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驾着马车来到了“丁香铺”门口,王亦博下车,看了一眼牌匾,抬步便走了进去,江篱跟在身后。肖湛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追着,看见俩人进了“丁香铺”急忙又跟了上去,看着王亦博好一顿抱怨:“我说王大人,你们到是等等我啊?你们坐的是马车,我可是跑的过来的,能不能同情同情我。”
王亦博仅仅只是瞟了一眼他,说道:“你跟来做什么?”眼神却在打量店铺,店中央放置着各类香料,由八个木筒进行分类隔开,木筒高度可到人的腰部,八个木筒围成了一圈,三两个姑娘站在一旁挑选。四周的墙边摆着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调制好的香津。王亦博走了过去拿起一瓶打开,伸手对着瓶口轻轻扇了扇,嗅到了芬香气味。
肖湛跟着王亦博亦步亦趋:“当然跟你一起查案啊!”
“查案乃官府分内之事,你不必参与,回去吧。”王亦博说的和颜悦色。肖湛到不乐意了:“不行,我必须参与,谁让你还关着我兄弟呢。”
江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肖湛“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了,找到凶手自然会放了他。怎么还没完没了。”
肖湛道:“要你管,我跟的又不是你。”
这时一名伙计走了过来,礼貌的问道:“几位要点什么?”
王亦博将瓶子盖好转身对那名伙计道:“不知曹掌柜在吗?”
“找我们掌柜的啊?”伙计打量了一眼王亦博:“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王亦博还没答话就被江篱抢先了:“这是我们王大人,刑部侍郎。”
伙计闻言大惊立马朝王亦博施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王亦博摆了摆手示意伙计不必行礼:“本官想找一下曹掌柜。”
“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请我们掌柜的。”伙计微微施礼便进了内堂。
肖湛看着伙计的背影有些疑惑,往王亦博身边凑了凑:“你来这干嘛?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啊?”
王亦博道:“肖公子,此案与你并无关系,你还是回去吧。”
“怎么没有关系?”肖湛撇了撇嘴,双手环胸:“那陈肆不是还在牢里关着吗?我也想尽快破案。”
王亦博继续道:“此案错综复杂,并非你能左右,本官之前也与你解释过了,待抓住凶手自会放了他。”
“是解释过了啊!那不是我也想帮忙嘛!”肖湛笑嘻嘻的撞了撞王亦博的胳膊:“多个人好办事嘛。”
江篱见状一把扯开肖湛,抬剑便横在中间:“离我们大人远点。”
肖湛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剑,怔怔道:“不是,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拔剑,咱俩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发现你每次都特别针对我怎么回事?”看向王亦博:“大人。”瞟了一眼江篱的剑又抬头看向王亦博:“这......这样了你都不管管。”
“江篱。”王亦博拍了拍江篱的肩膀:“退下。”
江篱愤愤的收回剑,站到王亦博身边,眼睛还是死盯着肖湛。看的肖湛毛骨悚然。
“江篱并非有意针对你......”王亦博正要继续开口说点什么,曹掌柜便从内堂里走了出来:“王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王亦博闻声转身看去:“曹掌柜说的哪里话。本官今日前来不过有事相问罢了。”
曹掌柜疑惑道:“不知大人所谓何事?”
王亦博道:“本官听闻“媚坊”中的“花露”皆是来自“丁香铺”可属实?”
“媚坊?”曹掌柜想了想:“却是如此,每年的仲夏季节,伙计都会送去。”
“那这“花露”除了送去了“媚坊”可还有送至别处。”
曹掌柜想了想:“这......大人请稍等,小的这就给您拿册子,这每笔出货小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亦博道:“有劳。”
曹掌柜施完礼朝柜台走去。
肖湛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在想西韩使节为什么会死在“媚坊”?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失?”
