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诚实在好奇龚俊究竟是何许人也,于是就去上网查了一下,这才从脑海深处把这么一号人物给挖了出来。
靠!难怪他觉得眼熟,这家伙在国际电竞联赛上带队拿过冠军,当时还在国内引起过一阵轰动,基本上每个支持国队的明星都发过应援视频,他还专门看了好几场比赛,一直都对龚俊操作的战斗法师有很深的印象。
现在大神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居然没认出人家来!
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世上的另一个我》这档节目,正好演到龚俊背着张哲瀚上了公寓二楼,两人有说有笑地说起了粉丝,聊起了被子,还有在地上那扎碍眼的矿泉水。
说实在的,像张哲瀚这种会把自己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的男生是很讨人喜欢。姜子诚看着龚俊亲昵地把矿泉水贴在张哲瀚脸上的时候,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两人看着也不熟,怎么感觉怪怪的?
姜子诚边看节目边刷手机,意外地发现节目还没播完,这两个人就上了热搜,不禁陷入了沉思。
【张哲瀚竟然是俊神早期迷弟!】
后面还有个惹眼的红字: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连龚俊自己都没有想到,张哲瀚会关注他关注得那么早。前面虽然也提到了GS,不过当他听见张哲瀚因为自己转了电竞项目而难过到转变生活时,还是感觉很意外。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张哲瀚看见了这段,喝粥烫到了嘴,直嘶嘶地吸冷气。
龚俊笑着给他倒了一杯凉水,让他喝几口降降温。
“就算是黑历史被挖,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张哲瀚摸着还有点发烫的嘴角,无奈道:“其实也不算是黑历史,那是一段人生经历,现在回过头来看,还是属于我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
“怎么个意思呢?”
说起以前的事,张哲瀚有些感慨地捏着筷子,回忆道:“那次是跟小雨他们骑行去西藏,路上遇到有人出了意外。我们见过几次,他是一个很阳光很容易满足的人,活泼外向,乐于助人,是那种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开朗型男孩。只可惜他停在了去西藏的路上,没能看到他向往的圣地。”
“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人生真是好短,而且时常充斥着意外。就像那个小说家说的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
“所以我想,我要珍惜当下,永远都为我自己而活。”
小青年的眼里有光,看得龚俊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忍不住又上手揉了揉张哲瀚的头发,然后给他夹了好大一块儿排骨,又拿出了以前在战队里当队长时候那股子的操心劲儿,叮嘱他:“你啊,道理都明白,就是心眼儿太实。也难怪混不出头,太直楞了。”
张哲瀚咬着排骨,含糊不清地反问:“不好吗?”
龚俊一愣,然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怎么会不好呢?有着少年血气和桀骜个性,才是鲜活而完整的一个人啊。
后面的节目两个人都没继续看,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聊自己平时会做的事,然后在龚俊翘脚坐沙发上喝果汁、张哲瀚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公寓里又停电了。
灯光骤然变暗,电视画面也瞬间消失,龚俊听见张哲瀚略带发慌的语气问道:“怎么了?是又停电了吗?”
张哲瀚没有听到龚俊的回答心里愈发不安,手里的碗顺着沾满了泡沫的手滑落到了水槽里,发出好亮的一声响。
“小心。”好像鬼魅一样的声音从他身后出现,吓得张哲瀚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腰撞在了料理台边,磕得骨头发疼。
龚俊无奈地伸手把人给箍紧了,拉着他往厨房外面走。
“别洗了,我怕你看不见,把碗给打碎,到时候要是再受伤可就划不来了。”
张哲瀚眼前一片漆黑,只能伸手紧紧地攥住龚俊的手和衣角,头也不自觉地抵在他的后背,仿佛身后灵一样死死地黏着他。
龚俊哭笑不得。
检查过电路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龚俊往小区外面看了一眼,整个小区都是一片黑暗,他当即明白了。
“看样子是集体停电,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张哲瀚从茶几上摸到了纸巾盒,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那今天早点睡吧,我看今晚应该是不会来电了。”
他刚起身,望着哪儿哪儿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瑟缩了下脖子,难为情地开口了。
“俊哥……”
龚俊好像就在这儿等着他似的,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怎么了?张老师。”
“你能拉我上楼吗?”
