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成岭一大早又在院子里练功。
江湖门派最忌讳的就是窥看他人练武,金乌也是个老实孩子,便一早出门给周子舒和温客行买早点,本来张成岭该干的活儿都落到了金乌头上,谁让他住在这里包吃包住,他也乐得其所。
温客行嘀嘀咕咕从长廊里走出来,张成岭连忙围了上去,“温叔,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教我泰山派的七星落长空呗,最近师父教的剑法差不多都会了,师父他成天睡懒觉,好久没教我新招了。”
“你是阿絮的徒弟,没得到他同意,我可不敢乱教,对了你一会儿去问问店小二,昨晚的杏花酒是哪儿买的。”
“好喝对不对,那我去给你们多买点。”
温客行顿了顿,嗤笑道:“不是让你去买,而是喝完之后不对劲呐,昨晚我和你周叔起夜了十几趟了。”
张成岭吓得脸色都僵住了,“温叔你和师父中毒了吗?!”
“当我没说……”
温客行伸了个懒腰,一边朝着房间走去,一边提醒道:“一会儿吃完早点,我和你周叔也去镜湖山庄,看看你张少侠这阵子监工进度如何。”
“好嘞,你们多睡会儿。”
张成岭趁着公鸡打鸣的空当去店小二那边问了一下,据说是卖酒挑夫路过客栈门口,掌柜的一听酒水便宜就买了几坛,张成岭又和掌柜的要了一坛带去药铺查验,郎中检查了一遍没查出酒水里有毒,反而还发现有几味清热去火、静心凝神的中药,最后证明这杏花酒是个好东西,张成岭这才稍稍放心。
四人在客栈用过早点就乘船去镜湖山庄所在的小岛。
如今岛上桃花盛开,颇为绮丽,镜湖山庄的土木建设已经投入七七八八了,未来的镜湖山庄也有了大致轮廓,哪是会客厅,哪是演武厅,哪又是周子舒要求建造的地牢,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
张成岭领着周子舒和温客行来到后院,院子一侧挖了一个卧榻般大小的水池,水池底部有一个通道,水池里面铺满了鹅卵石,周边也修葺得格外别致。
“成岭,观赏池这么造并不好,周围不应该铺设鹅卵石,最好栽种一些水草,这样鱼养在里面能活更长时间。”
温客行用折扇敲了敲周子舒肩膀,“阿絮你误会了,这怎么会是观赏池,这明明就是温泉呐,我们成岭挺有心的,旁边的通道是为了烧柴加热所用,成岭我猜的对吗?”
“温叔答对了,这个是给师父和温叔特意准备的,等到天气转凉,我就蹲在这里给你们生火烧柴,你俩泡在里面多舒坦呢,”张成岭说话的时候满心欢喜,想要得到周子舒的认可,“师父,到时候我在旁边生个小火炉给你煮酒,这样子你和温叔一边泡温泉一边喝温酒,你们喜欢吗?”
“你小子不好好练功,整这些有的没的。”
周子舒是个不太喜欢表达感情的人,他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还是希望张成岭能把心思用在正事上,温客行看张成岭脸色慢慢僵住,无奈地笑了笑,这对师徒还真别扭。
“师父,我怕镜湖山庄修好,你俩不要我了……”
张成岭不敢看周子舒的眼神,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想把你们住的房间弄得好一点,让你们住的舒服些,我想着师父和温叔在这里能时时泡着温泉又有温酒,你们会喜欢上这里,就不会离开了……”
“阿絮,你看你都快把我们成岭吓哭了,人家孩子怕我们不要他,搞个温泉想让我们乐不思蜀定居在镜湖山庄,我有这么贴心的徒弟,我睡着了都能笑醒,你呢嘴巴上还挑三拣四,身在福中不知福。”
“成岭,你希望我们留在这里?”
张成岭乖乖地点点头,“师父,我知道将镜湖派发扬光大是我应该做的事,可是我也想和师父,还有温叔一起生活,我爹和哥哥都不在了,你们俩才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我修好了镜湖山庄,你们都离开了,那我索性不要修镜湖山庄!”
“说什么气话呢,我和你师父以后就赖你这儿了。”
温客行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张成岭的头,张成岭嘟着嘴巴都快哭了,他还以为周子舒和温客行督促他修建镜湖山庄就是为了分道扬镳,这阵子都憋着没敢问,其实心里可难受了。
“男子汉别哭哭啼啼,你学学人家金乌!”
周子舒正想来个对比教育教育徒弟,然而三人转身看到金乌竭力地咽下泪水,“周前辈、温前辈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是触景伤情而已,没事的没事的,呜呜呜——”
“他怎么回事?”
“师父,他们白狼谷不是灭门了嚒,你们对我这么好,他一定是羡慕的哭了。”
周子舒眉心蹙了蹙,“老温,现在的男孩子怎么回事,三句话就哭哭啼啼的?”
“这也把我问倒了,别纠结这事,咱们看看小成岭还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除了温泉之外,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有的有的,温叔你们跟我来……”
张成岭兴匆匆地带两人参观自己一点一滴加进去的想法,周子舒和温客行的厢房比张成岭的大很多,舒适又宽敞,而且他们两人房间后窗户一打开就是小岛上成片成片的桃花树,让人看过一眼就想一辈子都留在岛上。
春去秋来,江南降温,阴冷天气不好受,张成岭他又可以烧起温泉让师父和温叔好好享受,总之就是春夏能赏花,秋冬泡温泉,一年四季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准备让温客行和周子舒来了就不愿意离开。
镜湖山庄的工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中午时分温客行和周子舒回了越州城。
逛街的时候他俩发现路边有表演西域歌舞的胡人舞娘,胡商骑在骆驼上大吹胡笳,两位风姿卓越的曼妙少女摆动着腰身,吸引了不少路人注意力。
周子舒和温客行在长明山几年,而后来越州城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看过这种胡人舞,两人颇有兴致地欣赏起来。
“阿絮,要不回头你也练练看?”温客行用折扇压着半张脸,悄悄地在周子舒耳边蛊惑道,“你童子功练的腰那么软,比她们厉害多了,我觉得你要是跳起这胡人舞,压根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你怎么不跳,我看你能耐更大。”
“比起阿絮你的腰,我甘拜下风……啧啧……”
温客行眼里带着光,周子舒就知道温客行脑子里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这家伙美其名曰帮他疗伤在长明山同居后满脑子就只剩下床笫之间那点事,奈何他心软,每次都让温客行吃的渣都不剩下。
“老温,你这辈子就没有其它追求了?”
“怎么会没有呢,我的追求就是,”温客行挑了挑眉毛,“我吹着胡笳,我们阿絮扭着腰,我们合作来一段别具西域风情的歌舞,若是我们阿絮穿上西域舞娘那闪闪发亮的纱裙,手腕、脚踝上戴着那铃铛作响的金饰,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幅画面,好一派异域风情呢。”
周子舒表示想当场毒哑温客行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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