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哗哗地在响,王一博独自躺在床上。
按理说,事毕,是要抱着人去洗澡的,可肖战偏不让。
奇怪得很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几分钟前两个人还是“负距离”。
难道是因为,他说错了那句话,想到这里,王一博的心漏了一整拍。
“好喜欢你啊,肖战。”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脱口而出的,当快感达到顶峰时,有些真心话总会自己冒出来。
但他想说的明明是——肖战,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好像有点喜欢”和“好喜欢”大概是很不一样的,王一博在心里反复琢磨。
才认识几天就贸贸然讲“很喜欢”对方,好像显得他有几分轻浮。
他感觉自己这样有点好笑,要是高中时候有这股钻研劲儿,他也不至于语文考38分了。
温热的水流顺着肖战光滑的背脊流下来,他感觉这具身体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处处都有混杂着做完爱王一博身上的体香和强烈男性荷尔蒙气息,好闻,好好闻,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让他欲罢不能。
他这才知道那些夜夜笙歌的人,迷恋的是什么,人到底还是动物。
让他服服贴贴地臣服于身下的那个人,正在跳过他大脑的阻拦,霸道地住进他的心里。
“好喜欢你啊,肖战。”想起这句话,肖战的心还是砰砰跳。王一博说这句的时候,是从背后贴着他的耳朵说的,因而他没能看得清当时当刻那人的表情。
都是男人 ,怎么会相信对方在做爱时说的话呢,肖战感觉好笑。
但这句话还是会顽皮地在他脑袋里反复横跳,撩拨他脑子里的那根弦。
他摇摇头,拿热水冲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如若没被王警官瞧见他那不堪的家庭,他还敢幻想对方真的对他生了点心思。此刻却是觉得,小王警官活好话少又多金,是他真真配不上的了。
“来,我帮你吹,这位腿脚不便的同志。”当他推开浴室的门,王一博见他出来,便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按着他坐下,替他擦拭半湿的头发,又插上电吹风,全程熟练的像个处了许久的男朋友。
温热的风扫过他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他不动声色地把头低了一点,来掩饰脸颊上的燥热。
按理说,这时候应该贫两句,“谢谢王警官,王警官人帅活好。”可满肚子的骚话到了嘴边,竟然是一句也讲不出来,肖战也不知自己这是咋的了。
上一次被人吹头发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六七岁的时候吧,肖战懂事得早,父亲不干事,全靠母亲一个人赚钱养家。
幸而母亲的大专文凭,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一个知识分子,连轴转给几个孩子补习功课,也算是够补贴家用,没让肖战过得太艰苦。只是生活中能用来照顾他的时间便是少之又少。
“医院说,多久可以查出怀孕?”王一博边温柔地掀起一点他内层的发来吹,边淡淡地发问。
“七天之后,去医院验血,陶主任是这样交代的。”肖战为这羞耻的话题脸上又热了一点。
“恩。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王一博尽量把语气放得淡淡的,为了避免自己又口出狂言吓到这人,干脆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了。
安静的空气里弥漫了一点点尴尬。王一博此刻已经穿戴整理,应该是要去上班,至于出什么任务还是在警局值班,肖战不知道,人家不交代他好像也没身份过问,毕竟不是那样的关系。
肖战想到这里开始玩起了手指,他甚至开始有一点点想念王一博喘息时呼在他身上的气息,那个为他疯狂,急切地想要占据他的样子,与现在判若两人。
……
王一博家别墅很大,有三层,甚至还装上了小电梯,他开始好奇王一博多金又帅气,为何还要接下他这档子怪事。
没等他发问,他俩正碰上推着餐车从电梯里出来的张姐,那人没料到会遇上人,把餐车推得极快,眼见着就要撞上。等肖战反应过来,他竟然已经被王一博条件反射地护在了怀里。
“我们要出门了,放门口就好,谢谢张姐。”王一博点点头礼貌的说道。
肖战在王一博怀里,感受那人每说一个字胸膛的震动,好性感。令他再也克制不住渴望亲近的心,伸手圈住了眼前人的腰,把头埋进这副熟悉的身体里,他决定放纵自己一下,就一小下。
王一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热弄的心跳快得像打鼓,好软的小手,好可爱的人,他想亲肖战,想捧着人家脸狠狠地亲,但他不敢,怕吓到人家。
“好的少爷,夫人马上回来了,我正要去给她备餐。”张姐回复道,便推着餐车走过。
四下安静,两个刚刚拼命压抑自己的年轻人,终于紧紧地抱在一起,贪婪地享受这份熟稔的肢体接触,上瘾一样想和对方贴得更近。
肖战嘴唇贴着王一博的脖子,呼吸间全是王警官带着体温的荷尔蒙香气,令他闻得上瘾,呼吸都无意识地急了一点。
他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瘾意味着什么,是喜欢吗,喜欢这人把他搞得服服帖帖,还是喜欢...这个人?
