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两人约好的午饭被一位不速之客打乱。肖战咬着筷子盯着那人的背影,看着他和王一博坐在之前他们常坐的位置,但是王一博对面却不是自己,这让肖战心有不爽。“哥,菜要被你捣碎了。”方流青终于忍不住发声。
肖战陡然惊醒,放过了快要稀巴烂的菜花。
方流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相谈甚欢的两人与浑身散发着寂寞的肖战形成鲜明对比。“哥,他是谁啊?”方流青问道。肖战气得咬牙,“不知道,我要知道是谁的话,我还不至于这么生气。”明明昨天说好要一起吃饭的,今天突然告诉自己有事,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到了食堂就看到他和一个人谈笑风生的。
“我长得很丑吗?”肖战眉头紧锁询问着。
方流青嘴里还含着饭就疯狂摇头,“不是的。”他快速嚼完嘴里的饭艰难地吞咽下去,“哥哥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看的人。”
肖战觉得方流青之所以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他还小,见到的人太少了。如果他长得不丑,王一博为什么不带着他去见那个男人呢?就算他们再怎么不和,也是结了契的哨向啊。肖战越想越气,最终还是站起身向王一博走去。
肖战刚刚站起来时,王一博就注意到了,他冲着肖战使眼色让他别靠近。可是肖战天生反骨,你不让我来,那我偏来。肖战带着笑意站在桌旁,此时他终于看清了王一博对面男人的脸,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尾直到下巴,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让肖战的腿肚子有些哆嗦。
男人从头到尾审视了一下肖战,最终将目光定在了王一博身上。“我明白了,你自己定夺。”说罢也不顾王一博的阻拦就大步离开。肖战一头雾水地站在一旁,看着男人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住询问。王一博虽然很气,但是看着肖战的模样又发不出火。奈何肖战还在一旁不停地发问,王一博闭上眼睛一忍再忍,终于世界安静了。
契约的作用在哨向之间是很明显的,只要哨兵愿意,向导就是哨兵的傀儡。所以,一个简简单单的禁言王一博还是做得到的。时隔半个月,肖战再一次被王一博利用契约控制,却没有了第一次的反感。“嗯~~~”肖战拉着王一博的袖子晃着,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娇嗲。
王一博无视他的眼神任他拽着袖子,毫不受影响的收拾餐盘。肖战一直抓着王一博的袖子不松手,方流青都怕王一博反手就把肖战甩在地上,但是直到两人把餐盘放在回收处,他担心的一幕也没发生。反倒肖战变本加厉地在王一博面前蹦跶,那模样任谁看了估计都忍不住想动手。
“没规矩没修养,他哨兵的脸早晚要被他丢尽。”黄娇娇的声音格外突出。
“没有吧,我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挺好的,我也想”
“好什么啊!哨兵就是不容染指的神圣存在,我们能被哨兵选中已是荣幸,哪能没大没小?”黄娇娇不等那人说完就立马打断,食堂内鸦雀无声。黄娇娇环视一圈十分满意地端着餐盘,扭着屁股走出食堂。
“莫名有些反感她的话”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向导们接二连三地开始发言。
“对啊,管理所都要被拆了,连娜珊也在拼命追求哨向平等,她还坚持哪门子老旧思想。”
“哨向平等道阻且长,但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我不求什么平等,我只想让我的哨兵像肖战的哨兵一样。”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方流青嘴角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他和其他人的想法相似却又不同,他羡慕肖战遇到了王一博,却又庆幸肖战遇到的是王一博。他很佩服肖战在管理所六年,如今还能活得肆意洒脱,在遇见他之后方流青时不时就会想,如果肖战遇到的是普通的哨兵,那肖战会怎样呢?
