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茶点加上皇后娘娘的美言,官家十分满意盼儿和三娘的手艺,于是边问盼儿想要什么赏赐。
盼儿想了想说道:"民女别无他求,只求官家能赐一副墨宝。"
官家没想到她是这个回答,皇后娘娘闻言笑道:“这么多金银珠宝你不要偏偏求一副墨宝又是为何呀?”
盼儿道:“民女自幼喜好书画,于是茶坊半遮面也多以名家字画装饰。若能得圣上一副墨宝,定能使寒舍蓬荜生辉。”
官家和娘娘对视一眼,乐呵呵地指了指盼儿,“这是让朕给你免费宣传呢?你倒是会讨巧。”
“诶,官家亦在与民同乐。”盼儿行了一礼,静静地看着官家吩咐人呈上笔墨。
“就写 半遮面三个字如何?”官家撩了撩衣袖,大笔一挥。
盼儿正准备回答,却被身后一阵吵人的动向吸引了注意。回眸一看,于中全越过通报的内侍直挺挺的闯进了宴会。
没有停留,他盯着盼儿就冲了上去,吓得在座的众人都愣住了,而且于中全还大声吼道:"大胆村妇!竟敢擅自买卖茶叶,意图与黑商做交易不成还以火烧之。如今竟然还敢在官家面前开口要赏赐,该当何罪!"
“你在说什么?”
盼儿没说话,用眼神无声的问他。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盼儿赶紧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围,才发现众人正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她。
毛笔上的墨水滴落在宣纸上,洇出一大块难看的黑斑,官家也冷哼一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中全忙把两前天马行街走水的事情一顿禀报,说是盼儿收购全城茶叶以抬高物价,自己去暗地里和黑商交易。被发现不成,情急之下竟然放火烧了那些茶叶。
“你在胡说什么?”
盼儿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只是听着都觉得离谱,谁料那于中全末了还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纸,包着的便是烧剩了的茶叶渣子。又另外招人,抬了几桶菜花油。
“启禀官家,这便是从那毒妇赵盼儿房中找到的菜花油。还有这是从着火的那药铺找到的残渣。经人对比,是同一种。”
闻言,官家的表情又冷了几分,狐疑地打量着这一切。皇后娘娘偷偷瞥了一眼官家的脸色,问道:“这菜籽油不过是寻常之物,你又为何断定是赵娘子所为?”
于中全不慌不忙的拧开油桶倒了一杯,呈上,“回禀皇后娘娘,他们半遮面一向以独树一帜打压别的茶坊,就连这菜籽油也是厨娘孙三娘亲手压制,仅此一家,很好辨认。”
三娘心里一慌,再也坐不住了,“你血口喷人!”其实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家油桶,再一看那油澄澈无杂质,便已经断定没错。
只是,不可能!她从来没做过这样龌龊的事情,只是话还没说完,大殿中议论声四起。官家狠狠一拍桌子,怒喝道:"够了!赵盼儿孙三娘!你们做何解释?”
官家发了大火,皇后娘娘紧张地看了她们一眼。雷敬见状偷偷勾了勾唇,凑上前道:“官家,臣这儿也有一些关于赵娘子纵火一事的证据,不知可否……”
官家急不可耐,扬扬袖子示意道:“传上来!”
两个侍卫立刻涌进大殿,一左一右将陆老板护送了上来。陆老板一见天皇贵胄便哆嗦着下跪高呼,官家嫌他麻烦,直接叫他捡要紧的说。
于是陆老板就把那天盼儿给他的票子和他们立好长期合作的契状一起递了上去。
三娘紧张地拉住盼儿的手,盼儿却始终还在震惊当中没缓过来。她等着瞪着陆老板,从来没有想过害自己的事情这位老乡也有一份力。
此时,官家草草看了一眼那个状子就已经忍不住雷霆万钧。他远远地将手里的东西扔下去,怒道:“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冤枉!”三娘忙下跪,边接过那张纸“官家,盼儿当时只是在和陆老板商议今后的合作,并没有任何的不良居心。他们这是无端构陷,请官家——”,还没等看仔细了就听官家说要雷敬将她和三娘押入皇城司。
陆老板吓得腿软了,忙磕头恳求官家饶命。盼儿惊慌无措地看了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皱着眉头道:"官家莫气坏了龙体,还是先让他们调查一番再定夺吧?"
“调查?!哼!亏他顾千帆还向朕禀报这事儿,原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包庇纵容!”官家似乎不想再看到眼前的场面,扬了扬袖子道:“三日为期,给朕一个答案。”
“官家且慢!”
说时迟那时快,顾千帆甚至连长剑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带着兵器上了朝。来人一身是血,门外的侍卫拦都拦不住。众人一看吓了一大跳,盼儿更是没想到他会突然的回来。
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盼儿顾不得自己也身处险境,回眸看着他,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千帆……”是在关心他,也是在提醒他,此时绝不可惹怒官家。
可是顾千帆就好像是没看见一样,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不着痕迹地将盼儿护在身后,“官家,这件事另有其人!”
盼儿微微侧目,余光中尽是他一路走来撒在大殿里的血迹,心里揪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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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