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容抵达京城的日子正好是中秋团圆佳节。
祝从容刚一回府就有人送上了帖子。
他一边翻看着帖子,一边朝夏阳问道:“这个宦官给我递帖子作甚?”
祝从容说着把帖子扔到了一旁:“推了,今日谁也不见。”
夏阳从小厮手中接过茶来递给祝从容:“柏言公子也在受邀之列,这个发帖子的宦官很怪,像是柏言公子这样的世家公子也邀请了,指挥司的顾大人也邀请了,属下查着他是梁敏的人,只是藏得深。”
祝从容眯了眯眸子,忽然轻笑一声:“那我就去会会,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夏阳迟疑了一瞬:“主子,您身子还没大好,就别去凑那种热闹了吧。”
祝从容起身:“我去换身衣裳,不能错过任何一个了解梁敏,和他们周围人 的机会。”
夏阳知道拦不住自家主子做的决定,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今日中秋,指不定主子的火气要多大呢,只希望今日宴席上主子不要跟那宦官打起来才好。
万里婵娟,几许雾屏云幔。
今夜的街道繁华如许,漫天的孔明灯叫祝从容看了都有些恍惚。
他穿过如潮的人流,在踏进酒楼后戴上了一副冷玉面具。
那副面具及薄,半面以金线勾勒,半面以暗线描边。
一双含情眼露在表面,薄唇微启,倒显得有几分冷情的意味。
“哎!从容哥哥!”
柏言眼睛一亮,过去就冲向了祝从容。
这小公子锦衣玉袍,腰间的玉佩和香囊就挂了好几个,也不知道是家里人缝的还是哪家的姑娘送的。
柏家世代清流,官职不大倒也安稳。这柏言更是被家中惯得不谙世事。
他今年只有十七岁,平日里就喜欢缠着祝从容玩,祝从容倒也觉得他率真,两个人一来二去倒也熟络的很。
祝从容抬手勾住了柏言的脖颈往前走:“也是刚来?”
柏言点头:“可不,本来我早就应该到了,但是我爹今日非要我背出一篇文章来,不然不肯让我走。”
柏言一提起学业来就苦哈哈的模样,他叹了口气道:“要是我像从容哥哥一样就好了。”
祝从容挑眉,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的。”
“当然好了,你向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要中状元了,可是你非但没从文,倒是去打了仗。”
祝从容眯了眯眸子,似乎是在想当年的那些事。
他唇角弯了弯:“那时候……我也是被我爹揍着才肯读书,不然我也喜欢到戏楼去听曲儿。”
他说着顿了一下:“你安安稳稳的你家里就放心了,我嘛……是不得不上战场的。”
柏言耷拉下脑袋来,忽然紧张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从容哥哥,你说这老太监叫我们来这儿干嘛啊?”
祝从容嗤笑出声,但还是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朝他挤了挤眼:“慎言。”
“唔唔唔……”
柏言连忙点了点头,祝从容一松手,就见柏言的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拐角处。
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身着玄色衣袍,腰间别着的还是那一把熟悉的云浪匕首。
柏言往后退了一步,拉住了祝从容的衣角:“从容哥哥,顾承携。”
祝从容轻笑一声:“你怎么那么怕他?”
柏言撇撇嘴:“不是怕,就是觉得……”
柏言话没说完,就被祝从容扯着朝那边走去。
柏公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奈何祝从容力气太大,他根本拒绝不了。
祝从容站定,抬手拍了一下顾承携的肩膀:“顾大人好巧啊。”
顾承携转身,眉梢微扬:“我还当你不来了。”
柏言硬着头皮看向顾承携:“顾……顾大人。”
顾承携微微颔首:“柏公子。”
柏言实在觉得自己跟顾承携八字不合,他只要一站在顾承携跟前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找了个借口先溜了出去,祝从容也没拦,待柏言走后他看向顾承携道:“今日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
顾承携扫了一眼周围,淡声道:“今日我也是突然受邀,他是梁敏的人,你自己多加注意。”
祝从容好奇的视线投向顾承携:“我说顾大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怎么对我这么好?这都肯告诉我。”
顾承携迎上他的视线,似乎想要透过那碍事儿的面具看到他的脸。
他理了理衣裳,没有答祝从容的刚刚的话:“快些上去吧,等下宴席要开始了。”
两人先后上了楼进了屋,祝从容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寒暄声。
他未语已带三分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在座的人,拱手道:“各位大人就等了。”
“祝将军肯赏脸来赴薄宴,那就是咱家的荣幸啊。”
祝从容客气的扯了扯嘴角,他在柏言期待的注视下撩开衣摆坐在了他身旁:“今日中秋,大人不去阖家团圆,倒是在这里摆上了宴。”
此话一出,屋内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祝从容低笑一声,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瞧我这嘴,净说些大人不爱听的。”
他举起酒杯来笑意盈盈的看向宦官:“大人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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