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顾千帆一听,有些不太相信她这话。可惜在她脸上看不出真假,便只好自顾自嘀咕:“输了也没事儿……输了也没事儿……”
大不了他再在禾纭公主面前周旋周旋,就不信死活不去她还能把他怎么着不成。
盼儿看着他一脸纠结复杂的表情,哈哈一笑,“骗你的,我们各赢了一局,第三局打了个平手。”
顾千帆心里一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轻轻柔柔的说:“你呀。”
记仇。
“怎么了?你不满意?”
“哪敢啊~刚学会骑马就打了平手,还是我娘子厉害!”
盼儿听他整天娘子长娘子短的叫得顺口,心里软软的。仿佛忽然之间生出一种和他生活了几十年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地顺理成章。
可是,越是这样,盼儿心里就越不安起来。关于顾千帆的事情,他不说,她也从未问过。
因为信他。
只是信任二字如今被蒙上了一层纱,顾千帆,你曾说给我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盼儿?”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赵盼儿回神。顾千帆见她愣神儿便关切道:“是不是累了?”
然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干脆顺着他道:“嗯。刚…有点恍惚。”
闻言,顾千帆就此道了别。赵盼儿眼前一遍遍回忆着自己和顾千帆相识这一路走来的画面,辗转难眠。
他先是毫无预兆地出现,本以为没有交集的时候又被迫救他上船。他在华亭县护她于雨伞之下,又在东京开导她,保护她。
他还说,要娶她。
赵盼儿你自己也想嫁给他不是吗?你知道他不会骗你,所以才应该要一个清楚的答案不是吗?
想通之后,盼儿不再纠结。翌日黎明就悄悄地骑上马出城了。三娘和招娣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房间少了衣装包裹,多了一封告别信,骤然起了担心。
盼儿是个有主意的,又要强。她不想让别人掺和的事儿就算别人替她办成了她也不会开心。
正因为三娘知道她这一点,才趁着陈廉来店里帮忙的时候拉他出来,让他找点侍卫悄悄保护着盼儿。
陈廉虽然不明白三娘姐为何放着头儿不用而来找他,但他也知道头儿吩咐过要听盼儿姐的话,于是便答应了。
招娣见他点头,不情不愿地端了盘果子放到他面前,瞥他一眼道:“喏,谢谢。”
陈廉要看透她这幅刀子嘴豆腐心的样子,于是便窝在身边和她拌嘴。引章这两个月恐怕是要忙起来了,一要准备年关大典的表演曲目,二是要准备开年之后三月份的花魁选举大赛,忙得脚不沾地儿。
有时候杜长风也会来帮忙,只是,还不如不来,他那虚着的两只铜铃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盐那个是糖,上回还把那位常来的袁屯田给齁得直灌水。
嗐,幸好年关客人也不多,三娘加招娣也勉强能忙得过来。这不正前天,那个无所事事的池衙内竟然带着一帮兄弟来半遮面吃果子喝茶,“也?你不是死活不愿意踏进半遮面一步吗?怎么如今舍得尊驾了?”三娘稀罕坏了,看着他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阴阳他。
“嗐!你以为我愿意啊这破地方!”池衙内终于顶不住,交代他来这儿完全就是为了哄好好开心。说着还指挥自己的手下帮忙擦擦桌子扫扫地端茶倒水的,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几个人此时俨然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兵。
真稀奇!
而另一边,盼儿走了三天的陆路才在一个小镇改了水路。没想到精疲力尽的她刚一上船竟然碰上了打劫的强盗。
贼船慢慢逼近,大家乱作一团,那些强盗抢完金银珠宝本想对船上的女人行不轨之事,盼儿却因临时抓了一把落地灰抹了一脸而逃过一劫。
就一直躲在船舱里没出去,后来外面传来一阵兵戈相向的声音。盼儿疑惑张望了几眼。
只见那些人穿着与船客别无二致,莫不是哪个镖局的来送东西的?疑惑归疑惑,索性只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最后损失了些身外之物,容貌被人贬损罢了。
到了钱塘已经是又五天之后的一个傍晚。
天色渐黑,一轮残缺的圆月高悬在半空中,星光寥寥。
也许是钱塘温度比较适宜,她临走时种在院子里的花草竟然还未全部凋零,只是枝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她站在院子的中央,看着这些花草发呆,原来一晃都走了一年之久了。这里很显然被顾千帆的人照顾得很好,盼儿弯着唇挽起袖子洗了把脸,拖着重重的脚步进了曾经的卧房。
一觉睡到天黑。
盼儿心里记挂着那个撑着她走过一路风尘仆仆的答案,一刻也不敢耽搁。简单地梳洗打扮一番之后就直奔父亲的故交好友王臣王刺史的府上。
那王刺史一见如故,几乎第一眼就看出了盼儿是自己老友的孩子。立即热情地将人请进了家里。
盼儿对着这种过分地热情有些受宠若惊,略有些局促地笑着。那王刺史捋了捋胡子,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出言安慰道:“盼儿不必客气,我和你父亲亲如手足,你自把这里当家就可以。”
盼儿点点头,看着和自家爹爹年龄相仿的清瘦男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王伯父。”
“嗐!”王臣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言谢,接着又言辞恳切道:“这几年我一直有意把你收做干女儿,可是伯父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喜欢寄人篱下,所以我就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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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