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解家内部暗流涌动。
三房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奇怪的是,几个跳得最凶的刺头,接连出了“意外”——
一个说是在赌场欠下巨额赌债被追债的打断腿;一个是在外养的外室卷了钱财跑路,还留下要命的把柄;
还有一个,据说在自家浴室滑倒,摔折了胳膊,得躺上小半年。
事情做得干净利落,查不到任何指向解雨臣的证据。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当家的反击,警告他们安分点。
解雨臣心里清楚,这不是他的手笔。
他能感觉到,先生这几天外出得更频繁,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丝极淡的肃杀气。
这天下午,解雨臣正在书房看账本,门被轻轻推开。张海璃走了进来。
“先生?”解雨臣有些意外。这个时辰,她通常不是在庭院练刀,就是在自己房间休息。
张海璃站在书房中央,身影被窗外透进的天光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轮廓。她说话从不绕弯子: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解雨臣放下笔,等她下文。
“五天回。”她又补了一句。
没有解释原因,没有说去哪里。但解雨臣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那先生注意安全。”
“嗯。”
张海璃转身离开,和来时一样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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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解家出来后,她没再耽搁,在安迅速换上一身便于山野行动的深色衣裤,背起早已准备好的行囊,直奔火车站。
火车上人满为患,过道里挤满了人,充斥着各种气味和嘈杂的方言。
张海璃找到自己的铺位,是个靠窗的上铺。她将行囊塞到枕头内侧,和衣躺下,闭上眼睛。
周围的嘈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她能清晰地听见隔壁小孩的哭闹、对面几个男人打牌的吆喝、列车员推着小车叫卖的声音……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的呼吸平稳绵长,像是睡着了,但身体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暴起的松弛。
火车在铁轨上哐当作响,一路向南。
在广西某个小站下车时,是一日后的清晨。
空气里弥漫着南方特有的潮湿和草木气息,
与北方的干燥截然不同。
张海璃没有停留。她出站后雇了辆当地人开的破旧三轮车,一路颠簸着进山。
到了车子再也无法前进的土路尽头,她付钱下车,独自走向密林深处。
越往山里走,人烟越稀少。参天古木遮蔽了大部分天光,林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踩上去松软无声。
她寻了个隐蔽处,从行囊里取出清水,迅速洗去脸上为了旅途方便做的些许伪装。水很凉,激得皮肤微微紧绷。
她开始在山林中穿行。动作极快,却又异常轻盈,像一头熟悉这片领域的豹,避开荆棘和沼泽,朝着某个确定的方向前进。
大约两个小时后,她停在了一处山坳前。
此处是一个古墓的洞口,但不知被什么人堵上了,
她走到石堆前,伸手摸了摸石头的质地和边缘。然后退后两步,握住了背后的刀柄。
就在她准备用刀撬动其中一块关键的石块时——
石堆的缝隙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沾满了泥土和暗色的污迹,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隆起,显示出主人此刻正用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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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