人早已散了,只有韩絜一个还在。
“陛下没吃饭呢?”
……确实没有。
若是寻常时段,洛闻歌早就饿了,但是想起江怀瑾这人居然没留他吃完饭再走这件事,洛闻歌气都气饱了。
他臭着一张脸:“不饿。”
越往里走越想到因为大将军葬礼之事几天未上朝但搁置许久的桌上的奏章,他回到放满奏章的桌前,上面堆积如山,皆是这几日发生的事需要他处理。
再联想到明日就是上朝的日子,他扶额直叹,不得不去面对。
因为处理的事太多,这一批便批到了午后,桌上的事处理了一半,他忽然对不远处站着随时准备待命的韩絜道:“你过来。”
韩絜见皇帝叫他,果真踏着步子走到了洛闻歌跟前。洛闻歌见他靠近,便问道:“你觉得叶臻此人如何?”
听到他这一问,韩絜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细想了一番,然后如实评价:“文人秀士,坊间传言他温润如玉,换句话说就是好欺负,却有些心高气傲,相貌出众文采斐然,坊间还传言说他是京中女子梦寐以求心中对象排行榜前几列。”
洛闻歌着实没想到他只想了一会儿便能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堆坊间传言,他眯着眼仔细盯着他,然后又问:“哦,还有第一位?是谁?”
韩絜被他有些危险的语气吓到了,忐忑着开口:“奴不敢言。”
洛闻歌改了语气吓唬他:“让你说你就说,是谁?”
“是……是……是大将军。”
洛闻歌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便忍不住踹了韩絜一脚:“我问你呢,谁让你坊间传言。”
韩絜莫名其妙受了他这一脚,不敢吭声。洛闻歌又抛出一个难题问他:“明日朕打算在朝堂上升他的官,你觉得可行?”
韩絜:“陛下决定就是,我,我哪知道这些啊?”
洛闻歌不说话,自己一个人想了会儿,继续问他:“鸢妃何时走的?”
“大约在你走后不久。”
“她走时可有留什么话?”
韩絜脱口而出:“没有。”
……
“算了,你走吧,问你也没用。”
韩絜欲哭不得,最后苦丧张脸:“主要是当真不晓得……”
“……”洛闻歌准备动口,又想了想奏折,难得不再说话。
于是这一日,洛闻歌破天荒的等到认真处理完奏折后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这事。他看着外面天色渐黑,殿里已经燃起了灯,于是转身便呼了一人过来:“去传些糕点过来。”
被他点名叫到的人去了又来,手中果然多了一盘通身金黄像包子的糕点。
洛闻歌拿了一块放入嘴中时,浓郁的奶味便在嘴里扩散开来。
不过对于此刻的洛闻歌来说不管吃什么都是好吃,于是他夸了一句:“单笼金乳酥,有心了。”
按照正常步骤吃饱喝足后合该出去散步了,兴许是白日睡得太多,这会儿没了困意的洛闻歌一个人在附近到处走走。走着走着竟到了洛愿鸢的宫殿。
宫里人不多,除却常年被他冷待的皇后便只有一个鸢妃,鸢妃兴趣涉及范围广泛,最喜欢的便是下棋。若是寻常时刻,殿里应该是灯火通明的景象,但此时从外望去却是一片黑暗,他走上前去揪住一个宫人问道:“鸢妃睡了?”
“是的。”
想来她也累了,今日竟早早熄了灯。
往返而折,他朝来时的方向回去,顺着他来的月亮在他青涩的衣服和脚下的路上撒下一地光辉。
到了目的地,他站在殿外朝人吩咐了句:“都歇着吧,不用守了。”便进去亲自灭了灯朝自己的床铺摸去。
也是在这样一个寂寞凄清的无数个夜晚,他渴望做个仁义贤明的君王,可那是多久了呢?
今日的他确实有几分仁君的模样,但他清楚,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做一个人人称颂百姓爱戴的好君王。
他想要什么呢?
在他很小被忽视之时,他勤奋苦读,为了能让那个日理万机的男人多来看他一眼,在他登上这个位子之前,他游山玩水让别人都以为他不务正业,在他做皇帝之时,众人跪在他脚下不敢说他的半点不是。他甚至忤逆大将军,想借叶臻让人以为他喜爱男色。
想起从前种种,他没来由被自己荒唐到了,幸得叶臻是个耿直的人,没能让他奸计得逞。
至于他对叶臻的想法很简单,朝堂不稳,他身为君王,一个不小心尚且可能掉了脑袋,难道不得去拉拢一个新人来稳住自己?
那么叶臻对他呢?他不知道,许是震慑于他的特殊身份,许是担心真的回家种田仕途也就此毁于一旦,许是……
他说不上来,感觉叶臻不像是对什么有所畏惧的人,可谁说得定呢?万一他就是单纯有想当官的想法或是想实现自己的一腔抱负?
他选了一个好人,也希望自己选了一个好人,叶臻家世简单明了,做他的人,再合适不过。
如此互相汲取利益的两人在一起,倒也真是再好不过,天作之合。
想着想着,自己竟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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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