大概鸡飞蛋打、玉瓦皆损吧。
话分两头,肖战熟门熟路的跟着王一博进了办公室,王一博坐在椅子上他就坐在王一博面前的桌子上。“嗯~~嗯呜~”肖战晃着身子撒娇,眼巴巴地撅着嘴装可怜。
王一博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襟危坐地看着他道:“今天来的是我师父,我之所以没带你,是因为他对向导有偏见,我怕你吃亏。”
肖战愣住,王一博继续说道:“最近风头不对,你还是收敛些好,今天在食堂就有些惹人眼目,你不知周围是人是鬼。”王一博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用契约强制控制你,可是刚刚在食堂我怕你口无遮拦。”
肖战再一次正视面前的男人,准确的说是男孩。明明刚满18岁,为什么心智这么成熟,遇事考虑周全,一点儿不像刚成年的模样。骤然喉咙一轻,肖战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顺手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才压住喉间的不适感。王一博轻拍肖战后背帮他顺气。
“谢谢。”肖战说道。
王一博没有回应,他不知的是肖战不是为了那杯水和轻抚而道谢的。
乌云从天边压了过来,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如今却像黎明前的模样。忽然狂风骤起,大门前的邵孔搬着自己的椅子挪到了室内,门前树上刚发出的新芽被大风无情刮落。邵孔仅有的几根头发也被吹的摇摇欲坠,“都来了,该变天了。”
一时间哨向平等的标语风靡起来,更有向导拉着横幅游行,关闭管理所也被推上了行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肖战抱着水杯窝在沙发上,“王一博,你说管理所被关闭之后哨兵该去哪儿选择向导啊?”肖战眉眼都带着喜悦,但王一博却笑不出来。
“关不了的。”王一博声音有些低沉。
肖战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可能!真是看不懂你的心。”王一博冷静地接受了肖战的暴躁,抠着指甲琢磨半天终于站起身来把肖战按坐在沙发上,“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我希望你知道。”
王一博咽了下口水,“连娜珊有些急了,她这个举动侵犯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推行不下去的。”肖战震惊地瞪大双眼,王一博继续道:“昨天我师父告诉我,上面已经准备对连娜珊下手了,所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若是他们动不了连娜珊,就会选择其他出头鸟,像我所在的向导培训室就是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
王一博解释了一串,这些是肖战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接触过的事情,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收敛一些,没坏处。”肖战认真消化着王一博的话,良久他看向王一博,“所以我是被你连累了?”肖战认真的模样愣是给王一博气的牙痒痒,“你认真想想好不好!如果不是你在登记时那么显眼!我怎么会被调到这里!”
“啊?”肖战想不起他登记时做了什么。“钱中元那么记仇的一个人,他就是有意让我来趟这次浑水。”王一博被师父教出来的,脑子总比肖战常年待在管理所的人多了几个弯弯绕,当时调任通知一下来,他就基本明白怎么回事。
“钱中元?”肖战重复着。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的形象出现在他脑海中,此时登记结束后他的笑容在肖战回忆里无限放大,原来在那时他就被别人盯上了。肖战突然有些尴尬,刚刚还理直气壮地说王一博拖累了他,现在想想竟然是自己连累了王一博。
“不好意思啊王一博。”肖战摸了摸鼻子。
“也没有。”王一博冷冷淡淡地回应,“其实都是早晚的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肖战摸不着头脑,王一博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肖战也不好跟在后面追问。
事情果然像王一博所料,第二日天还未亮,肖战就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拉开窗帘就看到昨天好挂在墙上哨向平等的横幅此刻已经被拖拽在地,上面布满了脚印,游行的向导被哨兵用契约控制地毫无还手之力,场面几乎可以用碾压来形容,不少没有结契的向导也根本不是哨兵的对手,游行反抗没几下就被镇压。
肖战偶然目及一隅瞬间瞳孔放大,连外套都来不及穿,踩着拖鞋就冲下楼去。
大风起兮云飞扬,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抵挡冷峭的风,“放开他!”肖战将方流青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看着方流青的哨兵。“哥?”方流青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肖战。“哥,你快走,我没事。”方流青把肖战推到一旁,“迟御飞,咱们回去说好不好?”
迟御飞眼睛通红,“你就这么护着他?”说罢猛地一甩手,一阵强大的精神力扑面而来,肖战和方流青被震退几步。“迟御飞,算我求你,回去再说。”方流青不忍把肖战牵扯进来,一边冲迟御飞求情,一边把肖战往一旁推。
肖战却怎样也不肯离开,迟御飞被彻底惹怒不顾一切地放出精神体,竟是一只半膝高的狼狗。肖战见状拉着方流青就要跑路,奈何哨向契约限制,方流青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迟御飞收起精神体一副良好公民的模样站在原地,肖战眉头紧锁,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迟御飞三言两语就让警方将肖战带走,方流青眼中满是关切,可他却无能为力。眼看着肖战被警察带走,迟御飞捏住方流青的后颈,警告意味十足,“别想些有的没的,明白吗?”方流青怒视着他,迟御飞心中一乱,匆忙遮住方流青的眼睛,“哥哥是为了你好。”
王一博一觉醒来发现房门大敞着,战神焦急地在床边徘徊,见他醒来忙用鼻子去拱他,听懂战神的意思后王一博瞬间清醒,扯上衣服就出了门。街道上一片狼藉,战神焦急地在街头徘徊,却毫无头绪。
王一博思考良久,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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