得以亲近的时间短得可怜,电梯又发出“叮”得一声,他听得王一博轻声叫了一句“糟了”就被这人拉着手,狂奔着下了楼梯,像逃教导主任的早恋学生。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到了街上,他不知道王一博躲得是什么人,是张姐口中的夫人?
那人的手还拉着他,握得很紧。他看了看那只手,很白,有一两根青筋微微凸起。好性感,想一直牵,甚至,想xi这人手指。
下次再干那事的时候,一定。他竟然想看王一博被他惊到的样子,简直疯了。
……
“哎,一博。”今天老师傅没在,带队的是那郭子屹,见着王一博,就立马打了声招呼。
“嘿,昨晚怎么样,舒服吗, 那个润滑~用上了没”旁边有个男生在小声嬉笑,是余梁,和王一博同期进警局的,算得上是他在局里最好的兄弟。人挺好,就是嘴贱,因此每天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余梁,你特么小声一点,子屹最烦听到这个。再说了,你给人小王留点面子。”讲话的是那鹅蛋脸姑娘周怡,此刻脸上有点怒意,但仍忍不住用余光八卦地打量着王一博的神色。
王一博并不理睬,这人虽然话糙,说的却句句是实话,他向来不喜说假话,所幸破罐破摔随余梁去讲。
今天的任务是,扫一个南街的棋牌室,其实之前就已经端过一次了,但由于金额不大,只思想教育了番便把人都放了回来。
王一博和几个资历老一些的警察一块儿冲了进去,不出所料,又是上次那群穿背心打麻将的老大爷。
他今天原本是想带肖战一块来的,但又怕他见了赌饽的,想起父亲,坏了心情。便是一嘴也没在肖战面前提,出了家门便与人分道扬镳了。
他被肖战早上主动的这一个拥抱带出了一点信心,决定再找理由约人出来,或许肖战也有点喜欢他呢?而且医生不都说了,要多做几次么,得听医生的话。
他突然瞧见一个人,有几分眼熟,定睛一看,竟真是肖战父亲,他瞬间感到语塞。为什么这些人永远不知悔改呢,棋牌室可以端,但只要棋牌室里的人心不死,恶行就还在继续。
一行人压着人回了警局,金额依旧不大,不痛不痒地思想教育一番,这帮人也算表现得乖顺。按着规矩,他们还得把人送回家去。
按说这种任务原本是轮不上他这刚入局的小警察的,这回他反常地主动请缨护送,领导倒挺高兴,“一博啊,慢慢有点警官的样子了嘛,有了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对了,后天新人团建,去北京玩三天,你一直不在,差点忘跟你说了。”
王一博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好像除了肖战,并没有人真的把他当警官看。即使是在局里,同事也只称呼他小王、一博,于是这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就真真开始想念起肖战那一声温温软软像带着勾子一般语气上扬的“王警官~”
他开着车把七八个大老爷们送回家,这帮人在局子里乖得像个孬种,出了局子见负责护送的是个毛头小子,一个个又人五人六地横了起来,都要他送到家门口,一步路也不肯多走。
王一博也懒得跟人争,他这会儿在心里盘算等下去找肖战说团建的事儿,他怕人拒绝,因此一定得当面说。
南街这片,多是些老破小的房子,肖战父亲是最后一个。因此他非常顺理成章地熄了火,把人送进去。
小区楼间距很小,垃圾房堆着好些垃圾,苍蝇都聚集了不少,臭气也弥漫出来一点。王一博不自觉地捂鼻,他想过肖战的生活条件或许并不好,但并未想到会差到如此地步。
肖母是第二回见他了,热情地迎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杯热茶再走。