王亦博微微皱了皱眉,他承认肖湛很聪明,但这个人他摸不透,像是个吊儿郎当不似正行,但骨子里却有不一样的侠义,可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可不顾非议与“媚坊”姐妹来往,暂且不论“媚坊”中的舞姬、娼子身份,就算是寻常家遇到这种事也是唯恐避而不及。
但这人讨厌的是每次都如软骨般站不稳的往他身上靠,难不成是有病?王亦博这人虽看着冷若冰霜,但也从不会以高低看人,百姓在他眼中皆是一视同仁,别人看见他都是保持着距离不敢逾越,就这肖湛每每一有机会就往他身上倒。
这不又来了,王亦博见势往后退了一步,肖湛这一下靠空差点就往前摔去,还好身手敏捷“欸欸”两声,就给立住了,不然非得趴个狗吃屎。
王亦博莫名感觉肖湛这个样子很有喜感,内心一阵好笑,但面上仍看不出任何表情:“本官确是这么想的。”
“这个问题你不用问他,本小爷就能回答你。”肖湛双手环胸,看向王亦博:“整个赋阳城一共就六家鱼欢之所,其中最大的就是“媚坊”“春风阁”以及“凤停楼”这三家独大,其中“春风阁”和“凤停楼”皆是烟柳之地,只有“媚坊”和它们有些区别。金妈妈当初开这个“媚坊”为的就是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们一处容身之所,用技艺挣钱,她不会强迫姑娘接客,一切凭自愿,所以“媚坊”里的姑娘们都很信任金妈妈,“媚坊”的出绝是姑娘们的舞技,所以这赋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爱去那消遣作乐包括你们这些官员,后来“媚坊”越做越大,名声大噪,客似云来,也成了“春风阁”和“凤停楼”最大的对手。朝王亦博眨了眨眼:“那么你觉得竞争对手会使用和他们一样的香津吗?”
王亦博认真听着做着思考。而江篱则一头雾水。肖湛继续道:“当然是不可能了,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这样才能吸引住人。”
江篱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你到是挺懂,没少去吧。”翻了翻白眼:“那么厉害,那你说说韩伟立为什么偏偏就那么不巧去了“媚坊”还死在了那?”
肖湛也不在意,他算是彻底摸透江篱这个人了,容易一点就着,一说就炸,还是不要和他辩免的到时候又是一顿没完没了的争论。
“能去那样的地方肯定就是受人相约咯。”肖湛摸了摸嘴巴,指了指江篱:“你还记得金必扈吧!他跟西韩使节肯定认识。事情有可能是这样的,他们俩人相约在“媚坊”见面,而那时的金必扈对那个什么韩?”
“韩伟立。”江篱白了他一眼。
肖湛道:“哈哈,对对就是韩伟立起了杀心,然后才伪装成胡人杀了他,这样官府追究起来也只能去追寻胡人的线索?”说完得意的朝江篱挑了挑眉。
江篱突然感觉肖湛还说的挺有道理,但看着肖湛那样就忍不住嘲讽一番:“看把你能的,得意什么?”
“嘿你......”
这时曹掌柜走了过来将手上的册子交给了王亦博:“大人,这便是“花露”的出货册。”
“多谢。”王亦博接过册子翻开,一页一页认真翻阅。肖湛好奇的凑了上去,伸头往册子上看。
王亦博看着册子上的记录微微皱了皱眉,还真如肖湛所说“花露”只是送去了“媚坊”而其余的只是卖给了个人或者一小批的出货,并没有其他烟花之地使用“花露”。
肖湛看着册子上的内容说道:“看吧,本小爷说什么来着。”
王亦博将册子递给曹掌柜:“多谢。”
曹掌柜恭谨的接过册子:“大人客气了。”
王亦博无果的走出了“丁香铺”肖湛和江篱紧随其后。肖湛和江篱俩人在后面相互拉扯。
王亦博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肖湛没注意只顾和江篱拉扯结果直愣愣的撞到了王亦博的后背。
“......”
“哎呦!我的头呀。”肖湛捂着头装模作样:“大人,你怎么好端端的停下了?”
江篱惊觉:“大人......”
王亦博感觉自己所有的耐心要在肖湛身上耗尽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转过身对着肖湛:“肖公子,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们,此案本官会查清的。”果然修养极好的人就是不容易发火,该忍还是得忍。
肖湛道:“我知道你会查的,这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王亦博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江篱见状跟了上去,走时还不忘瞪了一眼肖湛:“警告你啊,别跟了。”
肖湛一听迈出去的脚又怯怯的收了回来。他看着俩人上了马车,驱车离开。
“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王大人都没说什么。”肖湛撇了撇嘴:“不让我跟是吧,本小爷还就偏跟给你看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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