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双手抱胸，神情忽然严肃起来，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

　　话音落下，王军整个人吓了一跳。

　　他不停的摇着头，“警官，话不能乱说的，我是医生，我只会救人，我怎么可能……”

　　“五年前，路高阳找到你，并不是巧合，是你刻意安排，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病，他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制造自己失去发妻的痛苦，所以假意表现自己有心理障碍，而你，正是利用这个时机，引导了他病情的发展，也正是因为如此，五年来，他的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没有，怎么可能，我没有。”王军绝口否认，“我是在帮他治病，至于他的病情为什么越来越严重，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敢说，他的精神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杜城忽然提高声音。

　　“没有，和我没关系，的确和我没关系。”王军依然坚持。

　　杜城还想再问，但看到王军的态度，只好作罢。

　　什么都问不出来，不得不说，王军的心里非常强大，不管他说什么，问什么，他总能应对自如，而且表现的毫无破绽。

　　被带下去的时候，王军依然辩解，“警官，路高阳的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他今天晕倒，也和我没关系，我是清白的，你们不能抓我。”

　　王军被带下去，杜城一脸疲惫，来到审讯室外。

　　“看来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太难了。”

　　沈翊安慰他，“慢慢来。”

　　杜城倒是想慢，但是时间有限，一天内找不到证据，恐怕就要放人了。

　　接下来的时间内，杜城和沈翊一直在查找各种线索，他们去了王军的办公室，又去了路高阳的家，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王军办公室的监控因为角度问题，只能拍摄到患者的脸，门口的情况，根本无法拍摄。

　　线索再次陷入僵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到了放人的时间，沈翊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来就走。

　　“去哪儿？”杜城拉住他。

　　“路文心，或许她知道。”沈翊说完，转身离开。

　　此时的路文心情绪低落，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看到沈翊走过来，又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沈翊看着她，感觉到她脸上的失落和绝望，他什么都没问，缓缓开口，说，“你父亲的心理医生王军，是王晨的儿子，你应该知道王晨是谁，就是当年因为债务跳楼自杀的人，他死后，你父亲低价收购了他的企业。”

　　路文心诧异的看着沈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忽然告诉她这些。

　　她摇摇头，情绪开始抵触，“我不想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听。”

　　然而，沈翊说的下一句话，让路文心忽然愣住，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一样，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