他看着肖母脸上被笑容挤得明显的皱纹沟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其实向来很少管别人的事,就算是做生意落败的亲戚来家里诉苦,他也只会觉得对方是经营不善,最多爽快的借些钱给对方,却并不会生出多余的心疼来。
“不了,伯母,我是肖战的朋友,您不必跟我客气。”王一博笑笑,不等肖母再说话,便替人把门关上。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递了过去 ,压低声音道“您加我微信,以后有什么事,您直接找我。”
……
王一博从肖家出来,又开了一小时车,刚停下要下车,就看到肖战和那同居的姑娘提着购物袋从小区大门走进来。两个人说说笑笑间,姑娘还伸手打了肖战一下,娇嗔一样。
他把方向盘捏着很紧,虽然他一直猜想这人有女友,但当面看到,这心理冲击还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是真的有女朋友,他心里不受控地哇凉一片,边自我折磨般按着计划给肖战发微信,“警局团建,我带你一起吧。”
他见肖战摸出手机,然后停了下来,把购物袋放到地上,开始打字,嘴角好像还有一点点笑意。
“你好了没啊,肖战?”姑娘的声音很大,王一博在不远处也听得清楚。
“你先去,吵死了,我等会自己上来。”肖战甩甩手让她先走,然后干脆在路边蹲下来,看手势是在打打删删,又打打删删。
直到王一博都困了,才有一条消息进来,寥寥几个字,“我去不合适吧,上次润滑的事情,已经害着你了,挺不好意思的T.T”
王一博好气又好笑,这人前前后后编了半小时,他裤子都解了,结果就给他看这么句话。
他默不作声地关上车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讲话吓那人,“哪里不合适了,肖先生?”
肖战被他吓了一跳,见了他眼神却又晶亮起来,拿手来锤他,“你这人,想吓死谁啊?”
被王一博一拉胳膊,直接拉得他站起来,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王一博力气有点大,拽得他胳膊疼。
“疼,你干嘛 ?”肖战脸都疼得有点皱了,他实在委屈,不知道这人大晚上的抽的什么疯。
“哪不合适,你告诉我,有女朋友所以不合适?有女朋友还跟我做,我算什么,鸭吗,肖先生?”王一博感觉自己此刻像那高压锅,头顶上冒着白烟。
“什么女朋友?你说她?那是我表妹。”肖战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他看到面前这眼睛瞪得滚圆的人,心里却有一股子甜蜜泛上来。哦,原来王一博这么在乎他,是不是有点超出合作伙伴的范畴了呀?
眼前的人愣了一下,立马拽着他的胳膊一把把他塞进怀里,呼吸急促,一只手紧紧揽在他腰上,嘴凑到他耳垂上开口,“跟我一起去团建,不许拒绝我,你也没理由拒绝我。”
肖战感觉耳垂被那人略厚的嘴唇摩擦着,瞬间身体有些发烫,这欢愉过后的身体,仿佛对方就是他的那根火柴,拥有让他一点即燃的魔力,“干嘛非得要我去,你想干嘛?”
王一博闻言,竟然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开口,“你说呢,想要你啊,造人啊,这可是组织上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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