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生病了,你不回来照顾它么?”
宋亚轩在巴黎呆了一周后收到了刘耀文的短信,其实他还挺意外的,刘耀文居然能憋这么久才往他的新号码发消息。
鼠标就是那栋郊区别墅里的边牧,宋亚轩大学毕业以后还是住进了那栋房子,鼠标从原来的小奶团子越长越大,现在宋亚轩已经无法轻易把它抱起来了。
一年前他们发现鼠标突然无精打采的,无论是面对狗粮还是零食都没有食欲,宋亚轩着急慌忙地送去医院,才被告知它的心脏有问题。
“可能是小时候就遗传到的,现在才发作,以后要多注意一下,因为一旦发病就很难救回来了。”
从那以后宋亚轩也不送它去上狗狗学校了,做错事也不再责备它,放纵得它愈发粘人。
“不也是你的狗么,你不能照顾?”
刘耀文可能也没想到宋亚轩会回复,回得飞快:“那我呢?你不打算照顾我了么?”
宋亚轩被气笑了,他一直觉得他们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因为他太懂得如何照顾刘耀文了,于是懒得再废话,把这个号码直接拉黑。
丁程鑫知道他还想继续学音乐之后,给他联系了巴黎当地的音乐教授,今天约了时间去见一面。
宋亚轩收拾好了自己,就抵达了碰面的咖啡馆。
他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很多留学生项目都不太适合他,刚好这个教授手里的机会符合他的报考条件,只是听说对专业能力比较高,而且脾气古怪,考上后非常严格。
教授先是询问了他在国内的受教育程度,听了一下他的音色,又对编曲听音能力做了基本的考核,最后让他弹了首练习曲。
“我看你的简历上这几年都在做和音乐无关的工作,为什么突然又想读书了?”
宋亚轩愣了几秒含糊其词:“我……之前因为家庭关系就没继续了,但现在没事了,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教授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在简单聊了些和音乐相关的喜好话题后,就友好地将他送出了门。
回程路上宋亚轩觉得很沮丧,他没有从这个老教授的眼神中读出任何惊喜和认可,这意味他的一系列表现并没有足够打动对方。
他拖着步子走进之前常去的咖啡店,刚点完单面前又坐下了一个人。
“想继续学音乐怎么不跟我说?国内也能学,如果你想出国也不是不可以。”刘耀文往桌上放了盒包装精美的马卡龙,是他最近常去的那家面包房的特色。
宋亚轩看着色泽诱人的甜品一下没了胃口:“你不会是天天呆在这儿监视我吧?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尊重人?”
刘耀文往后坐靠到了椅背上,不解地摊开了手:“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了?”
宋亚轩此刻反而不生气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椅子往前搬了一点:“你要好好聊一下这几年的事么?那来吧。”
宋亚轩第一次发现刘耀文不对劲是在他高二, 自己高三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学校和庆北高中联合举办了全市艺术生的技能大赛,于是宋亚轩和其他几个同学常常会去庆北开会排练,一来二去也认识了几个那里的学生。
有天中午他们排练完了在走廊里,迎面走来了田陆。
他和以前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整个人缩在肥大的校服里,眼神畏畏缩缩的看见人就往旁边躲。
他起先没有注意到宋亚轩,可能是宋亚轩的视线太专注了,田陆才微微抬起眼皮谨慎地看了一眼,看到是他时定住了,又随即快步从他们身边穿过。
宋亚轩想追上去,却把旁边的朋友一把拉住:“这是我们全校有名的变态,别理他。”
“他以前是我们学校的,那个时候成绩可好了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庆北的朋友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结巴了几秒才开口:“他还是个学霸?怎么可能,就他这鸟样?”
田陆调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就有点水土不服,庆北的学生比较活泼,可他属于只想乖乖在座位上读书做题的那类,所以刚来时就被大家当成不好相处的书呆子。
在他来了一周后,女生宿舍频频爆出丢失内衣裤和睡衣的事情,校方极其重视,好多老师轮着换岗巡逻。
田陆是在周五的晚自习后被发现的,当时他站在学校小树林的深处,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全是前段时间女生们丢的贴身衣物。
当时他极力辩解过,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这个东西是别人塞给他的,可老师问是谁,谁给他的他却什么也讲不出来,一会儿说可能是这个学校的,一会儿又说也可能是外校流氓。
校长很生气,直接给他记了过,家里人来闹过也没用,差点落了个退学的下场。
从那天起,他就一蹶不振了。
宋亚轩听得唏嘘,他心里的确觉得能去陷害刘耀文的人多半人格不健全,可依然对这件事保有下意识的质疑。
三天后他又在食堂里看到了田陆,宋亚轩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身边的人,就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直到走到学生不多的地方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陆回头,看到他时像是见了鬼般浑身一抖,然后缩起了脖子:“你又要干什么?”
