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聚义厅里的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
雷战天坐在虎皮椅上,面沉如水。
下面站着几个小头目,包括分管物资和对外交涉的,个个低着头。
老吴病倒,账目拿不出来,这个月的窟窿有多大,谁心里都没底。
山寨几十号人等着吃饭,兵器需要修缮,眼看入冬还要添置冬衣,处处都要钱。
“大当家,”王婶在厅外探头探脑,最终还是壮着胆子,捧着一摞东西走了进来,“账……账目理出来了。”
“哦?”雷战天有些意外,“老吴醒了?”
“不、不是。”王婶连忙把苏念卿重新整理誊抄的账目摘要和那些标记了问题的草纸呈上,嗫嚅着解释。
“是……是关着的那个小公子,昨晚帮着理的。他说、他说他略通一二……”
厅内顿时一静,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些突然变得工整干净的纸页上。
雷战天的眼神锐利起来。
他拿起那几张纸。字迹清隽工整,条目清晰,收入支出一目了然,最后的赤字数字刺眼地摆在那里。
旁边标注的问题,直指几个敏感环节。
他看向分管物资和收租的两个头目,那两人额头上已经见汗。
“赵老三,”雷战天声音不高,却带着压力,“上个月兵器维护,花了往常三倍的钱,新家伙呢?”
“李老栓,你给山下张庄的‘补偿’,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被点名的两人支支吾吾,在雷战天冰冷的目光和清晰账目面前,很快漏洞百出。
原来一个虚报了费用中饱私囊,一个私下加了租子惹出纠纷,用“补偿”的名义平事还想瞒报。
真相大白。
雷战天处置了两人,厅内气氛肃杀。
处理完内务,雷战天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几页账目。
赤字是现实,但至少现在,他清楚地知道了窟窿有多大,钱漏在了哪里。
这比一团乱麻、心中无数要强上百倍。
他看向王婶,语气复杂:“这真是……那小子弄的?”
“千真万确,大当家!我亲眼看着他算了一晚上,连水都没顾上喝几口。”王婶赶紧道。
“公子还说,若是需要,他可以根据这个概要,把老吴原来的账本也重新整理清楚,以后按月记录,便不会如此混乱了。”
雷战天沉默了片刻。
他没想到,那个哭哭啼啼、娇气挑剔的小少爷,竟然真有这般本事。不是在吟风弄月,而是在他们这群粗人最头疼、最实际的银钱事务上,展现出令人惊讶的才能。
这不再是“可能值钱”的肉票,而是“已经展现价值”的人才。
“带他过来。”雷战天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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