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肖战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忍不住蹙眉问。

“没，没什么。”王一博收回目光，却止不住乱跳的心脏，他说：“你跟我母亲的一个朋友，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这么巧的吗？”肖战嘻嘻笑起来，“是挺巧，你跟我一个故人，名字一样。哈……”

想到肖战睡梦中叫过的那个人，王一博不正常的心跳终于停下来，但是看着肖战在月光下如秋水一般的眼眸，又不由心里一荡，在这样清冷的凌晨，淡然皎洁的月光下，肖战的侧脸，美得近妖。

为何会有这样的错觉？王一博心下且惊且惧，茫茫转过脸来不再看他，淡淡问：“你刚刚叫我做什么？”

肖战这才一拍脑门，说：“那棵大树上刻了字，你把灯移过去，我们看看是什么。”

王一博皱了皱眉，说：“叶府没落十八年了，有字也早该泯灭了。”

“不信你来看。”肖战没防备，本想伸手拉他，恰好王一博抬手，两个人猝不及防十指相触，又触电般弹开来，肖战不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说：“来，走，去看看吧。”

王一博的耳根子热了一片，跟着他走了过去，在肖战抬手的地方照了过去，果然有字。

但不太清晰了。

肖战眯起眼睛，艰难地认着：“叶……叶什么？这个是宛吗？”

“没错，叶宛。”王一博的手轻轻放上去抚摸一遍，叹息说：“应当是出阁前刻着玩的。”

“奇怪，好端端刻名字做什么？”肖战歪着头说：“我也见过刻字的，但都是情侣玩的小把戏，这个叶娘娘，年轻时定是个顽皮的姑娘。”

王一博心一晃，提着灯走到树的另一面，照过去一看，果然还有个名字。肖战也跟过来，趴到树上去看，“苏，苏……什么云？”

“苏锦云！”王一博冷声说。

“苏锦云是谁？”

“当今，皇后娘娘！”

肖战吓得手一顿，讪讪地从树上拿下来，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说：“她们，认识？”

一个前朝皇后，一个现朝皇后？杀夫灭国抄家之仇，难道是旧相识？

肖战的额头冒着冷汗，心里脑补出一大段塑料姐妹情，绿茶心机上位剧。

“她们两个一起长大，是闺中密友。”

肖战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听人说的。”

肖战撇嘴，“璟王跟你说的吧？”

王一博张了张嘴巴，听着肖战轻嗤的语气，别扭地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就坦然承认呗，这有什么？”肖战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本来不多想的，可你这样遮遮掩掩，反而让人起疑，说，你跟那个璟王，到底什么关系？”

王一博的脸涨的通红，咬着牙问：“这，跟你有何关系？”

“当然有……”肖战又猛地住了嘴，他不想让王一博知道自己跟璟王的婚约。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看你一来就去苏府，对叶家也这么熟，最重要的，你竟然知道皇后娘娘的私事，你说跟璟王不认识，我反正不信。”

“我没说，不认识。”

“看看，承认了吧！”肖战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抓住，往下拖了拖，他又勉强笑着说：“你来叶府，也是受璟王所托吗？”

“不是，我来，是为了两件事。”王一博突然轻笑两声，“不对，三件事，顺便带你来赏花。”

肖战差点气笑了，“什么叫，顺便带我？王一博你这人真不厚道！”

“你不是说，我办事的时候带你一个吗？我就带你来玩一玩，省得你无聊。”王一博也低低笑起来，空气里都抖落着这低笑，温柔如月色。

“我来祭拜叶娘娘，在叶府找一件东西，再顺便带你看一看，这叶家的牡丹园，当然我也不清楚现在还开不开花，如果不开了，下次我带你去别处，总之，答应你了，我会做到。”

下次，下次……那时候的王一博又哪里知道，这个“下次”，一等，就是几年的光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得了吧。”肖战算是明白了，亏他还以为他专门起个大早，只为带他来赏牡丹！

“这是她的萋园，只可惜，再无半点母亲描述的景象。”王一博叹气。

肖战忍不住问：“你为你母亲来祭拜叶娘娘的？你母亲也认识她？”

“她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王一博转身，正对着那雕像，说：“我的名字，就是她起的。”

肖战越听越糊涂，眉头深深皱起来，王一博又接着说：“二十年前，母亲生我难产，府里跪了一圈的大夫产婆，要我父亲下决定，到底保大保小，父亲一时难以抉择，这时候叶娘娘突然来了，母亲说，她那时刚刚入宫为后，身份尊贵母仪天下，却进了她的产房，那是极不吉利的一件事。我母亲后来时常后悔，觉得就是那时她沾染了血腥，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肖战听得入了迷，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叶娘娘让所有人都出去，她握着我母亲的手说，坚持一下，一定能成功，她来亲自接生。”王一博的声音几分哽咽，“你知道吗？当时胎位不正，又大出血，所有人都说不可能母子平安，她愣是凭着一双巧手将我拉了出来，还救了母亲的命……”

“最后，她抱着我对母亲说，你看，孩子多好，你也没事了，这孩子命大，小名就叫一博吧！”

“这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女子？”肖战唏嘘，“哎不对，皇后亲自接生？你家做什么的啊？”

别的不说，地位一定很高！

王一博抿了唇没有回答。

肖战侧过脸问：“不跟我说？算了算了，想必也不是一般的朝廷命官，不会是世袭的国公伯爵之家吧？”

那可当真是，身份尊贵啊！

王一博嘴巴张了张，迷茫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说话，说明我猜测的没错对吧？”肖战顾自点点头，“我说呢，一般人怎么能跟璟王小殿下有一腿？身份上也不般配啊！”

“你胡说什么？”王一博的脸在月色下红的紫涨。

肖战嘻嘻拍了拍他的肩膀，挑了挑眉问：“你小名叫王一博？那你大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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