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轻洒,西风吹来落叶聚散。三娘先乘马车回家了,赵盼儿和顾千帆一同出了宫,沿着长街的青砖一路走着。盼儿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身旁人就时不时拿肩膀勾她一下。
心里数着的第几块砖被打断,盼儿抬眸,“干嘛~”
顾千帆看到她眸子里的清亮,忍不住笑了,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她的想法。
现下是有个事儿来着。
盼儿也不扭捏,给台阶就下,对他道:“你教我骑马吧?”
“好啊,什么时候学?”
“今晚。”
“哦?”顾千帆一听来了兴趣,娘子的要求刚好撞在自己的专攻上,某人属实在心里暗爽了一下,故意拿捏道:“今晚?这么着急啊……不会是要跟谁私奔吧?”
还没说他呢他倒先打趣儿上自己来了。看着他揶揄的眼神,盼儿原本想解释的话梗在喉头。
还是决定不能让某人知道自己是为了他和一个还为及笄的小姑娘争来争去的。
多丢人呢。
盼儿眉眼带笑地嗔他一眼,“你管我呢。”语气轻飘飘的,说完还侧着头一笑,美目流转。
殊不知这无意识的小动作勾地顾千帆牙痒痒,他倒也没追问,反而跟上去踩着盼儿踩过的砖石,亦步亦趋。
“看赵老板答应得那么痛快,还以为稳赢呢,原来还要临时抱佛脚啊?”他逗她。
“哈?盼儿却没心思跟他闹,而是一下抓住了重点,瞥他一眼问:“你不是走了?你监视我?”
顾千帆没留意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结巴巴解释不上来,抬手指了指空气,“呃……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啊,你得问陈廉!他小子在宫里朋友比我多,我听他说的……”
人家陈廉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好吗。没有你顾大人的授意他敢说么?
盼儿一副看透了他的表情,没有接他的话茬儿,而是抬脚向前迈了一大步,回过身来退着跟他说话。
“那顾副使有没有听说我和公主此次的赌注是什么?”
顾千帆也哼哼两声,故意抬着下巴道:“你又不让我管,我管他是什么呢。”
盼儿无语,面上却笑得越发灿烂,“好啊,那也不用你教了,明天我到了就自己认输好了。”
希望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顾千帆早就让陈廉备好了一匹快马。此时盼儿只要一回身就能发现站在她身后乖乖等候多时的陈廉。
“啊呀!”盼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顾千帆长臂一伸抱上了马背,“不用等我了!”顾副使百忙之中丢给陈手下一句话,就带着盼儿骑马离开。
长街无人,畅行无阻。
见她已经坐稳,顾千帆便翻身上马,策马奔腾,"驾~!"一声长啸,两人就如箭般飞驰而去。
"顾千帆......"
盼儿被马颠簸的头晕脑胀,眼前也忽然模糊不清。须臾之间,她紧紧抓住缰绳,大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顾千帆根本就没有理睬她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只是嘴角微微翘着,露出一丝笑容。
马速极快,两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跑了一圈之后直接冲出城门,朝着城外的旷野飞奔而去。
顾千帆心情愉悦,马速也慢慢放慢了许多。盼儿这才缓过来,抓住机会赶紧道:“你放我下来!
见人脸色不好的顾千帆忙勒住缰绳。盼儿却没有他那么好的性子,没等他接直接跳下马,扶着一棵树吐了又吐。
顾千帆见状暗道完了完了,这回真是把人折腾坏了。只是看他从宫里出来就心事重重,想让她放松一下。
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儿了。
顾千帆赶紧下了马,来到她身旁,"怎么样?要不要紧?我看看!"
“别!”她现在这幅样子一定是堪比东施了,盼儿忙低了头,伸手示意不要他再靠近,“没事儿,你慢点儿就行……”
“哎!一定。”顾副使就真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和摇头晃脑的马对视了半晌。
缓过来之后,盼儿要求顾千帆在下面看着她,自己骑上马试试。刚才虽然是一路飞奔,但是她也留意到了顾千帆怎么牵绳怎么使力,打算先练习再纠正。
顾千帆点点头,在前头牵着马慢慢地走着,然后再一遍一遍的加快速度。练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盼儿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顾千帆心疼她一路颠簸,于是就此将人送回了家。
翌日。
盼儿早早地等在了与公主相约的西郊,不多时,公主策马而来,一袭红衣猎猎,张扬夺目。
“如此英姿,的确非我可比。”
盼儿自顾自嘀咕着迎上去,昨夜骑马磨得大腿处有些破皮,眼下还隐隐作痛。
不过输人不输阵,为了不让对手看轻自己,盼儿尽力藏着,一如既往地听着公主的侍女念完规则。
三回合两胜,即为赢。
盼儿虽上了马,但心底是依旧有些发虚,不知道自己昨夜临时学来的三角猫功夫到底能如何。
“咚咚咚!第一回合——开始!”
侍女一声锣鼓,公主的马就像是离弦的箭向外射出去。从前只是看别人打马球,现在头一次是自己马球上。
不过嘛,天下球类种种,大概和蹴鞠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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