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棣他们走后，肖战才扭头看向王一博，朝他抿唇笑笑：“我们中标了，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是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王一博一改冷厉面色，眼神柔和地凝着他，压低着声音，语调里满是如三月春风般温柔的笑意。

　　“走吧。”肖战笑着轻拍了下他的手臂。

　　王德站在边上，碍于室内有监控，一直欲言又止地盯着他们这边。

　　肖战出去的时候，扭头朝他抿唇一笑，随后径直领着王一博离开。

　　当他们回到车上，摆脱了监控的约束，王一博才出声问：“那项目都落地了，王德他女儿更换心脏的事情……”

　　他话没说完，但是肖战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微一偏头、意识慵懒地靠在车座上，脸上的笑熏染得他的五官更加精致与温柔。

　　“我已经交代潘清去落实了，只不过，刚一中标你就主动先提这件事想让我处理，让我觉得我好像很冷血、有种故意用人命做筹码去威胁别人、不成功就翻脸的感觉。”

　　王一博本欲去挂挡的手立时一偏，覆住了肖战自然垂在腿上的左手。

　　“你别想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问一嘴而已。”他的语速特快，焦急地想证明自己并无恶意。

　　肖战手肘一翻，反握住他的手，前后小幅度地晃了晃，有些撒娇的意味：“没事，我顺口一说而已，别紧张。”

　　王一博这才放松了绷紧着的小壁肌肉，由着肖战牵玩。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你为什么冲动？”肖战垂眸、长睫毛在昏暗的车影下映出纤条的光影、遮掩住了他的眼神，他将手指穿入王一博的五指中，似是玩上瘾了，又开始揉捏着王一博的指关节。

　　王一博的手彻底沦为了他的‘玩物’，但王一博心甘情愿。

　　他微微拢起手指，将肖战的手圈在他的大掌里。

　　“他不尊重你。”

　　这句话引得肖战抬起了头，他像是听不懂王一博的话，有些失神地又轻喃着重复了一遍：“他不尊重我？”

　　“对。”王一博一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心里的火又开始烧起来了。

　　“只要有人不尊重我，你都会教训他们吗？”肖战脸上的笑容不知在何时淡化，仅留下懵然，他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蛋上一贯以来都只出现冷静精明的神态，少有展现出这种模样。

　　王一博没由来得心生怜惜，他知道肖战的身世，从小就失去父母，尽管造成他自幼失怙的具体原因他不知道，但年幼失去靠山的他，生活又能过得有多美满呢？

　　“会。”他的喉结往下一滚，随后攥紧了牵着肖战的手，语气坚定、直勾勾地盯着肖战说。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尽管用这句诗来形容他的感想很夸张，但肖战找不到其他的，更与他此时心境相契合的描述了，他走过无数个黑暗、深不见底的死胡同，次数多到他早已习惯了黑暗，结果这次，他只不过是在两条漆黑胡同里选择了其中一条，却因为这个选择让他看见了亮堂的光明，许是光源太亮、亦或是他在暗黑中待了太久，这短暂的光明美好地让他差点沦陷。

　　烈日美好、也刺眼。

　　“谢谢你。”肖战倏然一笑，脸上又扬起温和的笑容，只是眼神藏着几分漫不经心。

　　肖战抬眸，与他相觑一笑，浪漫的氛围袭满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