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系Adam同白老师以前就识噶?”
去体育馆的路上一听到这话,秋思飞整个眼睛都亮了一个度。
当事人没说话,主要是付望舒在说,还加上点自由发挥,但听到这种结论还是忍不住辩驳:“Nope,应该是我单方面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
“这个故事我真是太期待了!”
秋思飞已经开始搓手了。
也不意外室友会是这个反应,蓝林溪笑了一下没说话。
快走到体育馆的时候,正好看见门口走出来几个穿着道学系校服的学生,他们是白色的短袖POLO衫和灰色的运动裤。
隔得有些距离,等魔学系的几人走到门口时他们已经走远了没碰上。
“是道学系的球队在练习吗?”
这话秋思飞是问的蓝林溪,因为转学生在国外的学校时就是他们学院球队的击球手,回国后魔学系球队听说了这事就立即把他招了进来。
那是随着西方魔法文化一起传过来的他们那传统的球类运动,逐渐也在国内成为了一项热门运动,在国内称为法师球。校内道学系和魔学系各有一支球队,每一季度举行一次对抗赛,只是不同的是魔学系是传统的骑着飞天扫帚进行这项运动,而道学系则是御剑进行,其他比赛规则几乎不变。
蓝林溪顺势看了一眼,却也是摇摇头:“Maybe。其实我到现在才参加过一次训练,这一季的比赛要到下个月呢,我也没见过道学系球队的成员。”
对此付望舒并不太感兴趣,只是催促室友们快点,课间只有二十分钟,他们走过来就花了快十分钟了,再加上之前耽误的,不快点还真可能来不及——体育课老师铁血手腕,只要迟到,一律先跑五圈再说。
一想到这里,三人小跑着进了体育馆。
不得不说,转校生的两位室友今天一整天课都没好好上,满心都是听故事。
他们的宿舍在魔学系男生宿舍4栋300室,会挂这个门牌号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走廊尽头正对着水房的宿舍号是00呢?
晚上大概九点时三个人轮流去洗了澡,头发都来不及吹就拖了自己桌前的凳子在宿舍中间的空位围成了一个圈,秋思飞甚至准备了饮料和零食准备边听故事边吃。
“要不要等杨弦一起?”
宿舍四个人还差一个,蓝林溪并不太避讳这件事,反倒不如说他更希望朋友能给点意见,毕竟他前面的二十年人生只会好好学习,关于心动这件事,他毫无经验。
没想到另外两个室友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付望舒摇摇头:“杨弦不喜欢管闲事,他只喜欢好好学习。而且他在校园论坛有个专门推书的板块,是可以加学分的,更是让他整天泡在图书馆,哪天不是要关门了才回来。”
实话说来,他们俩和杨弦做了好几年室友,但是因为对方的性格原因,导致还不如和只当室友半个月的蓝林溪来得亲密。
杨弦是个比较刻板读书的人,很一丝不苟,但或许是天赋决定上限的原因,即便他已经非常努力了,成绩也就在年级里中上位置徘徊,令人不免有些惋惜。
虽然加入这间寝室才半个月,但蓝林溪也感觉得到那个医疗班的室友确实是孤僻一些,平时话很少,也不是很喜欢和他们同进同出,好像在他们班上也没有说得上关系很好的同学。因为对方不太和自己说话,再加上长相也没有太大的特点,所以他足足一个星期后才记住了这位室友的脸。
杨弦很少愿意说他自己的事,他们当然也就不多问,所以比起在这里想那个独行侠室友,秋思飞还是更想听故事,连忙催促:“Adam你快说吧,我为了听你讲故事今天都没有去找小廉。”
别看这活宝好像差根筋的样子,但却是他们宿舍唯一一个有对象的人,他男朋友是他们魔学系的学生会长,五年级战斗班的谷廉,宿舍在他们隔壁栋,那可是个不苟言笑的大学霸。
付望舒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谁泡的谁,又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道学系可能对这种事还会有比较多的看法,而魔学系因为有不少混血或外籍学生,以及很多有过国外生活经历的学生,所以大都对这些事看得很开,这类情侣屡见不鲜。
看了看两位室友,蓝林溪在他们眼神的支持下,开始讲起了三年前的故事。
那时他在英国的魔法学校读五年级,国立法师学院有交流生去进行交流学习,那一批一共去了四个学生,两男两女,都是七年级的准毕业生,白鹿钟就是其中之一。
但不巧的是,蓝林溪开学前一天飞伦敦的航班因为恶劣天气取消,等他有航班飞往伦敦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开学当天的深夜了。他错过了介绍交流生的开学典礼,只是隐约从同学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因为太累了他匆匆收拾后就睡了,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学校里的亚裔不少,换上同样的服饰后几乎认不出谁是交流生,蓝林溪知道那几个交流生和自己都不在同一个学院,虽然有生出去和同胞认识一下的想法,但忙碌的学习生活让他也没有多少时间来付诸行动,只是想着哪天刚好碰见就打个招呼。
交流生们似乎有些怕生,也有可能是不熟悉环境怕迷路的原因,所以他们一开始几乎都只待在他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用餐时间虽然大家都闹哄哄挤在大礼堂,但人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学院的长桌都一眼望不到头,更遑论去找其他学院不知长相的同胞。
于是,蓝林溪直到深秋时才终于在学校的一角见到了白鹿钟。
那是一个周六,上午和学院的球队去球场训练,结束后他扛着飞天扫帚走在队尾,跟着饥肠辘辘的队友们准备去大礼堂吃午饭,冷不丁就看到一个人抱着一叠衣服从洗衣房那边的方向过来,像是要回公共休息室所在的塔楼。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在深色的校园环境中,在多穿着深色系衣服的学生群中,显得扎眼极了,蓝林溪一眼就看到了,那人身材比例很好,不徐不疾地走着。第一次发现有人穿白色会这么好看,这让他有些着迷地看呆了,不禁用母语吐出一句:“真好看……”
原谅他从小就读国际学校,小学毕业后就出国了,在国内时也时常调侃自己是所谓的“九漏鱼”,以他的中文水平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华丽辞藻来描述对方,仅仅只能说这三个字,却是发自内心,无一个字不真诚。
奇怪的是亚裔学生的话,自己怎么对他毫无印象?
