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是不震惊的，十七不是特别明白这个算是什么，疑惑的开口：“小欢姐姐，什么意思啊，唔……”十六一把捂住十七的嘴巴，担忧的看着小环，小环垂眼看了一眼木牌，抬眼看着欧扉玉，笑着说：“主子，拜托了。”欧扉玉微皱着眉，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小环截下：“主子，不必劝我了，早就想好了的，做好主意了的，只是……差了点时间。”

我等你，等你把粉黛做回来带给我，我便嫁与你，等着等着，你好像忘了，便永沉与这个离别的秋季。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台下宾客，木屋挂着一半红一半白的绸带，鲜红的嫁衣穿在小环的身上，手里拿着红菱的一端，另一端接在一块冰冷的排位上，还是白色的。

欧扉玉坐在上方，看着台下女子朝自己走来，缓缓下跪，红盖头盖住了他的面容，只听见小环的声音：“过程也不必走了，主子，我和吏青在这儿向您磕个头就算全了这成亲的流程了。”

一对儿新人，红色的盖头点在地上，新娘转头看了看灵牌，好像那里仿佛也有一个人着红衣，也正在看着自己，做着同自己一样的事。

欧扉玉从一旁的盒子拿出一对镯子，一白一黑，欧扉玉慢步走下去，轻轻扶起小环，把那只白色的戴在了小环的手腕上，黑色的装进盒子，放在了灵牌的面前。

小环轻轻掀开盖头，盖头下的他是笑着的，笑容却没有把水润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抹掉，欧扉玉抿了抿嘴，声音都有些哑了说：“礼成。”

等艾恬醒过来，自己已经在将军府中了，他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着了，秦坤正好进来，看见自己母亲正慢慢撑起身子，大叫了一声，艾恬笑了笑：“别叫了，我没事，你爹呢？”

秦坤这才想起来，欢欢喜喜的跑出去：“爹！爹！娘醒了！”话音刚落，秦珏飞奔进来，秦坤都没看见人，只觉着一道风从身边飞快地吹过。

秦珏坐在床前拉着艾恬，眼眶都红了，艾恬抬手温柔的帮他拂了拂眼角说：“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的，怎的？可是要哭了？”秦珏笑了笑，秦坤在一旁说：“幸好，多亏了五王爷，不然我们也……”

秦珏横了一个眼刀，秦坤便立马蔫了，艾恬直觉不对，温声闻：“五王爷去哪里找的我？”艾恬直直的看着秦珏，秦珏目光躲闪，艾恬心中警铃大作：“秦珏，告诉我，五王爷怎么了？”

秦珏沉了沉声说：“从今日起，我国没有五王爷，没有欧扉玉了。”艾恬瞪大了双眼，试探着问：“我是不是被太后派人抓的？欧扉玉是不是去找太后了？皇上呢？他和玉儿……等等，玉儿呢？”

秦珏皱了皱眉，不赞同的看着艾恬：“夫人，你怎么能这么称呼外男？”艾恬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着，却还是控制不了颤抖着的声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秦珏，求你了，告诉我。”秦珏听不得艾恬求自己，更见不得艾恬这幅模样，只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艾恬。

艾恬垂下了手，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傻不傻？明知有圈套还往里面跳。”说着说着，艾恬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这时候一士兵在门喊到：“将军，门口有一位叫钟曦的人求见夫人。”听见这话，艾恬立马让人把钟曦请进来。

钟曦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艾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小姐，是老奴没有看好少爷，老奴愿意以死谢罪。”秦珏和秦坤愣住了，这什么小姐，什么少爷的。

艾恬温柔的说：“钟伯，你先起来吧，秦珏，这些事情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钟曦慢慢站起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说：“谢小小姐，这是宫中一位名叫庄杨的士兵给我的，让我务必交给小小姐。”

艾恬结果信封，里面仅仅写了六个字“您且放心，活着。”艾恬松了口气，却忽然疑惑的看着钟曦：“此人可与玉儿有什么关系？”

“老奴打听过，是那日同少爷一起去边疆支援的其中一名将士，现在这支军队隶属与李治暥，少爷走后，连着禁卫军都划进了李治暥的管辖范围内。”

艾恬点了点头，微笑的看着钟曦说：“钟伯，玉儿出事，想必您在宫中也呆不下去了，您打算去哪儿？”

“老奴打算去找少爷，虽然老奴没什么武功，但是行医救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大小姐遇害了，小小姐如今的生活老奴也不好再打扰，老奴想，少爷那里些许是需要我的。”

艾恬抿了抿唇，自己当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带着钟曦，但是将军府不能，自己不能把整个将军府推进深渊。

钟曦看出了艾恬的想法，欠了欠身：“小小姐，若是找着少爷，我会想办法告诉您的，您保重。”艾恬满满的内疚，却也无可奈何。

等钟曦离开之后，秦珏着急忙慌的问：“夫人，这这这……”

艾恬揉了揉他的头：“被别着急，我会告诉你的…… 我不叫艾恬，我原名叫洛砝，家中还有一位姐姐，叫洛溪。”

秦珏瞳孔放大，惊讶的看着他：“洛洛洛洛溪？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是，先皇心里唯一的女人，欧扉玉的生母，洛溪，正阳皇后，我们出生与江南，父亲行商，母亲在家中照顾我们，我们姐妹感情很好，及笄那年我同我姐姐出门玩……”

洛溪偷穿了一身男子的衣服，拉着洛砝，也特地让自己的丫鬟给自己换了个妆容，使得洛溪看起来活生生的像个纨绔的公子，手拿折扇，对着洛砝的下巴轻轻一挑，更像了。

洛砝心里忐忑不安，焦急的说：“阿姐，我们要不要还是回去吧？”洛溪转过身，看着平静的江面，笑着说：“不要慌嘛，在玩儿会儿，爹他们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