宋亚轩被问得一愣:“什么叫又,我做过什么呀?”
“我会变成这样,他们会叫我去小树林,不就是你们搞的嘛。”田陆忍不住放大了嗓门,但察觉到其他人厌恶的眼神后又变回了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不是。他们是谁?我们搞了什么啊?你那个传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宋亚轩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真是一时想不开,来找这个神经病聊什么。
他转身刚想走,却被田陆拉住了,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宋亚轩的脸,直到宋亚轩被看得有些发毛想要甩开他时,他率先松手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要是真不知道就去问刘耀文吧。”
跟刘耀文能有什么关系呢,他才来东城不久,怎么可能认识庆北的人,还让人帮着去给田陆下套。
宋亚轩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可这件事就像一根鱼刺般卡进了他的心里,直到当天晚上刘耀文去洗澡时,他用密码解开了他的手机。
刘耀文的手机很干净,除了作业和他们的合照外也没乱七八糟的照片,聊天记录里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宋亚轩刚松了口气想把手机放回原处,却看到最底下的短信聊天框里有一条信息:我最近也来东城了,在庆北高中后面的小吃街打工。
他多留了个心眼把电话记下,回到房间后反复看着手心里的号码,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三声之后就被接通了:“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宋亚轩一时失声,不知该说什么好,直到对面问了好几句“你好”,才稳住了慌张的声音开口:“哦你好你好,请问你是刘耀文的朋友么?”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但语气还是很爽朗:“啊,怎么啦?你是谁啊?”
“我是宋亚轩,就是……”
“哦,你就是宋亚轩啊,我知道,耀文跟我提过。你有什么事么?”
“我……”每个字好像都被卡在了喉咙口,心脏跳得飞快好像在耳边打着小鼓,宋亚轩有些害怕接下来的对话,像是灵魂出窍般往外蹦字眼,“我最近碰到田陆了,他拿当初的事情威胁我,我想问问有没有可能留下什么证据?”
“那不可能,那小子怂着呢,他……”对面说到一半停住了,他疑惑地倒吸了一口气,“不对啊,刘耀文说过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你怎么?”
宋亚轩立即挂断了电话,从刚才拨通开始他的手就逐渐发凉,缓了半天才重新有了温度的实感。
他直接推开刘耀文的房门冲了进去,刘耀文还在擦头发,看见他这个样子很奇怪:“你怎么了?看上去这么慌?”
“田陆的事情是你弄的?”
宋亚轩没给他辩解的余地直接上前一步,把他的手机拿起来,打开了刚才的电话:“我刚打过这个电话了,他都说了。”
刘耀文手里的毛巾落到了地上,他还未收好的无辜神情僵在了脸上,眼睛一眨就把那点天真给扫没了:“是我,又怎样?”
电话那头的联系人是刘耀文在平城孤儿院时认识的,他先于刘耀文被领养,但养父养母对他并不好,于是早早辍学到处打工。
当初知道田陆转学到庆北去的时候,刘耀文就觉得机会来了。
他们这些在孤儿院待过孩子早就练就了一身避开摄像头翻墙的本事,所以那位朋友翻进学校偷了几件挂在一楼的女生衣物,后又给刘耀文搞到的田陆的手机号发了条短信——
“你在一中的事情如果不想被曝光,就在晚自习以后来小树林。”
田陆本就害怕,刚到小树林就被他从身后按住,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手里就被塞了一大包赃物。
再然后,就是百口莫辩的定罪和处分。
“你又在说田陆的事了?我说了,那时候是我太生气了,而且我也没想搞这么大。”刘耀文耐着性子去牵宋亚轩的手,却没能碰到他。
“我说的只是田陆么?”宋亚轩笑着把手收回了口袋里,握拳时掌心一片湿冷“你暗地里使的绊子还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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