被同行的队友唤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蓝林溪赶紧询问,才得到答案:“他是你们国家来的交流生啊,你不知道?哦,我忘了,好像这学期你没赶上开学典礼。”
原来他就是自己之前犹豫要不要去找的同胞之一。
那一眼被他烙在了心上,后来用心打听了好一圈,他才得知了对方的名字:白鹿钟。
也不怪太难了,外国人很难发对中文名字的读音,为了方便,教授或学生们都是直接以姓氏称呼他为“BAI”,他是托了好几个同学才从一个和白鹿钟同学院的外籍华人那里知道了他名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优柔寡断和腼腆都是蓝林溪的特性,远不如他笑起来阳光模样所让人以为的果决和外向,白鹿钟对他来说能说是惊鸿一瞥了,他当然很想认识对方,却依旧陷入了犹豫。
对方会愿意认识自己吗?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对方回国了之后自己还能怎么联系呢?
他考虑了太多,却也在留心后发现,其实自己时不时还是能碰到对方的。偶尔会在去上天文课的塔楼碰到他和同学们下课离开,白鹿钟即便是穿和他们一样的巫师袍也显得非常特别。或者有时也能在大礼堂门口碰见,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进。
每当这时,蓝林溪心里总会想,要不要抬手打个招呼?也就是说一声“Hi”的事而已,很简单,对方如果问只要告诉他自己和他是同胞就行了,想要认识一下,其实这算是一个很正当的理由。
但每次事到临头,他都会心里一怂,低下头与白鹿钟擦肩而过。
直到白雪覆盖城堡,掰着手指一数,这样的次数至少有三次了,蓝林溪才意识到自己的迟疑不决近乎成了病态。但也没有办法,沉浸于学习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过这种体验,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境是否可以称之为心动,还是仅仅只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下次一定!
鼓励自己,他下定了决心,下次再碰见,一定要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但很可惜,梅林或许因为他不够诚心而没有保佑他,直到圣诞假期之前,他都没有再在校园的哪一处碰到过白鹿钟。以至于整个假期他都在想这件事,打算等到假期结束就主动出击,去对方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找人。
假期结束的后的第一天,蓝林溪决定勇敢一次。
“但他们已经回去了啊。”
同学得知他要去找人,一脸诧异:“你不知道吗?你们国家的交流生只待半个学年,圣诞假期就回国了,说是他们那里有个很重要的节日就在圣诞节之后没多久,一定要回国和家人一起过,但是我们下半年就没有假了,所以他们只待半个学年。”
这句话让蓝林溪一脸惊讶,因为以前德国和美国也来过交流生,都是待一个学年,所以他理所应当地以为这次也一样,他以为他还有很多机会,他以为……原来那天看到白鹿钟裹着围巾和几个同学从长廊上走过,就是他所能见的最后一面了吗。
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心脏的拼图被人拿走了一块,而且这一块不会再回来了。
后来被压力压到崩溃,压出心理疾病,让蓝林溪在房间里连门都不敢出的那一段时间,回想每次和白鹿钟擦肩的画面,是他唯一能够放松的短暂时间。当决定要来国立法师学院读书的时候他还想,这样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到对方?
清醒过来他才记起,三年前就是准毕业生,那现在应该早就毕业了,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延毕呢。
认清事实,也就不抱无谓的期待了,蓝林溪是空着一颗心来的这所学校。
却没想到,真的再次遇见了!
我心脏丢失的那一块拼图,回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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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