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暴雨天,妈妈带着虞权走出了家门,她让虞权在楼下等她,然后转身又回了家。虞权再一次看见母亲就是她的楼顶一步一步地走着。
那时候虞权只是年龄小,但她并不是傻,她当然知道母亲要干什么,于是她在楼下大声地朝着上面喊着:“妈妈!妈妈!不要啊!”
听见了年幼的虞权在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是楼顶的年轻女人仍然无动于衷,她一步一步地向那边缘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砰”地一声,年轻女人坠落在楼下。
可怜的虞权亲眼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她摇晃着女人的胳膊。姗姗来迟的虞父一把抱住了她。
她放声大哭。
被窝里的虞权已经数不清梦到这个场景多少次了,因为从四岁的时候开始每当下雨天,她就会做这样的梦。
虞权一把掀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她向外面守夜的婢女问:“月瑶,父亲回来了吗?”
外面还带着困意的月瑶打起精神说:“回小姐,老爷还没有回来,您有什么事儿吗?”
虞权想了想,然后说:“你进来帮我更衣,我要去客院找任小姐。”虞权思考再三,最终选择了任悦晨,是因为整个虞府里的主子就只有她和虞乾,她实在没有人可找了,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任悦晨身上了。
穿戴整齐的虞权打着一把品质极佳的玉骨油纸伞,冒着暴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客院。任悦晨房间里透露出微弱的灯光,而秦南风和景申的房间里都是一片黑暗。
“咚咚咚!”,“任姐姐,你睡了吗?我是虞权。”虞权轻声地敲着门。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地开开了,可是开门的人并不是任悦晨,而是眼下一片倦意的景申。
“有什么事?”景申用十分轻柔的声音询问虞权。因为任悦晨的睡眠很浅,所以他生怕有动静吵醒了任悦晨。
下午淋过雨之后,任悦晨发起了烧。因为觉得秦南风不靠谱,所以景申衣不解带地照顾任悦晨到现在。
虞权用十分可怜的语气说:“下雨了,我一个人很害怕,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任姐姐睡了你可以陪陪我吗?”
景申扭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任悦晨,思考片刻后说:“左边,秦南风的房间,你是他救回来的,让他去陪你。”
眼见景申不吃自己的这一套,虞权使出了杀手锏,可怜兮兮的说:“可是如果任姐姐醒来,我怕她会不乐意,她如果不高兴了……”
虞权对自己就一番绿茶的话语感到十分“恶心”,但为了攻略这个腹黑男二,她也是使出了自己必杀技,好吧!
景申十分不乐意的说:“你……你去隔壁房间叫醒秦南风,让他来这照顾姐姐。”
虞权听完之后,蹑手蹑脚地跑到了左边无光的客房,敲了敲门,然后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说:“秦大哥,你在吗?”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秦南风的声音:“是虞小姐吗?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虞权十分不客气地说:“秦大哥,景申让你去照顾任姐姐,他有些事情。”
虞权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秦南风哗哗啦啦穿衣服的声音。没多长时间,秦南风就满面疲惫地打开了门。
看见虞权把秦南风,景申依依不舍得又给任悦晨盖了盖被子,对着秦南风又交代了好一番话语,才磨磨唧唧的和虞权出了门。
景申双手背在后面向自己的客房走去,虞权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景申一米八五,而虞权也不低,一米七二,但对于景申的那一双大长腿来说,虞权还是略有些逊色的。
到了客房以后,景申拿起了下午没有看完的那本书,继续翻看了起来。虞权见桌子上刚好有墨汁,就随意的拿起了一根毛笔和几张纸,写起了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年与时驰,意与日去。”、“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大庭知心有庭树,亭亭一如你风致。”……
一张张写满了古诗词的纸随意地落在了地面上。其中有一张还夹杂着景申的小像。这是虞权照着景申的模样画的,她觉得景申的五官比例十分协调,更多的是对他的颜值的爱。
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张张纸,景申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了手中的书,说:“还怕吗?”
虞权停下来手里的笔,她抬头看了看景申,十分不解地问:“啊?”
景申不想搭理她了,就站起来,走到了门外去看雨。虞权见他没有说话,又问:“喂!景申,你是什么意思呀?有人陪了,所以我现在不怕了啊。”
景申向左边靠了一点把右边的门给她空了出来,然后指了指虞权说:“那让你的婢女陪你去你的院子。”
虞权也十分识相,她知道这是景申着急了,想要去看看任悦晨的状况,就带着月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向爱干净,忍受不了乱糟糟的景申,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虞权写的字。突然他的动作停下来了,他看着一张纸上自己的小像,旁边还有着一行小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景申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了这一句诗。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笑,然后把那张纸轻轻地折了起来,放进了自己腰间随身挂着水蓝渐变色的香囊里。
景申突然想起来他把虞权赶走是为了去看看任悦晨的情况,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里。任悦晨还在安静的睡着,秦南风牵着她的右手在旁边坐着。
秦南风看见景申来了,赶紧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然后告诉了他任悦晨的情况:“你阿姐,没有醒过来,我刚才又试了试她的体温下降了一点,估计马上就可以退烧了。”
景申淡淡地回了一声:“嗯。辛苦你了,我留在这照顾阿姐,你去睡觉吧。”
秦南风拒绝了:“你去睡觉吧,刚才我已经睡了一会儿了,而你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照顾悦晨,所以你去休息吧。”
景申也没有在推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他猛地一下坐起来,打开了那个香囊,拿出了里面的那张纸又仔细地看了起来。
和他自己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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