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名叫池泽朝,是当今的池府里的老爷。他妻子唤做唯念,在数年前,这是池泽朝为她起的名字。
“我的妻子已经昏睡六年了。从一开始便像植物一样,除了偶尔的做出些天然的动作来,尽没有太多的动静。”
茶桌前,池泽朝双手合十,摆在桌面上,与陈惊澜两人说着些闲话:“我们曾经也算作是善人。在这处流民甚多的时候,也曾出面去做过施粥的善事,却不料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不知好歹,竟觉得我池某人,是在装模作样,惺惺作态。好处不得好,他们纵有千万条命,也赔不了我妻这六年。”
池泽朝愤气地将茶碗里的茶端起来,饮却。他的上半身很直,端坐时有几分天生的贵老爷气质,只是瞧上去,身边有一种消不去的阴郁感。
桌上摆着的香炉里的流情香还在袅袅的燃烧。陈惊澜敲了敲桌面,道:“具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今晚我就会为贵夫人配药,想必是要在贵府借住一晚,至于现在,你介意带我去看看贵府吗?”
“这自然欢迎。住处一事,昨日恩淖回来的时候,我便吩咐家人将仙长的住处完善了,晚上您放心住就是,不过关于我夫人一说,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治疗的成效呢?”
“两天。”
陈惊澜伸出两个手指,“今天,明天。”
他两指开始并拢,慢慢做出一个拉扯的动作。空气里溢散的黑色的烟雾被他夹紧,发出一声尖叫,随即纳入了一颗白色的,指尖大的珠子里——这珠子叫做纳垢,专用来收纳黑气,转为能源。
池泽朝瞧不见黑雾,亦听不见尖叫,却能够看到陈惊澜的手里平白跳出一枚珠子,不免眼睛一瞪,道:“当真是,仙家手段。”
失神片刻,他回来神,只听得陈惊澜岔开了话题问:“你们这个地方,住了多久了?”
“自我夫人昏迷不久,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池泽朝如实道:“这不是我们的住宅,而是我一个救下来的女人的住所,后来发生战乱,我就放那女人走了。”
“那我瞧着这地方还有几分荒废,又是什么原因?”
“嗯。大许是没有人来打扫的原因吧,那时这里被那女人打扫的倒是干净,只是后来总有人传言这里闹鬼,没有仆从,就渐渐荒废了。”
“闹鬼?”
池泽朝的脸色微微一变,紧接着又淡定自若的回道:“是。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曾杀了不少奴仆,想来就算有鬼,也是那些人的吧。”
“这样啊。”
能说会道的。
陈惊澜嘴角抿着笑,点了点头。
当日,他与尚司秋两人入住到了府内仅剩的一处客房。
这客房便是正房右侧的耳房,风景秀丽,顺着关不上的窗户往外看,能见到天边挂上了一轮方月,莹莹的月光正洒在下方已经静了的世界。
尚司秋端了一本书,坐在凳子上静静的读了会;他今天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陈惊澜怕他生气,便坐过去,给他倒了杯酒,道:“你信鬼怪一说吗?”
“嗯?”
尚司秋抬头,把书扣在了桌面上。
陈惊澜瞄了眼封面,他看的是本关于算数的书;应该是才从角落里翻出来,边角还有去不掉的灰。
“信。”
“那等明天,我让你看见这个世界的鬼怎么样。”陈惊澜把手搭在了尚司秋的肩膀上,“然后,你帮我看看,她想要说点什么。”
“她?”尚司秋闭上的嘴又张了一下,“谁。”
“你明天就知道了。”
陈惊澜放下了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弯身,便将那酒饮了个干净。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