“那不能。”龚俊拒绝得干脆果断,一时间竟让张哲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随后又听龚俊笑道:“拉你上去太麻烦了,背你还行。”说着,他就已经半蹲到了沙发前,暗中伸手拉了拉张哲瀚的手腕。
张哲瀚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怎么行?我可是很重的。”
“那要不然你去我房间睡,走两步就能到。”龚俊很认真地给他建议,结果下一秒张哲瀚就趴到他背上。
小青年试图平静地跟他说话:“走吧,我困了。”
龚俊笑得差点没能站起来。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送张哲瀚回了他自己房间之后,龚俊也躺回了自己床上。他跟着忙进忙出并不觉得累,反而还会因为这些天新奇的体验而感到开心,也不会成天想着游戏和直播的事。
张哲瀚真的是个令他感到惊讶的人,明明比他还要小几岁,但是为人处世温和圆滑,却又恪守着自己的底线。起码到目前为止,龚俊并没有见过他有什么能为人论津的缺点。
至于那些黑料,仁者见仁吧。
龚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不意外地收到了公司经纪人发过来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最近节目的反应很好,让他多跟张哲瀚接触交流,最好能像娱乐圈常见的那种营业CP来卖卖腐。
龚俊皱了皱眉,权当没看见。
这时,他突然看到老韩给他发了消息,龚俊不由得扯着唇角笑了笑。
电竞人电竞魂,退役还是熬夜人。
老韩问他:“你应该没睡吧?”
龚俊回了消息过去:“把应该去掉,我睡不着,你要给我唱安魂曲吗?”
“你敢听,我就敢唱。”
“那算了,谁都知道你老韩是个音痴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最近手痒,明天组局打几把竞技场?”老韩像是怕他拒绝一样,又火速补了一句:“这几天你神出鬼没的,找你都找不到,我得提前预约一下才行。”
这话说得龚俊有点些微的尴尬。
这几天为了录节目,一直在跟张哲瀚跑剧组,都把自个儿的正业抛在脑后了。不过龚俊还在兴头上,不好直接答应他。
“这个我不确定,我得看下人家明天的行程。”
老韩古怪地问他:“谁啊?你家那个小演员?”
“什么叫我家?”龚俊吓得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他意识到房间里还有摄像头,立刻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别乱说话啊,小孩儿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龚俊。”老韩正儿八经地打出了他的名字,没有再发语音。这一反常态看得龚俊头皮一紧,直觉就有点不对劲。
紧接着,老韩又说:“林川回来了,你知道吗?”
房间里沉默了好久,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龚俊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敲出了一根,却迟迟没有点上。
等到老韩以为他不会再回自己的信息了,龚俊才慢悠悠地发给他一个:“哦。”
“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韩一噎,默默地关掉了手机,任由龚俊彻夜难眠。
令人意外的是,隔天张哲瀚没有行程,他这几天加班加点地赶了很多的戏份,秦导终于发现,要是再不给他假休,补一补男主和女主的戏份,他就快要杀青了。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张哲瀚就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把昨天的碗洗干净之后,就去敲龚俊的门。
“俊哥,你醒了吗?早饭想吃什么?”
房间里没有动静,张哲瀚尝试着转动了下门把手,意外地打开了门。
一眼就能看到平坦的床上没有躺着什么人,张哲瀚还以为他出了门而自己没听见,转身就往门外走。
结果人还没出去,就听见嘎达嘎达的键盘声在敲,男人低沉又有些躁怒的声音在隔间里响起。
“你们清早训练就是这个状态吗?”
“没睡醒?人家跟你打比赛的话会关心你睡没睡醒吗?!以后打成这副鬼样子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
龚俊一晚上没睡,整个人的状态都不算好,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濒临通宵过后精力下降,精神即将崩溃的边缘了,可还是压抑着情绪陪刚起床的战队新人做训练。
很显然,效果奇差。
就在战队新人准备硬着头皮挨骂的时候,忽然听见龚俊那边的耳麦传来小小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像是潺潺流水一样将龚俊的怒火给扑灭了。
“你熬夜一宿没睡吗?”
张哲瀚冰冰凉的手贴上了龚俊的额头,让龚俊不自觉地想发出一声喟叹。
“果然,有点发烫。”张哲瀚握住了他的肩膀,低声劝道:“你生病了,去休息吧。”
战队的新人们都听见龚俊语气瞬间平静:“不要紧,我还好。你饿不饿?我去煮早饭吧?”
呜呜呜,这就是双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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