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蓝曦臣微微惊讶，“为什么会紧张？”

金光瑶愣了一下，他从前见过的新人可不如二哥这般平静的，不过想想也是，他从前见的新人也没有是亲兄弟的，表亲已经是了不得了，熟悉如二哥和含光君这样，甚至婚后连住的地方都不用换，确实没有紧张的必要了。

金光瑶摇摇头道。

“是阿瑶多虑了。”

蓝曦臣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依旧问聂怀桑。

“怀桑，先前大哥想让你二次分化，可试了？结果如何？”

“试了”

聂怀桑的表情相当古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聂明玦不是个十分能沉得住气的性子，尤其是在面对和聂怀桑相关的问题的时候，所以那日拜访完蓝曦臣从云深不知处回去，当天晚上就准备了要进行那个二次分化的实验，布置好结界，聂明玦和聂怀桑对坐在蒲团上，手边放着的是一瓶清心丹。

“大哥，要不我们明天再试吧，今天都这么晚了”

临门一脚，聂怀桑试图暂时做一只缩头乌龟，声音表情都怯生生软糯糯的，聂明玦恨铁不成钢，冷硬拒绝。

“不行，就现在。”

聂明玦真决定了的，聂怀桑一般都不会对着干，何况胳膊是真的拧不过大腿的——至少聂怀桑的胳膊拧不过聂明玦的大腿。

聂怀桑委委屈屈地将脖子凑过去，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聂明玦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去腰间寻摸，他总是习惯于做重要事情前摸一摸霸下，那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底气寄托，有霸下在手边，他就无所畏惧，然而却只摸到宗主袍厚实的衣料，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带霸下进来。

没带就没带吧。

聂明玦伸手拨开衣领，聂怀桑那嫩粉色的新生腺体就暴露在他眼前，或许是不小心擦碰到了，聂怀桑没忍住瑟缩一下，他低着头，温顺服从，根本不知道聂明玦的目光已经不知何时变得灼热起来，只本能觉得心跳加速。

“大哥？你开始了吗？真的好奇怪啊。”

“嗯。”

聂明玦也从愣神中抽回思绪，一口咬上去，然后迅速而大量地将自己火药味的信香注入其中。

刺激二次分化实在不是一个好受的过程，它流程上和标记实在太过类似，不过标记时是将信香注入坤泽腺体后勾动信香与之融合，而刺激二次分化则是用信香全面挤压腺体里原本的信香，最后使之变异反扑，和置之死地而后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少有人会选择刺激二次分化，一来是成功率太低，二来也是稍有不慎，不仅可能失败，还会对双方都造成伤害。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聂怀桑咬着牙靠在聂明玦肩膀上不住轻颤，聂明玦伸手揽住，皮肉相贴的脖颈上一片冰凉润湿——是聂怀桑额头上的冷汗。

当千秋光的墨香被压迫到极致，另一股信香忽然爆发开来，聂明玦迅疾退开，那股信香来势凶猛，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经在整个室内弥散开来。

名墨紫玉光，坤泽信香。

聂明玦辨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事实，然后喂了一颗清心丹，将聂怀桑抱到了床榻上。

清心丹的作用没有那么快，已经意识模糊的聂怀桑下意识地就循着自己最为信任的气息在那人身上寻求慰藉，聂明玦却是僵着身子，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将正处于雨露期的坤泽弟弟塞进被子里。

经过先前那一遭，聂怀桑的面色并不好看，却又因为正处于雨露期而两颊微微粉红，额头点点汗珠，偶尔唇间溢出一两声娇娇软软的哼唧

聂明玦退了一步，快步转身出了房门。

冬日里夜风极冷，打在脸上终于叫那些热意散尽，聂明玦站了好一会儿，一直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周身也一片冰冷才离去。

——

所以二次分化是分化了，只不过还是一个坤泽，不过是换了一个信香的味道？

蓝曦臣觉得聂明玦能疯！

“大哥他”

聂怀桑表情愤愤，蓝曦臣丝毫不怀疑，若是聂明玦在场，聂怀桑能立刻扑上去咬他一口。

“大哥竟然给我安排相亲！！！你们知道我这十天是怎么过的吗？短短十天啊，我见了二十五个未婚的乾元！整天不是在相亲，就是走在去相亲的路上！他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么？”

蓝曦臣和金光瑶保持沉默，毕竟聂明玦平时除了暴躁点儿看着还是个挺正常的人，没想到竟然因为聂怀桑两次分化成坤泽的事儿疯成这样了。

“怀桑其实大哥也是为你好，不然坤泽这每月一次的雨露期可不好忍。”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聂怀桑也不是不懂，只仍是闷闷。

“可是我就是不想成亲，从来都不认识的人，见了几面就嫁过去，我不要！曦臣哥哥，三哥，你们可要帮帮我，我不想相亲，也不想嫁人！”

“其实也不一定是嫁人啊。”

“啊？”

聂怀桑愣愣转头看向金光瑶，金光瑶连忙解释道。

“大哥那么疼怀桑，应该不是嫁人，招婿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怀桑你想想，跟你相亲的那些乾元是不是家世都不大好？”

聂怀桑没太注意到那些乾元都是什么样儿，他一心和他大哥赌气，能耍脾气不去就不去，就算是去了也只管吃饭和把人赶走，但是经金光瑶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那些人确实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公子，就算是也都是旁支，还有一些干脆就是散修所以他大哥真的打着给他招婿的主意？

聂怀桑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招婿与嫁人不同，招婿是那乾元到不净世去，处处需得以怀桑你为主，那乾元的家人亲朋你都无需太过顾及，保持个面子情分便好，有大哥在，他是不敢让你不痛快的，想来大哥也有这许多思量，既不让你离了不净世方便庇护，又可让你不必受雨露期的种种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