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半遮面内。
宋引章、孙三娘、张好好三人围坐在一张茶桌边商量对策。
池衙内领着他的小跟班胖头阿四以及一众小喽啰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店的。
“怎么样怎么样?”三娘忙站起来接过阿四手中的食盒问道,那厢池衙内一屁股坐在三娘的位置,咕噜咕噜牛饮了一壶茶水才顺过来气儿。
“哎我说,要不本衙内雇几个人把大狱给劫了吧?这去一趟也太费劲了!那几个牢头简直油盐不进呐!”池衙内两手一摊,就近转向张好好,求认同似的道:“给钱都不要,你说这正常吗?”
张好好不知想起什么,轻轻哼了一声,“现在你知道,钱也不是万能的了吧?”
引章听得云里雾里,“那怎么才能救出盼儿姐呀?”
“我觉得劫狱是万万不行的,且不说这是杀头的大罪,但凡有机会人家顾指挥早动手了,轮的着你这几个老弱病残嘛?”
张好好品了一口茶,池衙内顺着她的话看了看身后,他们一个个叫嚣着自己是练家子他才雇的,没想到见了那牢头的棍子个个都成了哈巴狗,只会残喘了。
胖头阿四还没回过味儿来,也不管自家老大要刀穿自己的眼神儿,献宝似的打开食盒,傻呵呵道:“三娘姐,盼儿姐说你这盘果子做得不好吃,让她难以下咽。”
“啊?不会吧?”这果子虽然是新品,但做出来当日盼儿就尝过的呀,就连“温香软玉”这个名字也是盼儿根据果子雪白似玉,软糯留香的特点取的呢。
三娘捏起一个尝了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只听阿四接着说:“盼儿姐还说了,这个果子须得配上金国二皇子带来的贡橘,也许能拯救一二。”
二皇子?贡橘?二皇子根本没带什么贡橘来啊。
顾千帆刚到门口就听见他们的讨论声,没有停留,直接进去道:“三娘,你刚才说这果子叫什么?”
三娘一惊,一看来人是他,忙接道:“温香软玉啊,盼儿取的。”
温香软玉?
顾千帆的嘴角勾了勾,“我大概猜出来盼儿想怎么办了。”
一刻钟后,锦帽貂裘的二皇子跨进了半遮面的大门,四处张望。顾千帆狗腿地跟在二皇子后面,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儿。
“怎么样二皇子?按我们大宋的价,一千贯带走如何?”
二皇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整个屋子,用他那蹩脚的官话又问道:“顾副使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欠我的还没还就跟我讲条件?这间铺子很完美,但是我只要赵盼儿!”
“是是是,但不过再怎么说,盼儿与我有婚约在先,即便你们有圣旨在身,只要我不同意,你们带她走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听说,大宋儿女很重视婚约嫁娶。即使是妾,他堂堂二皇子也不能求娶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
“顾大人想怎么样?”
顾千帆眼睛量了一下,趁热打铁道:“其实我呢,丝毫没有成亲的想法。你带她走我倒省事儿了,只是毕竟我给她花过不少钱,谁也不能干赔本生意啊是不是?她走了这间铺子肯定得荒,不如现在您换成银子补偿给我如何啊?”
“哦?仅仅如此?我还以为你会为失去曾经的娘子感到惋惜。”
上钩了。
顾千帆笑了笑,举起茶杯示意,感慨道:“乡野村妇而已,等我有了钱,如斯之人多得是!”
如此对待美人儿,当真暴殄天物。
二皇子认定自己和顾千帆不是一路人,心中不屑。敷衍地抬手喝了一口茶,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理论下一秒便“咚”得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三娘和陈廉闻声而动,手忙脚乱地将二皇子扶上了二楼的雅间。引章则是找准时机给在外面的姐妹们放了个信号。
陈廉一把将睡如死猪的男人扔下,转头对顾千帆竖起了大拇指:“头儿真有你的!演得真像个渣滓,我都差点信了!盼儿姐听见定会给你一拳!”
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人呢?
顾千帆翻了个白眼,“干你的活!要不然我现在就给你一拳。”
陈廉立刻老实了,立即上手扒光了二皇子身上的衣服,在人身上系了根绳子,从雅间背面的窗户将人顺了下去,就挂在墙边儿。
半遮面的正面对着马行铁铺,都是干久了脏活累活儿的糙老爷们儿。背靠着的可就不同了,除了有西市最大的书院外,还有些勾栏瓦舍。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和女人,只是要抱歉了,脏了你们的眼睛。
眼看那二皇子快要醒了,三娘赶紧拿了把剪刀咔嚓断了那根绳子。
果不其然,突然地疼痛让二皇子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好多小孩围着他看,还有一些打扮艳丽的美人背对着他小声地抽泣。
东京就是东京啊,就连女人的哭声都那么好听!
二皇子被乱花迷了眼,忙推开孩子们跑向美女,丝毫没注意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状。
美人们被他突然地举动吓破了胆儿,一瞬间连噤声都顾不得。三娘掐准时机喊了一嗓子“打变态啊!”带着陈廉和池衙内两个护花使者冲了出来!
二皇子被三娘手中泛着寒光的菜刀吓得终于清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己确实不着寸缕地被两个男人给当街扭住了。
他拼命奔逃,却被一拥而上的美人们挡住了前路。眼前一片混乱,只见纤纤玉手交错,好似群魔乱舞。
闹剧收场时二皇子身上已经遍布血痕,活像只剃了毛的猴子。他一拍脑袋瓜,这才反应过来。
“你们!是你们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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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