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是在大二开始和刘耀文的交往的,在此之前也有一个不小的插曲。
那就是刘耀文想去A大,但所有人,包括宋亚轩都觉得他应该去更好的大学。
A大在全国的综合排名还不错,但称不上是顶尖院校,按照刘耀文的成绩去一个顶尖院校的热门专业不是问题,学校也指着他做新一届的招生招牌。
可就算老师们磨破了嘴皮子,他也只点点头,淡淡地说一句:“我会考虑的。”
宋亚轩听说了这件事后特地回了趟家,没来得及把包放下就冲进了刘耀文的房间,刘耀文正在做卷子,看到他回来有些惊喜:“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不是高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你嘛,说说呗,怎么想的呀?”宋亚轩把包往地上一放,倚在墙上一副“今天不讲清楚就没完”的家长姿态。
刘耀文惊喜的神色淡了下去,眉眼间笼罩了点浅浅的厌烦,又被他瞬间自若地调整了回去。
他耸耸肩,重新转回了书桌上看着卷子:“没怎么想呀,尽力考就行。”
宋亚轩碰了颗软钉子,憋在喉咙口的大段说教都没派上用处,他狐疑地观察了一会儿刘耀文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像是被敷衍了。
“行吧。我跟你说,A大虽然也不差,但你肯定要往更好的地方去,如果你能……”
刘耀文手里的笔带了点重量砸在桌面上,穿插在宋亚轩话与话的停顿间显得格外明显,他仍是盯着卷子没有回头:“你不想让我去你们学校么?”
宋亚轩噤了声,其实从那次团建和刘耀文发生争执之后,他就觉得刘耀文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变得更有压迫感,也更有气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叛逆期的缘故,每次他尖锐地反问时,宋亚轩总有一种被猛兽盯住后脖颈的感觉,他也不喜欢这股冷飕飕的凉意。
所以他妥协了,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好。”
刘耀文重新把笔拾在手上转出一个短暂的弧度,脸上凝结的寒意并未因他的回答笑容消融几分,他不置可否地点头:“你出去吧,我要做题了,记得把门带上。”
高考前宋亚轩没再和刘耀文聊过这个话题,直到考试结束的那一天,他捧着花等在考点门口,铃声一响就在人群里迅速锁定住了刘耀文。
刘耀文比其他人高出半个头,难看的蓝白校服套在他身上就有了电影感,光影交错间棱角分明格外立体。
宋亚轩意识到,刘耀文确实长大了。
刘耀文也早就看到他了,接近出口的时候跑了两步就到了他面前,他接过花笑得很放松:“怎么有种初中毕业时候的感觉。”
“那可比初中毕业重要多了。考得怎么样,能达到高老师给你定下的目标么?”
刘耀文看上去心情不错,他抚摸着花瓣挑了挑眉:“总之,应该完成我的心愿了。”
高考成绩出来后,刘耀文的分数刚好卡在A大金融系的录取线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宋父宋母虽然觉得可惜,但也觉得之前他受伤落了一些进度,现在这个结果还算不错,于是高高兴兴地给他办了个庆功宴,还请了不少同班同学来家里玩。
在所有人打成一片,客厅里满是打游戏与开玩笑的嬉闹声时,宋亚轩始终有一种不安感,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巧合,但这样的巧合也太过奇怪了。
为什么刘耀文每次模拟考分数都这么高,偏偏这次考得一分不差。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次考试中失误过,为什么这次这么刚好。
最重要的是他出考场时的那个笑容,那么游刃有余,好像一切答案都已经了然于心。
那天大家玩到很晚,毕了业的高中生都是脱缰的野马,桌面上的酒精饮料被一扫而空,不少人说起了胡话,只能由宋父亲自开车送回家。
刘耀文还算清醒,但也有些跌跌撞撞,他在厨房里弯着腰收拾餐盘里的碎骨头,抬起头就看到了在门口看着他的宋亚轩。
他歪头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宋亚轩面前,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酒精催得人生了懒劲,他把全副的重量都压在了宋亚轩身上,还黏黏糊糊地不肯松手。
意义不明地腻歪了一会儿后,刘耀文说话了:“宋亚轩,我高中毕业了。”
宋亚轩拍拍他的脑袋,“嗯”了一声。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凑得离耳朵更近了些:“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谈恋爱了。”
刚刚刘耀文喝下的全是蜜桃味的果酒,温热的呼吸还夹带着微甜的酒味,宋亚轩觉得自己可能也被熏醉了,不然为什么连他都开始脸红。
也许是没得到回应心生不满,刘耀文重新抬起了头。
他的视线从宋亚轩的额头处下落,一寸一寸划过睫毛、眼睛、鼻尖,最后定在了嘴唇上。
他们靠得更近了,刘耀文长手一伸把宋亚轩禁锢在了后面的白墙和他的怀抱之间。
“其实,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
“你想知道是谁么?嗯?”
他们之间的动作是暧昧的,距离是危险的,连刘耀文的声音都像是裹上了爱情电影的滤镜般粘稠,这样的低声又缱绻,把宋亚轩的心听得乱了节奏。
刘耀文见他不说话,又笑了一下,他试图缩紧胳膊把宋亚轩拉得更近一点,宋亚轩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的离自己越来越近,丝丝缕缕的蜜桃味好像也越来越清晰。
大门响起被推开的声音,宋亚轩如梦初醒般推开了刘耀文:“爸爸妈妈回来了,你喝醉了就早点休息吧。”
那天晚上宋亚轩翻来覆去也没睡着,这下他彻底不想去问成绩的事情了,因为很显然,他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去烦恼。
第二天起床他还有点别扭,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刘耀文,连宋母就感受到了:“你不好好吃饭,老是偷瞄耀文干嘛?”
宋亚轩被噎了一下,赶紧解释道:“我……我这不是看他昨天喝醉了,现在有没有头痛嘛。”
宋母吃完后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刘耀文吃完了手上最后一块面包也起身要走。
但他路过宋亚轩的时候弯下了腰,用和昨晚相似的距离凑近了他的耳朵:“我没头痛,没喝醉,也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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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