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恨不得把命都交给对方、恨不得把心也挖出来捧到对方眼前。
可是江潮却对他竖起了一面高墙,任凭他在墙外不住的呐喊、跳脚,就是不肯打开那扇门。
迄今为止,过了多少年他就碰了多少壁——灰头土脸,溃不成军。
可是他还是为了同对方上一所大学拼了命的学习,甚至是跳了一级才在江潮大四将要毕业的时候追了上去。
可是江潮压根就不知道他一个学渣为了同他在一起吃了怎样的苦。
而这些所有的苦在都在一句‘谢谢’中烟消云散。
又在一句‘百死不足偿还’中死灰复燃。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该怎么补偿了。
网上说有一种骨杯,是用自己的骨灰做成的,送给对方就能让那人回心转意。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去做一个?
如果可以让江潮原谅自己,拆一根骨头又有何妨呢?
江夏吞了吞喉结,张开干裂的嘴唇卑微道:“哥,我知道我做什么你都不可能原谅我,无论是萧杰的事情还是宋飞的事情,我其实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离我远点儿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了。”
谁知江潮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直泼的江夏满腔热血瞬间偃旗息鼓。
男孩儿再次张了张口,可是这一次无论他再说些什么江潮都不曾给一丁点儿反应。
江夏知道这是对方的反抗,哪怕他今天就是磨破了嘴皮子,江潮也不可能再同自己说一句话了。
男孩儿颓废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心中渐渐升起一团阴霾,蒙住了那双清澈的眼。
直到女人再次出现,将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部放在桌上,江夏才湿了眼眶。
女人立马心疼的捧起儿子的脸,嘘寒问暖,并且放出了狠话来:“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敢打我的儿子,看老娘不扒了他的皮!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上这所大学不要上,你非要跑来!有那个东西在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的!哎呦呦,看看这伤,心疼死我了……”
那个东西,指的是江潮。
帘子后面的李书听到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人顿时闭上了嘴,瞪着眼睛死死地盯蓝色的帘子,厉声质问道:“谁?!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李书便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说道:“阿姨,您跟您儿子还真是像啊!”
——真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啊!
“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梗着头向帘子里面望。
李书倒也不躲,坦坦荡荡的把帘子拉开了,端着女人买的那碗羊排砂锅吸溜吸溜的吃。
女人瞬间瞪大了双眼,气急败坏的吼道:“谁让你吃的!”
“你儿子让我吃的啊!”
李书努了努下巴,点向了江夏。
女人猛的转过头来,盯着床上的人,严肃的问道:“儿子!妈幸幸苦苦给你买回来的饭你怎么拿给别人吃?你怎么这么好心呢?!”
江夏却没有说话。
他不想让女人知道江潮就睡在自己隔壁。
“你儿子是好心呢!”
李书却不嫌事儿大,故意继续刺激女人。
“他掰断了同学的手指、害的他哥被人打,你说他是不是好心?天底下就他最好心了!”
“你胡说什么呢!!——”
女人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筷子一扔,一步步向李书走去,大有动手的架势。
江夏一看这形势赶忙出口喊住了女人,并且疯狂的对李书使眼色。
但是李书依旧无视,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砂锅放了下来,一把拉开了帘子,将病床上的江潮彻底的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江夏一声‘艹’用手狠狠的撑起了身体,对着李书大骂道:“你他妈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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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